紫堇那家伙到底什么也没对我说,离开的事不了了之。
那个男人又想了新花样。可能是怕我再甩下他跑了,他给我套上了一辆华丽丽的小丑车。要不是看在紫堇的面子上,你以为大爷我会这么乖乖的套上这么丢脸的东西吗?
不过算啦,为了紫堇,我忍。
我常常会幻想在街头再次遇到丫头,如果遇到了又要怎么办。我幻想过各种各样的场景,却没想到当丫头真的出现在我面前,那么不管不顾的拦在小丑车前时,我却什么都没做,只是站在那里深深地看着她。
我知道的,我们一定会再相遇,所以丫头,别再哭了…
我和丫头又回到了原来的草场。除了丫头那个深沉老爹,其他人是显而易见的高兴。
日子好像又回到了从前。我和丫头依旧是满草场的疯跑疯玩儿。一段时日不见,丫头这家伙的骑术见长,和她一起搭档奔跑真是件快乐的事。
我们跑的累了,丫头就絮絮叨叨将别后的遭遇给我听。看到丫头这副话痨的样子,我总会想起紫堇。
离开的时候紫堇告诉我,也许那个男人在别人眼中一无是处,可是对于她而言,能就这么留在他身边,她已经很满足了。
看着还在絮叨的丫头,我的心异常平静。个人有个人的缘法。我的缘是身边这个聒噪的小丫头,紫堇的,也许就是留在那个人身边吧。
平静的生活往往并不长久。
我又被卖掉了。
不同的是,这次我可以和丫头在一起。我的买主是赛马协会的股东之一,我被买下来作为他的赛马参加比赛,而骑手就是丫头。
丫头真的很了不起。倒不是因为她被誉为新一代美女骑手,美女很么什么的这类称呼满大街都是,一划拉一大把。说她了不起是因为她有一颗悲悯的心,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自有判断。
我在街头和她失之交臂的那次,就是因为她不听前教练“不管马儿安全只求名次”的指令,为了不让马儿受伤擅自偏离轨道从而输掉比赛,结果不得不离开了赛马场,心情不好才喝醉的。
幸好这次的教练还不坏。
只是因为你不坏就想摘掉我的项圈却也不行。
“天雷,叶子会一直在这里的,所以项圈就摘掉吧,这里不允许戴这个的。”教练看着我的眼睛说。
我看了看站在一旁微笑的丫头,没有再抗拒。
这是我的第一场比赛。
丫头很是兴奋,兴奋到到处和人挑衅。
我左侧的骑手看不下去了:“好啦,好啦!知道你和天雷搭档很兴奋,用得着这么到处炫耀么?”
“那是当然。”丫头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天雷是谁?那是闪电一样的天雷,知道吗?等着瞧吧,我们天雷一定会震惊全场的。”
我果然震惊全场了。
发令枪响,栅栏升起,比赛开始。所有的赛马一起冲出,只除了我。
在我即将冲出的时候,忽然感到一股无法控制的恶寒,眼前开始恍惚,就像被谁攥住灵魂一样要被剥离出这个身体。我怎么了?我要回去原来的世界了吗?不行,还不可以。我不要回去,我要留下。
“临”耳畔似有人轻语。我浑身骤然一轻,恶寒消去。
比赛却在此刻结束。
丫头有些失望,我看得出。不过不要紧,丫头,我既然还在这里,就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第二场比赛我跑了第三,接下来那场是第二名。我和丫头以黑马的姿态迅速成为当季最炙手可热的明星,所有人都在猜测我们下一场会不会是第一名。
其实那还用问吗,结果是明摆着的。我和丫头的配合天衣无缝,何况我又这么有实力。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在这场比赛的赛场上,我看到了背过丫头的那个男人。丫头叫他班长,是个温和腼腆的老好人。这是他的第一场比赛,所以很是紧张,一直拿着一张照片在看,被丫头一把抢了过来。那是一张全家福,一家三口个个笑容灿烂。“哎呀,拍的真好啊。这么好的照片是谁拍的啊?是谁呀?”
看丫头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她拍的。
“呵呵呵”那个班长却只是傻笑“她们娘俩也来看比赛了。”
“真的?那赛完了我们一起吃饭啊。”丫头趁机敲起竹杠,“你请客哦。”
“我请客。”老好人憨憨的笑。
“你请客”“我请客”“你请客”“我请客”……
真是两个幼稚的人。
比赛开始了。
我冲出赛道,驭风疾驰,这种全速奔跑的感觉真是一种享受啊。班长却在这时靠了过来。我心底微微一惊,这个距离太近了,近到极易发生堕马事故。
丫头也发现状况不对了:“班长,你离我太近了,会出事的。”班长不说话,只低头驾马疾驰,丝毫没有让位的意思。我心急如焚,可身处内道,有心抢位也是不成。丫头又喊:“班长,我会摔下去的,你给我让个位子。”班长的速度慢了下来,终于向外侧撤出。
我心里一松,却听有人喊了一句“懦夫”,接着一人一马就贴了过来。他们紧贴着我,不停地挤靠我、碰撞我。我竭尽全力保持着平衡,不能让丫头掉下去,绝对不能。这么多匹马一齐高速疾驰,人一旦堕马,就是不被摔死也会被踩死的。我想减下速度,名次算什么,丫头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可我慢不下来,我一旦减速就会被边下的混蛋连人带马给撞翻了。我该怎么办?
丫头在大喊着:“王峰,你疯了吗?你要把我撞下去吗?”那个混蛋理也不理持续着碰撞。妈的,你这完全就是谋杀。不就是撞吗,谁不会呀?我心一横就想撞过去,这是唯一的活路了。
班长却在此时硬挤了进来。丫头大吃一惊:“班长,快闪开。危险,你别过来。”然而一切都已经迟了。班长从马上坠了下去。
那天晚上丫头在我的马厩旁哭了许久。那样的痛哭是我认识她以来第一次看见。
从那以后丫头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她的心里只想着要成名,要打败王峰,要为班长报仇。她开始使用以前从未用过的马鞭,她鞭笞我,催促我,要我跑的快些、再快些。
我明白她的想法也体谅她的心情,我尽全力的去跑,可每次我都被远远地甩在后面,每次我都是最后一名。丫头更加狠狠的鞭打我,打得我皮开肉绽没有丝毫怜惜。她的心充满了恨意,我们之间出现了断裂,再回不去以前那种天衣无缝的配合。这是她做再多的技术训练,抽我再多的鞭子也挽回不了的。
我们就这么一直的败了下去。
我开始流鼻血。
草料里混杂了我滴下的鼻血,吃起来令人作呕,可我还是努力的吃了下去。我不能倒下,我倒下了丫头怎么办?我还要和她一起参赛的。
再一次以最后一名的成绩从赛场上退下来时,丫头狠狠地将骑士帽摔在了我的脚下。我知道她有多愤恨,有多不甘心。可是,丫头,你这样下去真的不行啊。和我同样忧心的还有丫头的教练。不同的是,他还担心着我。
最先发现我滴鼻血的就是他。他领我去看了医生,具体情况如何我不清楚,可后来在吃料草时,我吃出了药的味道。这也是一个爱马如命的人。所以当他看到丫头这样狂躁的动作后,他决定让丫头停赛。
他们是怎么谈的我不知道,不过这天晚上,从班长事件后就没再来过马厩的丫头终于又来到了我身边。
她心疼的摸着我身上的鞭痕跟我道歉;她带了很多方糖和我一起吃;她又一次抱住了我的脖颈……
感谢上苍,我的丫头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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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最后的较量』
我们又回到了赛场。牛刀小试,轻取了个第三名。我们的配合~来~默契,状态~来~好。接~来的比赛我们一路高奏凯歌,场场第一,不曾落空。与此同时,我的~~却是每况愈~。我常常~~~里火烧火燎的~,鼻血也~~~多。教练又领我去看医生,回来时看我的目光有着~切的担忧。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是因为我~~了吗?然而一回到赛场我就忘了所有的~~和担忧。我常常想,我之所以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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