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集中精力在装修画室,包工不包料,所有的装修材料都是我亲自去买。这比起大包干一是要节约资金,二是能保证原材料的质量,三是在装修时不会被偷工减料。就是人忙得不行,一天到晚,累倒在**我就不想动弹了,连翻个身也懒得动。再过两天,我的画室装修就要完工了。我自己做了一块匾,也算是画室的招牌吧,上书:高新画室。我请装修师傅帮我把这块匾固定在大门的上方。我走出来,抬头去欣赏这四个仿宋大字,只见我这块匾挂在上面,在大街上格外醒目。当我想到能真正拥有自己的画室了,心里眯眯窃喜。一阵刺耳的喇叭声在我身后响起,我很惊慌地转过身来,原来是王小孟把车开到了我的身边突然停住,险些把我撞上,我急忙躲避。
“高新,你这块匾做得不错。好漂亮,好晃眼啊!”王小孟下车后重重地把车门关上,也不问撞上我没有,望着上面的匾这样说,“我来看看你的画室。”
“怎么今天想起了我来?今后还要仰仗大记者多作宣传呢。”我对他说,和他一起走进画室。里面,还有两位师傅在贴墙纸。我们来到隔壁装修好了的房间,向他介绍,“在这个房间,我准备放上一张床,下雨天什么的,或是晚上工作累了不想回家,就在这里休息。那边宽敞一点的就做工作室,进门的那间就做办公室。”
王小孟随着我的介绍,又到各个房间里去看,用手去摸摸这,又扶扶那。
我又问:“你和依梅打听到蝶花的消息了吗?”
他听了我的问话,只顾手摸新贴的墙纸说:“没有。”
我说:“依梅是警察,她要找一个人应该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他说:“我和依梅都已经尽力了,真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我问:“现在你有时间吗?”。
他说:“你想到哪里去?”
我说:“上次我们去送还金砖的时候,到山下去问过一个老伯,他可能还知道一些蝶花家里的情况。我自己去找了老伯两次,都没有见到老伯的人,我想现在再去看看。”
他很爽快地答应我:“好吧,我陪你去找。”
王小孟边说边走出了画室,我就上了他的车。他开上大街中的车道,“你和那个叫蝶花的姑娘也只是一面之缘,就让你这么在乎,神魂颠倒。我看你现在不仅仅是可怜蝶花失去了亲人,而是你在害相思病,是真的爱上她了。”他说完,就拿眼睛来看我。
“开车不准乱说话,安全第一。”我这样提醒他。
有一次王小孟和依梅到我家玩,看到我画的梦中天使的画像,就问我这画中美女是谁?我告诉他们:“这就是蝶花。”
王小孟和依梅一起惊呼:“就是你说的蝶花吗?她就像天使一般美丽。”
我很自豪地说:“她本来就是天使。”
于是,我就讲在蝶花家中避雨,她递给我毛巾,给我端茶,给我添开水,朝我抿嘴一笑,说她是我所见到的世界上最美丽最漂亮的姑娘,是我心中的天使。他们都为我高兴,说我和她郎才女貌,是天生的一对。但是,我还是没有把我做的梦和这张画联系起来讲。现在我想,梦中的美女和现实的蝶花,是不是真有王小孟所说的剪不断理还乱的情债?真有,蝶花你在哪里呢?今生我们还能相见吗?记得你爷爷对我说过:这是天意,我们有缘。这个缘字是不是就指你和我?如果是这样,意在我心,缘在何处?你为什么又突然消失了呢?我情何往?怎么去剪去理?我努力让自己的思绪放慢,忽然想到还是应该坦白我的爱。这时候,我对王小孟说:“说心里话,自从我第一眼见到蝶花,我就发现她就是我要找的爱人,特别是她抿嘴一笑的美丽,让我迷恋。这么多天来,蝶花娇美的身影总在伴随着我,不离我左右。我想我是真的爱上她了。”
王小孟眼看前方,笑着说:“吐**心事了吧,够朋友!”
他的车开得又稳又快,转过一个山弯,车就开到上次依梅问话的那位老伯的家。正好老伯今天在家,他坐在屋前稻场边的一棵老槐树下抽烟,见了我们,连忙站起来招呼我们,又从屋里搬出来两把木椅,乐呵呵地对我们说:“就在这里坐,这里天宽地宽,坐着亮堂,不会屈了你们吧?”
“老伯,您说哪里话呀?坐在这里我们心里也亮堂啊!”王小孟回答,我们就坐了下来。
“怎么,那位女警察没有来?”
“她今天工作忙,不能一起来。”
“老伯,我们今天来,是要找您了解一下原来住在山上的那位白胡子老头的情况,请您把知道的能说给我们听听吗?”我非常诚恳地对老伯说。
老伯拧灭了烟头,才对我们讲道:“从我记事起,这老头就住在山上。他姓胡,有时候我们叫他胡老头,也叫他白胡子老头。小时候我上山采药草打柴火,还去他家喝过水。胡老头原来是住在山那边的磨盘冲,房间多得数不清,青砖碧瓦,古树参天,是豪门大宅啊!据老人们讲,早前,磨盘冲有两个大户,住着胡姓和熊姓两家人,古来有之,有多少年了谁也不知道。刚解放的时候那熊姓家的人死光了,房子也被大火烧毁了,就只剩下胡老头住的老屋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胡老头丢下那里的大房子,带着他的老婆和女儿搬到现在住的高地上来。哦,那个高地又叫点将台,说是当年曹操曾经在那里操练兵马点过将。当时点将台上还住着一户人家姓张,专以打猎为生。后来听说这胡老头与张老头结拜为兄弟,两家关系很好。”
王小孟好奇地问:“他们是什么时候搬过来的?”
老伯说:“是在他们女儿十多岁的时候吧,有几十年了,具体哪年我也说不清楚了。”
王小孟问:“那磨盘冲的老屋拆了吗?”
老伯说:“就是没有拆啊!胡老头一走了之,来到点将台紧挨张老头的小土屋重新建了一幢青砖瓦屋,一直住到现在。”
王小孟问:“那他为什么要丢弃磨盘冲里的大房子呢?”
“不知道。那房子可是大的不得了,小时候我进去讨水喝时,看到的光是天井就有两个,桶粗的檀木做的柱子,就是显得空空荡荡的,走在里面静得可怕。胡老头搬走后,就空着装风,后来听说里面闹鬼了,再没有人敢进去。”老伯继续说,“胡老头的老婆叫熊莹莺,长得像公主一样漂亮,给他生下一个女儿叫胡紫薇。他这个女儿也长得跟她妈一样漂亮,那美得就像天仙一般。在二十年前吧,又突然说他的这个宝贝女儿不见了,从此以后我们再也没有谁看到过她的那个宝贝女儿。熊莹莺在她的女儿失踪后不久,又突然死去。那张老头有两个姑娘,长大后都嫁了人。这样就只剩下两个孤老头孤单地在山上生活了这么多年。前两年,张老头突然病得不行了,被他的两个姑娘派人来硬是把他抬走了,说是到他幺姑娘家去住着看病。他们还来人把张老头的小土屋也拆个片瓦不剩,把屋里的东西都拖走了。”
“后来呢?”我问。
老伯说:“直到去年,有个过去做药材生意的人突然给胡老头送回来一个大孙女,没过两天,这个人也死在山上了。”
王小孟问:“您认识那个送他孙女回来的人吗?”
老伯说:“认识呀,二十年前,他就住在我们锦屏山收药材,那时还是个年青小伙子呢。”
“哦,是这样。您刚才说胡老头的女儿失踪后一直没有找到,那么山上有座合葬墓,埋葬的就是胡老头的女儿胡紫薇和女婿冯进贤,这又是怎么回事呢?”我问着。
老伯摇着头说:“这事我也感到很纳闷。”
王小孟问:“胡老头还有什么亲人没有?您知道他孙女到哪里去了吗?”
老伯又摇着头说:“在我们这,他好像没有什么亲人。他死后我上过山,看到他家的房屋都垮了。他孙女到哪里去了,我不知道。不过,听说他们的来历很复杂,他们的行为也很诡秘,还有人说他们是山鸡精。”
王小孟听了,又好奇地问:“您说说他们有什么诡秘的地方?为什么要说他们是山鸡精?”
“这,我也说不清楚,只是听人这么说。那是很早以前,村里有个无赖在山上窥见胡老头的老婆熊莹莺单身一人,于是就起歹心,要**她。熊莹莺吓着就跑,无赖就追。这无赖追到她时,刚要去搂抱,熊莹莺突然在无赖的眼前消失了,却看到一只山鸡从无赖的眼皮底下飞上了天空,飞进了松林。当时村里人永贵老爹在山上砍毛竹,他说也看得清清楚楚。”老伯说得神乎其神。这时候,他起身走进屋去端来一杯浓茶,接着说,“这无赖回到家,就一病不起,拖了很长时间,眼看就要死人了。一个算命的瞎子从他门前路过,告诉他妈,只要他们登门去给人家陪个不是,你儿子就没事了。他妈就按瞎子说的,急忙提着一坛老酒来到胡老头家。胡老头没有收她的酒,并说要她马上回去,你儿子的病已经好了。他妈将信将疑,又急忙赶回家来,看到她儿子正在厨房里找饭吃。他妈问他,你不是要死了吗?他说,你走后,我身上就开始出汗,过了一会,我就突然感觉到肚子好饿,特别想吃饭,就一下子从**爬了起来,到厨房找饭吃,我要吃饭。”
老伯讲到这里,朝我们笑,又去喝茶。
我又问:“那个无赖的病就这样好了?”
老伯说:“当然好了。我也就知道这些,都对你们讲了。”
“谢谢您,老伯!”我说,我们告别了他。
坐在车上,我问王小孟:“你知道锦屏山还有个磨盘冲吗?”
王小孟看我一眼:“好像是在去年秋天我和你一起到后山爬青云峰时,问过一个老乡,他说青云峰下有个磨盘冲,还指给我们看。当时我们就站在山顶上往下看的,只看到绿油油的树叶,也没看到什么豪门大宅。”
“刚才老伯讲蝶花爷爷原来就住在那个地方,里面天井就有两个,可见那房子确实很大。记得我在蝶花家避雨时也听她爷爷讲,当年曹操屯兵锦屏山,还去拜访了他们家老祖宗,被曹操视为知己,两人执手游玩后花园,在那里留宿了一夜。可见老伯所说是真的,蝶花爷爷拥有金砖也就不为奇怪了。只可惜当时我们下山时没有朝那边走,有时间我们去看看吧,看那豪门大宅还在不在。”
“你说得也是,古时候好多员外家财万贯,金银无数。像蝶花爷爷拥有这么大的老屋,她的祖上一定积累了无数的金银,子子孙孙吃不完用不尽。不过,我在想,为什么她爷爷要放弃那么大的房子呢?”
“你没听老伯说吗?可能房子大了,年代久远,住的人又少,住在里面空空荡荡的,他们感到害怕。”
“老伯说房子里闹鬼。”
“你真相信有鬼?”
“刚才讲的那个熊莹莺,就讲得那么玄乎。”
“你也相信?”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相信,冥冥之中总会有一双眼睛时刻在盯着我们,我们的善恶都会得到应有的报应。”
“你妈妈吃斋念佛,也把你感染了,中毒不浅啊!”
“佛是一种信仰,也是一种感知,有好多灵异现象至今就无法解释。也许老伯讲的那个熊莹莺真有一种特异功能呢。”
“按现代科学讲,人变山鸡,山鸡变人,是不可能的,是无稽之谈。在民间,总有一些牵强附会的故事,说得玄乎。”
我这样解释。的确,一丁点的事情,被人一传,添油加醋地在传说中不断充实它的内容,就越传越像,越说越玄了。我要王小孟开车把我送回画室,检查了室内装修的质量。晚上回到家里,我想到,虽然今天寻找蝶花还是没有线索,但是,通过走访山下的老伯,总算知道她家的一些情况。我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蝶花并不是土生土长的,她母亲在二十年前不是失踪,而是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和另外一个人在一起生活,并生下了她,只是去年她才来到锦屏山和她爷爷住在一起。现在她爷爷不在人世了,说不定她又回到原来的老家去了,那里也许还有她的爷爷奶奶叔叔婶婶,还有她的亲人。那么这个地方又在哪里呢?她母亲又是怎么回来与她父亲合葬在一起的呢?听蝶花说话的口音,她又不像是外地人。难道真是老伯所说的,他们的行为很诡秘吗?我也相信,当今世界,还有好多世界之谜用现代科学理论都无法去解释清楚。
那么,他们真是山鸡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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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小孟说神仙』
在锦屏~~又遇老伯,听老伯讲了那么多,我和王小孟也~锐地~到,锦屏~~的白胡子老头并不是那么简单的老者,也许他们还有很多故事。究竟有些什么故事呢?好奇心使我们都想探个清楚。王小孟回到报社~单~宿舍,扭亮了桌子~的台灯,晚~还~为报社赶写一篇稿子。他打开电脑,敲响了键盘,开始写稿。为了查资料,他又登~了英国的皇家网站,一条醒目的标题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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