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仪弘,今天我们来,就是想把你的历史问题彻底弄清楚。”来人中一个领导摸样的人神情严肃地说。并不停地用眼睛仔细打量着院子周围和吟吟他们。
“还要怎么交代呀,我过去的所有事情都和你们交代过了。”
老父亲说着习惯性地想去怀中掏烟袋,才发觉刚才将它忘在饭桌上了,弟弟急忙跑过去给他拿了过来。吟吟看到父亲瀛弱多病的身子象一棵劲风下的小草,摇摇晃晃颤栗不止,心疼地忙去搬了两个卓凳过来放在父母的后面。俩人刚想坐下,突然一声断喝响起:
“你们也太猖狂了,简直是无视无产阶级革命的专政。”
说着怒气冲冲的飞奔出一个人,抬脚狠劲地将凳子踹飞到院子的角落里。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来的那几人齐声呼喝。
“我们都还没吃好饭呀,有话慢慢说呀。”吟吟的妈妈用颤抖的声音小声说着。
吟吟知道,从来与世无争、胆小怕事的妈妈。打记事起也没见她和谁红过脸,和善的脸上见着谁都挂着笑容,遇上啥不顺心的事只会偷偷躲在背地里哭泣。这几年心脏病发作得越来越频繁,今天说这话不知道已经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
吟吟担心妈妈的身体,吓得赶紧跑到妈妈的身边,**搂住妈妈正在发抖的身子。
“你们还讲不讲理。”弟弟气愤地冲上去和他们评理。星哥急忙跟上去站在弟弟的身旁瞪着他们。
“我从来没做过对不起党的事,我敢说我自己是清白的。”老父亲又气又急。咳、咳了半天脸都憋红了,半天才挤出这两句话。
“你这个漏网份子别狡辩了,赶快老实交代你的罪行。”又一个人冲上去,用手指着老父亲的脑门吼。
“你们别太过分了,睁眼看看,这是军人之家。”星哥愤力将指着老父亲的那只手摔开,指着堂屋正中间挂着‘军人之家’的匾牌说道。
“你们想反天吗?”。接着乒乒乓乓一阵响动,桌子被掀了个底朝天。上面的东西被摔个粉碎。
“走,和我们去队部说清楚。”几个人冲上前拽住了老父亲的双手,推搡着想把他带走。
“他身体那么差,一直在生病,只有半条命了,请你们就放过他吧。”
母亲哭喊着奔过去死死地拉住父亲的手不放,吟吟不停地抹着泪边试图扯开拽住父亲的那几只手。
几个人粗鲁地推开她们,吟吟的妈妈被推了个趔趄站立不稳眼看着就要摔倒,撕扯中星哥和弟弟眼疾手快几步跨过去伸手扶住了老母亲。
此时老母亲已经面无血色。呼吸急促四肢绵软无力地靠在他们身上,费力地抬起一只手似乎想去抓住什么,接着头一歪便不省人事。
吟吟顾不上父亲这边了,大哭着扑到母亲面前,边替她掐着人中口里边呼唤着:“妈妈,你快醒醒啊,别吓你的女儿呀。”
看到这场景,拽住父亲的那几个人面面相觑楞在那里。
“我看我们还是缓一缓吧,毕竟他们是军人家属。”领头摸样的那人看看势头,底声对他们说。
几人刚要迈步离开,头顶突然传来一声炸雷一般的声音:
“你们这些小畜生不干好事,有种连我一块抓去吧。”
来人是星哥的父亲,黑红的脸膛,面上不怒自威,走路脚底带起一阵风。步伐中看不出一点老态。他是接到好心的邻居跑去报信后,就急急地赶过来了。
几人底头不敢作声,心里都有几分沭着这个老革命。现在他虽然靠边站了,可人家几代历史清白,是提着脑袋从死人堆里趴出来的革命功臣,谁也没那胆量去碰触这位令人敬畏的老人。
几个人没了刚才的气焰,互相看了看偷偷使了个眼色,急慌慌地跑了出去。
“老伙计,你没啥事吧?”
老革命快步走上前去。双手搭在老父亲的肩膀上关切地询问着。
老母亲终于被儿女门的哭声唤回来了,可是老父亲从那天起就病情更加严重,躺在**一病不起。晚上整夜咳嗽到天明,饭也吃不进去,面色蜡黄全身都浮肿了,虚弱得只剩下一口气。请了医生来看过了但全无起色。全家人唉声叹气愁眉不展,茶饭无味。母亲整天哭得象个泪人。在部队上的哥哥接到信也赶回来了。吟吟忙前忙后悉心照料着这个家。好在星哥不时跑来帮忙她,心里便也安稳了许多。
在一个静悄悄的深夜,全家人心情沉痛地含泪围在父亲床边,老父亲此时浑身虚脱无力已经说不出话来,只用眼睛依恋地逐个看着他的孩子们,最后定在母亲的脸上,牵了牵嘴角似乎想说什么。母亲边抹眼泪边轻轻地拍了拍父亲的手,**地攥着父亲,父亲的眼睛就这样不舍地盯着母亲,千言万语哽在喉头,没留下一句话,在黎明将来之时,睁着不甘的眼睛,就这样留恋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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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大辫子突击队』
村前的小河依旧在悠悠地~淌。平静的、宽阔的河面偶尔会泛起一簇簇细小的~纹,似乎在慢慢咀嚼那已逝的往事。这天光刚蒙蒙放亮,太阳还躲在东边的~头没探出脑袋的时候,河边响起~‘哗啦、哗啦’~~搅动的响~,~~早早地来到河边,趁着生产队还没开工的机会,浣~着全家人的~物,此时,河边~也零星地有几位赶早的小媳~和姑娘们在~涤着,嘻嘻哈哈不停的矫笑打骂,时不时扯起喉咙亮~几嗓子。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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