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区民政局门口,两个已经办完离婚手续的年轻男女还在唇枪舌剑。
“你连我这样贤惠的女人都合不来,恐怕你这辈子再也找不来合适的女人了!”
“你怎么知道?你说你贤惠,还不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谁王婆卖瓜?这一年多我都是怎么伺候你来着?哦,只许我伺候你,数落你两句你就受不得,难道让我做受气蝻子小媳妇?”
“咱们已经办完手续了,不要再吵了好不好?”
“只要你还在我眼前晃荡我就要吵,就要吵!就要吵!吵死你!”.
马特捂着耳朵四处张望,突然对着一辆等客的出租车飞跑而去。把还没吵够的“前妻”撂在马路边了。但“前妻”并没算完,远远地对着出租车叫到:“马特,三年之内,你如果找到我这么好的老婆我就扎地沟死去!”
……
现在两年已经过去了,前妻的毒誓言犹在耳。
一个离婚男人的心思显然是极其复杂的。而一个年轻的离婚男人的心思又是极其活跃的。马特在体验了空阔的失落感以后,突然悟出:眼下他最需要的是女人。不是乱七八糟的女人,而是贴心的女人。最直接的反应就是看到哪个年轻女人都在心里做一番掂量——把这个人做自己的老婆是否合适?而如果这个女人还算出挑,便猜想她在厨房是否巧手?为人处事是否随和?会不会天天和自己吵架、抬杠?
在五月的北京长安街上,风和日丽,一个二十八九岁,身高一米七五,一表人才的小伙子在东瞧西看,信步徜徉。时而掏出手机摆弄一阵,时而把目光盯在过路的人们身上。他就是因为京漂而闹了离婚的年轻人马特。已经走到了天安门广场的时候,他想走过金水桥进故宫看看,这时手机彩铃声响起,他看了一眼手机上反映的数字,感觉十分陌生,但还是按了接听,把手机放在耳朵上,“你好!请问哪位?”
“猜猜看,考考你的听力!”回话的声音有些弱,显得十分遥远,而且还有沙沙的杂音。
没错,这声音来自遥远的彩云之南。在明丽的阳光下,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胖子正在打手机,他的身后是葱茏的绿树,和远处起伏的山脉。
“别卖关子了,我猜不出你是谁。”
“耳朵太拙!我问你,还在北京3维公司穷凑合呐?”
“你究竟是哪位?”
“嗨,哥们,你还没听出来我是谁?”
“你是周大业?”
“没错,嗨,哥们,到我这来吧——金钱、美女、鲜花、大烟,你随便折腾!”
“去你的,我还想多活两年呐!”
“哥们,我在北京干过,我知道北京,凡是象样的公司,人际关系都特复杂,快跳槽跟哥们儿一起来发财吧!”
“发财?你难道在倒腾白粉?”
“咱弄那玩意儿干嘛?有得是赚钱道儿!”
马特抬眼看着车流人流,稍稍有些松动:“你那是什么鸟企业?年薪多少?”
“咱玩儿高岭土,做瓷砖卖,年薪十万,干得好随时给活钱。”
“应该上不封顶,为嘛年薪才十万?”
“这个好商量,只要你来了,你就做一半的主。”
“真的假的?”
“我有必要骗你吗?”
马特看着不远处的天安门城楼,华表,金水桥。身边拥挤的汽车流悄然慢了下来,堵车了。
马特微微哂笑。几年前,周大业在大学里是学生艺术团吉他手,也跳街舞。马特报幕,兼打鼓。那时候马特就知道周大业特能折腾,特能喝啤酒,还和比他大几岁的艺术团长留校女老师搞到一起,爱得如火如荼。最后怎么分的手不得而知。据说毕业后周大业下跳棋一样跳了无数单位,最后竟然跳到了大西南,云南的曲靖,票子似乎挣了一些,老婆却还无影无踪。
“嗨,哥们,老婆问题怎样了?眼看就奔‘而立’了,怎么也得摩挲一个不是?”
周大业哈哈大笑:“你还说我,你老婆呢?还不是鸡飞蛋打了?”
“咱俩性质可不一样,我都有儿子了,我每月要给儿子二百抚养费呢!”
周大业又是大笑:“你甭骗我,我早调查清楚了,你那儿子还不知道在谁腿肚子里转腰子呢!我这里美女如云,你如果急着要儿子,随便摩挲一个做老婆都很棒!”
“云南真有这么大吸引力?偏僻闭塞,远离首都,看不到大海,吃不到海鲜,而五一以前吃琵琶虾,十一以前吃螃蟹,是我的最爱,到了那里往哪找海鲜去?”
“哥们,别只想着吃,这两天待在公司别动,我有个美女小妹去北京办事,顺便找你。”
“漂亮吗?”
周大业嗤嗤笑:“那当然!”
马特也扑嗤一笑:“好吧,那我就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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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杨凡』
马特在北京漂着,其实他是天津人。只是因为天津离北京很近,只有120公里,来往十分方便,所以马特打工首选了北京。而此时天津的家里~亲正为~婚事急得~~挠腮。来串门的陈大~正一个劲安慰她。屋里陈设不是太讲究,但也不错,客厅里除了成套的布艺沙发,一个一米二的~游着金龙鱼的大鱼缸,最显眼的位置,是马特为家里~的贡献,一台国产彩色宽屏~晶电视机。为什么没买~~的,马特还曾经有一番说辞,他说:国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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