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狠心老娘眼里碍手碍脚的破皮球，用没有煮熟的野菜团子把本来就肿胀的小肚子塞得鼓鼓，然后老娘像一个高超的足球队员，就那么一脚，我就滚落到紧炕稍的角落里，裹着爹老子遗留下来的破花格被子瑟瑟发抖。

爹老子活着的时候，我哪受过这等窝囊！

我只好用回忆打发艰难时光。爹老子在世的每天晚上，我把老娘那对软软的、一捏一甩就敢出水就能出水的大气球据为己有，大气球也善解人意，每一只上面都安装不大不小的把手，我一手一个，用手拽起来玩，用嘴咬着玩，手和嘴交替着玩。

老娘被闹得龇牙咧嘴，很生气，那恶狠狠的丹风眼怒目以视，可我毫不在乎，有爹老子在旁边监视着，谁也不敢把他宝贝儿子怎么样！

有时，爹老子在抽烟，却斜眼瞄着我和大气球，不一会儿，他的眼睛红了，和他的烟锅一样红。

我一双贼亮贼亮的小眼睛也十分警觉，使劲盯住蠢蠢欲动的爹老子，好像在说，有小子在！你老子靠边站吧！我真怕爹老子忘记自己是什么身份，所以，时时刻刻都在监视爹老子的行踪。

爹老子虽然妄想，但愣是不敢插手，在我面前，他只有眼福，没有手福，眼里冒着火，却不燃烧，只咋巴着馋嘴儿，高兴地嘿嘿着：“这小子！和老子争食，还挺霸道的！”

如今，爹老子两眼一闭，自己坐着风火轮，跑得无影无踪，却不管他种下的果实，那果实可是他引以为荣的宝贝儿子呀！

老娘那白花花的大气球似乎比以前更膨胀更洁白，别说我由着性子握在手上咋呼，含在嘴里肆虐，就连看也要数遭数，偶尔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只能勾起我强烈的欲望，欲望的最终只能是刻骨铭心的失望，可恨的老娘没有爹老子的管束，对我实行了最残酷的封锁。

老娘封锁了我，却不封锁别人！

每到太阳一下山，老娘就对着一只缺口的破镜子梳妆打扮，打扮得花枝招展，脸上成了太阳普照下的冬天驴粪蛋，驴粪蛋还下了霜，星光点点，红白交错，身体不由自主地颤动着，驴粪蛋也跟着有节奏地跳跃，掉了色的绿花小棉袄套在还算苗条的身上，衬出一段妖冶的小蛮腰。

老娘绿花小棉袄下面是真空的，绝对真空！我看见若隐若现的一对雪白大**，大**耷拉好长好长的耳朵，要争着跳出来找东西吃。

我的眼睛被烧红了，哭着喊着，扎撒着小手要，要和大**一块儿玩。

老娘一反常态，没有先前的愉悦，回头一个狠狠的眼神，然后气势汹汹地站起来，又是一只狠狠的大手，就把我送到西伯利亚，接受挨冻受苦的惩罚，别说垂涎欲滴的大**，就是脏了吧唧的小黑猫，也没有我的份儿。

老娘幸灾乐祸地盯着没有人样的我，仿佛在说，你以为你爹老子还活着？你以为你随便在老娘身上为所欲为？告诉你吧！老娘生来就不是你爹老子的，更不是你这令人讨厌可怜巴巴的小杂种的。

老娘盯完了，马上又恢复常态，把焦急的风流眼神投到窗外。

不一会儿，一个贼头贼脑的大脑袋从破窗口伸进来，大脑袋大得出奇，比爹老子的大脑袋还要大出一个小葫芦瓢。

我知道他是谁，我叫他二宝叔，这是爹老子生前告诉我的。

爹老子还在的时候，二宝叔经常来串门，坐在炕沿上，一边和爹老子一边唠嗑，一边贼眉鼠眼的瞅着老娘鼓鼓囊囊的胸脯，爹老子傻了吧唧，只顾闭着眼睛说话，却看不出二宝这家伙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果然，爹老子的棺材刚落土，大脑袋二宝就上了爹老子的炕，和风流老娘做起爹老子夜里爱做的事情。

老娘扭着要折断的小蛮腰，笑眯眯地打开门，招呼大脑袋二宝，仿佛从来没尝到腥味的老母猫。

大脑袋二宝从门口贼一样溜进来，再鬼鬼祟祟地把门轻轻关好，小声问道：“没有人？”

“没有！”老娘迫不及待地回答。

我纳闷了，本来有个人，老娘怎么说没人呢？我也是活生生的人呀！只不过是鼻涕眼泪滚了满脸的人而已，怎么就不算人呢？怎么就不怕这个人呢？

我一双黑溜溜长满眼屎的小眼睛直勾勾盯着不速之客的大脑袋二宝，大脑袋二宝也直勾勾地盯我，还俏皮地说了一声，小样！蛮精神的！脸上除了花儿，就是叶儿，怎么？又挨老娘修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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