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整个阳江区数羊马镇离省城市区最近，可是这里比较蔽塞，素来民风彪悍，至今保持着点燃篝火喝酒的习惯，而且这是来了贵宾的招待礼仪。

镇政府前不到五百米就是阳江，所以晚上就在阳江边上燃起篝火，喝着自己酿制的米酒，成千杨一下子都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了，这是在省城边上吗？怎么觉得这是在大巴山区的某个寨子里呢。

“小成，这就怎么样？”张华端着一只白碗问成千杨。

下午的时候，张华的表叔打听了一圈也没有打听到什么，所以就告诉张华，让她放心，肯定不是奔她去的，要是的话怎么也得有点风声，可是现在居然打听不到什么，很可能是安排某个关系户，说不定待一段时间就走了。张华这才放下心来。

“好酒，还是这地方酒有味道，不过我酒量不行，所以喝不了多少，真是可惜了”。

“没事，要想喝酒就给李主任说，这酒就是李主任的婆娘自己酿的”。

程千杨恍然大悟，这个李主任果然不愧是干党镇办主任的，自产自销啊，老婆酿了酒直接就卖给镇政府了，而且还是订单销售，张华看了一眼一时愣怔的成千杨，心想，目的达到就行了，而此时正好也是程千杨眼神扫过张华的脸，当看到张华嘴角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时，成千杨倏然警觉，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不过这正好说明了一件事，至少党政办主任李荣玉和张华不是一伙的。

那边赵前方和陈贵发喝的正欢呢，两人都是大海碗，而且都是一干到底，看来谁也不想当王八蛋。看到这个样子，成千杨心里的高兴劲渐渐消失了，一切都变得不再新鲜了，看样子自己以后也要这个样子的熬下去，终有一天自己会变成老陈。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倏然一惊，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颓废了，自己该多大年龄，自己猜刚刚开始，而老陈已经要退出舞台了，他怎么能和自己比。

“小成，听说你是历史系毕业的？”今夜张华仿佛和成千杨对上了，客气话说完之后，开始没话找话。

“是，学历史啊，张镇长在哪里上的大学？”

“我们是校友，不过我是学会计的，早你三届”。

在中国，有几种关系时最容易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的，一个是同乡，一个是同学，还有一个是战友。

所以当张华说和成千杨是同学时，成千杨开始时心中的警惕指数迅速降低了，两人似乎也找到了话题，基本都是学校里的趣事，还有就是哪个老师现在怎么样了，那个校领导还在不在等。

陈贵发喜欢喝酒，但是他并不是老糊涂，每次端起碗喝酒时，都会借着大碗的遮挡偷偷观察着聊得热火朝天的张华和成千杨，想起今天下午赵前方说的那番话，内心里不禁一阵苦涩。

陈贵发在羊马镇干了十年了，三年镇长七年书记，对这里他是太熟悉了，这里就仿佛是他的家一样，在这里他一向是说一不二的，可是这样的日子没有多少了，越是如此，他就越想将手中权力的**抓住。可是他知道，赵前方说的那番话是对的，正因为知道是对的，这样放手，才觉得内心的苦涩盈腔。

“你刚刚从外面进来，你觉得羊马镇还有希望吗？”张华有点喝高了，这样的话题真的不该问成千杨，可能是校友的关系，张华心中的警惕也降低了。

“张镇长，我……”

“停，现在不是在工作时间，不要叫我张镇长，叫张姐，我是你学姐吧”。张华的舌头有点大了，一只手拿着碗还要和成千杨碰呢。

“张姐，我今天刚来，对羊马镇还不熟悉，半个月之后也许我就能回答你的问题了”。这是成千杨的心里话，这也是他想干的事，既然镇上也不安分，还不如下去看看呢，他想从明天开始，就进村看看，好在羊马镇也没有几个村，好像是一共十七个村，半个月的时间应该能跑得过来，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半个月？真的？好，既然你是镇长助理，我就给你半个月时间，让我看看淮城大学的大学生质量下降了没有”。说完，一扬脖子将一碗酒全干了下去，连成千杨也不禁咋舌，这里的人真是海量啊。

可是尽管现场酒气熏天，还有烤全羊的香味，坐在张华身边，还是有一股奶香若隐若现，这不是牛奶或者羊奶，而是小孩身上的那种奶香，换句话说就是人奶的香味。

成千杨和陈贵发一样，借着喝酒的机会瞄了一眼张华，愕然发现身穿短袖白衬衣的张华，胸前两点竟然被湿透了，开始时成千杨以为是酒，但是哪有撒的那么匀称的呢，一边一个大大的湿点，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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