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4月28日(五)
听了我的话,刘婵愣了一下,说:“柳姐说也有道理,两个人在一起玩得对脾气了,不在乎啥干姐妹不干姐妹的。有时候拜了干姐妹也不一定好。”
“你就跟她说,我在外面就不和谁拜干姐妹。只要她愿意和我好好相处,拜不拜干姐妹都一样。”我应该不能太过分了,尽管我并不怕她是不是号头,毕竟这个号房里还有二十来人,无论怎么样,我还得给她杨鸾留下一些脸面。
“行,我把你的意思告诉她。”刘婵听了我的这句话,脸上有了一些微笑。
我洗完脸,把毛巾刚拧干水,刘婵从我的手里拿过毛巾,很规矩地把它叠放在了毛巾架上,然后去喊杨鸾起来洗漱。
“你一来就把她给打怕了。”在刘婵去喊杨鸾的时候,有人这样对我说。
是那个说下面刷牙的女人。
我对这个女人一笑,没有说话。
“别跟她拜什么干姐妹,也别跟她做什么朋友,慢慢你就知道了,她不是一个好东西。”说下面刷牙的女人提醒我似的小声说,“要不是她们家跟咱们的包号管教有什么关系,就她这个德行,早给人按倒撕叉了。”
这个女人一直保持着昨晚跟我说话时的那种仇恨的口气。我再一次看到了她对杨鸾的记恨。
“我叫叶澜姗,哪天我跟你好好聊聊天。”这个说下面刷牙的女人向我自我介绍说,“我要是有你那个身手,就赌上挨一顿管教的打,也早治她了。”
杨鸾给刘婵喊起床了。
我发现杨鸾的脸还在青肿着。
叶澜姗见杨鸾起床了,躲闪着离开我装作去茅池放水了。
我看得出,叶澜姗虽然很恨杨鸾,但也很怕杨鸾。
杨鸾很难堪地向我一笑,立即她又用手捂起脸,大概是因为舒展脸上的肌肉把脸上的伤拉疼了。
我向杨鸾回了个笑容。
人,真是一种很怪的东西!自古以来,一直有这样的说法,面越揉越劲道,人越揍越爱笑。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本性?
杨鸾刷牙显得很小心,大约真的像刘婵说的那样给我揍掉了两颗大牙,现在牙床还疼,不能用力太猛。
叶澜姗不知道是不是放出了水,她提起大裤衩子从茅池里站起来,侧着身子从杨鸾的身后挤过来,在她与杨鸾背对背的那一刻,她向身后蔑斜了一下两眼,嘴角向下拉得跟橡皮筋拽了一样长。
我们的国人是不是都有这样的品性,包括所谓的老爷们,在人的背后,可以英雄一样把别人贬低得一无是处,甚至我们可以从他的口气里完全相信,见到他所贬低的那个人时,他一样可以英雄一样打对方的嘴巴。然而,真的要他与对方面对面时,他会比狗熊都要拉稀。叶澜姗是不是属于这样的人?不过,她这个举动让我感觉有些不舒服。
杨鸾洗漱完毕,刘婵开始收拾水池旁的卫生。
有人对刘婵打扫卫生觉得奇怪。
难道以前刘婵根本就不打扫卫生?
我问叶澜姗。
叶澜姗告诉我,卫生应该有新号打扫。
我是新号,怎么没有招呼我打扫卫生?
“她敢吗?”叶澜姗说,“新号进来,要打扫一个星期的卫生,后面要是再有新号进来,新进来的新号就接着打扫。如果新号打扫卫生够一个星期了,后面还没有新号进来,号房里的卫生就换岗,你打扫卫生了,就不用夜里起来站岗了,一天的卫生换一班岗。刚进来的新号第一个星期最倒霉,白天打扫卫生,夜里还要起来站岗。”
我打了号头一顿就不用打扫卫生了?这绝对是一个很合算的行动!
“你以前练过武吗?”叶澜姗看了我一阵,忽然这样问。
我不置是或否地一笑。
“怪不得你那么厉害!”叶澜姗很佩服地说,“我要是像你一样练过武多好,在外面没有人敢欺负,在这个地方也没人敢惹。”说完,她叹了口气。
怎么了?我对叶澜姗感到了不解。听她的口气,好像在外面也受了不少的委屈。
杨鸾回到了她的“宝座”上,摸索着拿出了一个小镜子,背过大伙儿瞅着小镜子照了一阵。
“看,臭美吧。”叶澜姗向我冲着杨鸾一撇嘴,说,“这里面不准又小镜子的。”
不准有小镜子?她怎么会有小镜子?
“私藏的。”叶澜姗悄悄地说,“别人谁敢私藏这个东西呀。我们照镜子都是拿碗舀半碗水,对着碗里的水照,就她一个人有这样的小镜子。”
这就是特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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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1993年4月28日(六)这~的人都变成神经质了?』
1993年4月28日(六)“她也不敢大明大亮地照。每天~完脸,她都是这样背过人去照。”叶澜姗又~着杨鸾撇了一~~,“再照斗是那张脸了,还能把自己照成仙~!”那个~赵杨梅的~不知道因为什么在那儿哭起来,虽然没有什么~音,但也是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看样子很伤心。“哭啥子了?”大炮筒子河马~张蜻蜓走过去,扳了一~赵杨梅的肩膀问。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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