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客厅里等洗澡水放好,心里想着今晚会睡得如何。电话响了。我被吓了一跳。“你好,请问白昴在么?”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没有回答,而是看了看来电提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喂?”电话那头的人见没声音,继续问道。我想想觉得不回话也不合适,就回了一句“你好。”“猫子!”“嗯?”“我是夏哲啊!你的邻居!”我的心松了一下,“哦,吓死我了,你好啊。”“哈哈哈……”夏哲大笑着。我问,“笑什么?”“哈哈,没什么,你一大男人还怕威胁电话么?”“什么威胁电话啊?”“别装了,你刚刚自己都说了,我打电话吓死你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知道……”他又一次哈哈大笑。“别笑了,你打电话找我有什么事么?”夏哲终于恢复了正常,“啊哼啊哼,言归正传哼哼。那个,猫子啊,我上次跟你提的,你家人晚上……”“我今天跟你说清楚!”我不高兴地打断他,“夏哲,不管你信不信,我还是必须要告诉你!我,白昴,一个人在两个星期前住进这个房子里,我的家人不跟我住在一起!也就是说,我!跟你,是一样的!我们都是单身!明白么?”“可那个声音……”“你别说话,听我讲。那个声音,我从刚搬进来那几天就听到了,一开始我以为是你,可是你说你是一个人住,所以,我也就疑惑了!”“你一个人住啊?”我无语了,“我一个人住,明白了么?”“哦——明白了明白了。所以说……”“所以说,我认为那个声音可能是鬼魂所致。”“我是一个无神论者,我可不相信什么鬼啊神的!你别忽悠我哦。”“我没有忽悠你,这也只是我的一个猜测,或许……你明天有时间么?”“明天……有的,我下午三点之前都有时间,你要干吗?”“我打算去找房东调查一下。”“房东?找她有什么用啊?那个贪财的死老太婆。”我无奈摇头,“不。”夏哲急忙问道,“什么啊?”“也许,也许她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呢。”电话两头双双陷入了沉思。良久,“猫子,明早十点,我们出去聊聊。”
黑子的眼睛还是红红的,但是晚上不叫了,我也再未被巨响惊醒,只是,我仍感到不安,到底为什么,我也说不清楚。夏哲来找我时,我正在吃饭。但由于食欲不佳,我决定跟他一起去找房东问个明白。
那老太婆也不是个好惹的,“你们到底有什么事啊?”看着缩手缩脚的我们,她急得大骂。夏哲看看我,我耸耸肩,“阿婆啊,我们今天来,是想请教您一个问题的。”夏哲在我旁边连连点头。老太婆斜了我们两眼,撇撇嘴,“嗯,进来吧。”我跟夏哲又互相对视了一下,进了老太婆的房间里。我问,“阿婆,不知道,您知不知道,我那间房子,之前是谁住的呢?”正在叠被子的她猛地抬起了头,我的眼皮随之跳了一下。“小伙子,你究竟想要说什么?我一老太婆听不出来话中有话。又要说什么,就直说吧,别拐弯抹角的。”夏哲见老太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便毫不犹豫地问道,“阿婆啊,你可以…告诉我们…我们那栋的那两间屋子究竟为什么会怪声不断?”老太婆刚要喝茶,吓得差点拿不住茶杯,“怪声?”我俩点头。她哀声叹了口气,“哎,真是罪孽啊,真是罪孽啊……”我站了起来,走到老太婆身边去,俯下身,“阿婆,您把您知道的全都告诉我们就行了。”她狠狠地拍了我的头,“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这么不注意哦!你们听着,这两间房子里,除了你们两个大男人之外,还有鬼!”夏哲惊呆了,“啊?也就是说,我们跟鬼住了将近一个月?!”老太婆双手叉腰,怒气冲冲,“我给你们两个人讲一个故事,你们说不定就不会害怕了。”夏哲苦着脸笑道,“阿婆,不管您讲多么搞笑的故事,反正都是鬼!不好玩的,别开玩笑了。我们还不想死呢!”我正在揉着头,老太婆又跑过去刷了夏哲的脑袋一下,“我想告诉你们这故事…哎…已经很…很不错啦!你们要是在这个德行,我什么也不告诉你们了啊!你们自己去对付那些怪声吧!”我赶紧摇手,“阿婆啊,千万别,您就别生气啦,救人要紧!快说吧!”她斜斜我,又翻眼斜斜夏哲,才正式开始诉说这个故事。
“这是四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六十六岁,老伴跟着有钱的儿子去了美国,留了我跟一个很可怜的孙女在这座城市,那时,我的性格没有现在那么糟糕,可能因为我太爱孙女的缘故吧。我孙女那年十六岁,成绩一直很好,跟我关系也非常好……可是,同年,她生了一场大病,到医院一检查,是白血病。医生说,这孩子已经病入膏肓了,没得救了。我当时就想,如果孙女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就因为要给她治病,我花尽了自己这些年在城里打工的所有积蓄,但是还是不见好转。每次看见她在治疗室里痛苦地模样,我就揪心的疼啊。真的,那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痛苦,那是……那是一个孩子啊!当时,医生拒绝给我孙女治疗,我就拉着她赖在医院不走,医生没有办法,他叫来保安,把我活活拖到医院外面。那晚,我就在租来的小房间里,给我的小孙女喂汤,这是她最喜欢的冬瓜海带汤,看着她一口一口地喝下去,我的心比吃了蜜还要甜。我本以为可以跟她快乐的在一起,让她在我的呵护下结束自己的余生……她的父母带着一个与她同龄的女儿回到了这座城市,她父母说,要让她和我这个脏老太婆分开,他们很有钱,一定可以治好我孙女的病的。孙女被他们带走了。一天晚上,我正在收拾行李,打算永远离开这里。门被推来了,孙女狼狈地披头散发冲进来,一把抱住了我,她跟我说,父亲怎么怎么骂她,妹妹怎么怎么欺负她,母亲怎么怎么不让她睡在**,怎么怎么将熟睡中的她推下床……我气得快要疯了。第二天,到他们的新家门口找他们,可等我回家的时候,你猜怎么了。我孙女自杀了,就死在你们两个人现在住的房子里,当时那两间屋子是并在一起的,后来才分开的。我孙女死得极惨,她的腹部刺进一把刀,法医说大概整个刀尖部分全都刺进去了。手腕上有许多许多伤,大量的血一直涌着,一直涌着。在天花板的电灯上,挂着一条绳子,我孙女死时就挂在上面。地上有大片血迹,在血迹周围有几粒安眠药和一封未装完的信……警察说,我孙女一开始是想要割腕自杀的,在写信的时候由于想到了痛苦的回忆,想以自残发泄,结果正好刺中腹部,她痛苦难忍,想快速了结自己,拿出安眠药,可又不够量,正好屋内有麻绳,就上吊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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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FORTH◇血缘』
说到这里,老太婆已经泣不成~了。我跟夏哲都沉沉地低~了头。我轻轻地问了一句,“阿婆,我冒着被你打~的危险,问您一个问题行么?您孙~写给您的信现在还有吗?”我并没有被打~。老太婆点点头说,“有的。”边说边走到一个木制的柜子旁边,拉开中间~了锁的~屉,~~是皱纹的双~~了~,如捧珍宝般,轻轻地取出一封泛黄的信,与之前的她判若两人。我递过信封,小心翼翼地打开,~是这样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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