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了整整一夜,让整个冰城市陷入一片暧昧朦胧的雨雾里。
我窝在家中的沙发上,思考着今天要不要就这么混过去。毕竟难得有一次假期,可是事实往往不如人愿,在我的思维开始变得粘稠,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茶几上的电话毫无预兆的响了起来,突如其来的声响让刚才的睡意一下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电话是肖城打来的,十几年的好友加校友,虽比我年长几岁,贫嘴的本事却不在我之下。现在在冰城市刑警队当队长,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我拿起电话按下接听键,然后恶作剧似的不出声,先看看他能说些什么。
“行了,别装了。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一个好的一个坏的,想先听哪一个?”肖城戏谑的语气很容易让我联想到他一定又在憋什么坏,好在单项选择一直是我的强项。
“我选好的”
“好的就是,你被司法警官学校分配到冰城市公安局刑警大队任职,可以成为我的下属”
“坏的呢?”
“队里人手不够,今天就上班,现在来东城区芝麻胡同14号凶案现场报到”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甚至没给我反驳的机会。
我转头看了一眼外面仍然灰蒙蒙的天,心里狠狠的诅咒那个在这种天气里犯案的混蛋。
按照肖城提供地址,很快就找到了案发现场。
一片拆迁在即的老城区,放眼望去,到处是破败的平房,满墙的小广告和红红的拆字。
好不容易挤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却被警戒线拦在了那里,一胖一瘦两个民警同时向我敬了个礼“对不起,这里是凶案现场,无关人员不得入内”
我用下巴点了点在不远处忙碌指挥的肖城,“你们肖队让我来的”,胖民警回头喊了一声,肖城听见之后摆摆手示意让我过去。
走到肖城身边的时候,我才慢悠悠的讽刺道“你欢迎新同事的方式还真特别”。肖城竟然出奇的没有接我的话,而是问我“上学的时候看过以前凶杀案现场的照片吗?我是指特别血腥的那种?”
我对他撇撇嘴“都是科班出身还不至于吐出来,先进去看看再说吧”顺手接过肖城递过来的手套和鞋套,跟着肖城往胡同里走去。
还没走到里面,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看来肖城还真没危言耸听,在这里都能闻到,那么现场绝对超出我的想象。
果不其然,整个现场凌乱不堪。
被弄出一个大洞的铁皮防盗门,四脚朝天的桌子,满屋子的玻璃碎片还有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尸体。
最触目惊心的还是墙上的几行字和一具被抛开了胸腔的年轻女尸。
不是你宿命的悲
而是我轮回的痛
繁华而不肯谢幕的年华
却开不出一朵地老天荒的花
这就是墙上那首用血写成的诗,而那具女尸则是被活活抛开了胸腔摘去了心脏。肖城用手揉揉太阳穴,对屋子里一个穿着白大褂,留着满脸络腮胡子的法医说“老王,这是新来的同事齐林,跟他介绍一下情况吧”。以我对肖城的了解,只有在碰到特别棘手的案子时他才是这个熊样。老王冲我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然后对我说“死亡时间大概是昨天下午六点钟左右,凶手没留下活口,而且”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才说“以我20年的法医经验来说,我不得不遗憾的告诉你们,目前为止我还不能判断出凶器是什么,不过凶手很残忍,还有,你们过来看”老王伸手揭开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不管用的是什么凶器,凶手的气力大的惊人,因为几乎所有的伤口都是撕裂性的,最惨的还是这个年轻的小姑娘,他在死前至少被殴打了十分钟,然后被凶手活活**了胸腔摘走了心脏”。
听完老王的叙述,肖城问我“有什么看法吗?”其实我还真看出点东西,但是打算跟他开个小玩笑,于是说“可能是朱厚照”。
“嗯?”肖城和老王同时被我说蒙了。“刚才老王说,死者身上的伤口几乎全是撕裂伤。根据野史记载,自古以来就只有明武宗朱厚照一个人,传闻他能徒手撕裂虎豹,但是在宁王之叛乱前谁也不知道他有这个能耐,你说会不会是他?”
老王听得膛目结舌,一旁的肖城却反应了过来,对我骂道“你他妈开玩笑也不挑个时候?”老王也终于反应过来了,对着我直皱眉“你就不能尊重一下死者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要是再这么扯下去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我对他们说“找到真凶,还给死者一个公道才是对他们最大的尊重”。
肖城有些意外,“高材生,看出什么了?”
“是情杀”。
“说具体点”肖城催促了一句,连老王和另外两个法医也停下手里的工作,一起看着我,很显然他们对我的判断能力和分析能力有些质疑。
我用脚挑开脚边的一张昨天的新晚报,**下面的一个足有十几克的金戒指”我不相信为了钱来抢劫的人会把这么明显的东西留下”,肖城看见那个金戒指狠狠地瞪了屋里的几个法医,责备他们的办事不力,给我这个新来的留下这么大的笑话。
“凶手也许没有看见,就凭这个你就说是情杀?”肖城反驳了一句。
“那倒不是,你没看见墙上的诗吗?”我指着墙上的字说。肖城点点头,让我接着说下去。算了,我就借坡下驴吧“当然了,我不是说会写诗的就一定是莎士比亚。我的判断来自以下几点。第一,凶手没有留下活口,这说明凶手很恨这个屋子里的人。第二,如果是为了钱而来,首先不会挑这么个穷酸家庭下手,况且他连现金和那个金戒指都没拿,这也足以说明他不是为了钱而来。第三,那个女孩子的尸体你们又不是没看见,如果不是极度仇视一个人的时候是不会凶残成这个样子的”几个人似乎都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谁也没再说什么。“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凶手来过这里”。我想了想有补充了一句。
“废话,凶手如果没来过,那这一屋子的人难道是自杀?”肖城听说完就忍不住反过来讽刺我。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凶手在昨晚之前就来过这里。”
“为什么这么说?”肖城反问道。
“你注意到这一家人的死亡顺序了吗?”我问他。经我这么一问,肖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快步走到防盗门前看了起来。好半天才自言自语的嘀咕“难道真的是这样?齐林,你把你的看法说出来,看看咱俩是不是想的一样的”
我点点头,说“凶手在昨晚六点钟左右,用一种我们目前还不知道的凶器强行破坏掉门锁冲了进来。正好看见在厨房做饭的男主人,当时男主人也许是束手就擒,也许是反抗了一下,但是结果是一样的,被凶手钉死在了门框上”我伸手指了一下门框上存留的血迹。
“没错,然后是东屋的女主人和那个年轻的男孩子,他们似乎在这间屋子里说话,听到声音出来的时候。被赶刚杀死男主人的凶手看见,然后一个被**了喉管,另一个被拧断了脖子,最后一个就是那个年轻的小女孩,我想凶手最恨的一定是她,可是凶手为什么要摘走她的心脏,到底又用的是什么凶器呢?”肖城问。
“这个就得找到他之后,你亲自去问他了”我点燃了一支烟,走到了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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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谁』
市局很快就~了所有的消息,并召开~急会议,限期~案。在冰城市公安局里最大的一间会议室里,我见到了一向以铁面冷酷著称的闫景~~。这位严大~据说是~战退伍的老兵,杀敌无数~格火爆,年轻时也是个极厉害的角色,刚知道这个案子的时候还能勉~控制情绪,但是等他看见现场的照片后,几乎整个走廊都能听见他骂娘的~音。“我问一~,你们是谁?是警察吗?全是他~是饭桶,老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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