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些小伙子们一个个神情彪悍,对着我和肖城怒目而视。而且他们手里拿着的刀不是我所熟悉的任何一种。闪着寒光的刀锋大约半米长,在刀的顶端居然还有三个小小的倒刺,摆明了就是放血用的,如果动脉被划上一刀,估计连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我正思索着如何开口才不至于让他们把我和肖城乱刀分尸的时候,一旁的肖城直接就拔枪了。我就奇怪他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了,除了拔枪还会别的吗。
“肖城,你最好小心点,我可不想给你陪葬”。我稍微一错身挡住了肖城的枪口,万一走火了可真不是闹着玩的。“你闪开,没看见他们全拿着刀吗?”肖城低声的说道。
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个朗朗的笑声从小伙子身后传了出来“呵呵······年轻人,你们可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话音刚落,面前的几个人全都自动的闪到了一边,给刚才说话的人让出了一条路。我以前在电视或者电影里经常看见这样类似这样的人,但是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这样仙风道骨的老人。
没错,他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仙风道骨。
一个花白胡子的老人慢慢地踱了过来,他穿的衣服就像是那种练武术的人常穿的对襟白色褂子,身材微胖却不显得臃肿,最让人注意的还是那双眼睛。他的眼睛很平淡,似乎看透了一切了解了一切,能直达人的心底,可是更多的是慈祥,这么看来他的身份一定不一般。
“族长”身边的几个人一起弯腰向行礼,他们行礼的方式很奇怪,是把自己的左手放在胸前上身微倾,也许这样是为了表示对族长的尊重吧。老人扫了一眼肖城手里的枪,脸上仍然是淡淡的笑容,可是手却用一种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把枪夺了过去,肖城几乎被惯性拉了一个跟头。
我看着老人的手指按在手枪的套筒上均匀的加力,坚硬的金属在他的手里似乎变得像海绵一样。很快就被摁出了五个清晰的指印。老人将手枪扔给目瞪口呆的肖城,“我不知道现在外面是什么世道,也不知道你用的是什么武器,但是在我看来它还不如我们这里用来砍柴的刀管用”。肖城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显然被刺激的不轻。
“老人家,我们是警察。来这里找一个叫塔图的人,他是一宗谋杀案的主要嫌疑人,我们需要带他回去调查”。我朝老人一拱手,对老人说。“看来你这个后生还有点规矩,老人家脑子糊涂了,能不能先告诉我什么是警察,是不是过去衙门里的捕快?”老人眯着眼睛用手捻着胡须。
“是”一旁的肖城心疼的看着被捏坏的手枪没好气的说。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你们跟我来吧”老人转身慢慢地往村子里走去,可是我却觉得他的脚步比刚才沉重了许多。我和肖城被那几个持刀的小伙子夹在中间跟在老人的后面,不过看他们的神情对我们好像很厌恶很反感,就像我要夺走他们的什么东西一样。
越是走近这个村子就越觉得这个是世外桃源。
袅袅升起的晨烟,晾在自己门前竹竿上还没干透的衣服,爬满青苔的石井,古老而宁静的气息,我甚至能闻到道路两旁洁白的茶花散发出的淡淡微香。村民对我和肖城这两个外来人很好奇,却并没有恶意。只是远远地打量着,有些胆子稍大的小男孩则跟在我们身后一边走一边时不时用手去扯我们的衣服。
我无可奈何的笑着,这里比起钢筋水泥的都市丛林不知道要美丽多少倍,如果不是为了案子才阴错阳差的来到这里,也许我就错过了人生中一场很值得回忆的美梦。
随着我们一行人的越走越远,原本跟在身后的小孩子们渐渐地都离开了,而我们脚下的路也变得有些难走。“你说这老头会不会想杀咱俩灭口,要不然怎么会走到这么偏僻的地方?”肖城在我身后小声问。
“你有病吧?你没看见那个族长是什么身手吗?他想杀人灭口还用这么费事,再说”我用眼神扫视了一下周围跟着的几个青年,“还有这帮煞神跟着呢,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的”。一旁听我说话的肖城突然不再言语,而是直勾勾的盯着前面。我正纳闷他看见了什么的时候。走在最前面的族长说了声到了。
我看见面前的建筑物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吃惊,无与伦比的吃惊,然后就是疑惑,异乎寻常的疑惑。
我的面前竟然有一座教堂,还是典型的哥特式风格。爬满青苔的墙壁上刻着各种各样的浮雕,多数是一些宗教人物和重大的宗教事件。厚实的大铁门足有3米那么高,只是上面的黑漆已经剥落殆尽,它安静的伫立在那里,仿佛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在诉说着无尽的凄凉。
“老人家,这······”我已经被惊的有些说不出话来,肖城也只是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建筑物。“你们如果想找到塔图就要了解塔图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变成湿婆的,跟我进来吧”老人说罢就推开了那扇漆黑的大铁门走了进去。我已经不止一次的听见湿婆这个词了,这个湿婆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进来之后我才发现我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有多么的可笑,在这样的一个隐藏在山中的教堂里竟然有这么多我不知道的秘密。这里大多数教堂的布置一样,许许多多的长条椅子整齐的摆放着,黑白相间的格子地板铺满了整个大厅,只不过最前面供奉的并不是十字架,也不是耶稣受难像,而是一具盘膝而坐的枯骨。
老人挥挥手让那几个小伙子全出去,又对着那具枯骨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才转过来对我和肖城说“他是我们的祖先,第一个湿婆。”
“老人家,到底什么是湿婆?这跟我们要找的塔图有什么关系吗?”我靠在一旁的椅子上问。
“这还要从我们这个村子的起源说起。很久以前,大概有几百年了吧,我们的祖先为了要躲避战乱带着村民来到这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从祖先留下来的手札上我们才知道,当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这个教堂就已经存在了,至于到底是谁修建的却无从考究了。远离里战争的先人们在最初到达这里的时候过着开心幸福的生活,可是战火还是无情的席卷到了这里,无奈的人们只能被迫应战,可是你想想看,手无寸铁的村民怎么可能是那些久经沙场的士兵的对手,一时之间死伤无数。村里的男人几乎要被杀光了,当时我们的第一任族长”老人指了指那具尸骨,然后说“当时迫于无奈的族长带着仅剩的村民躲进了这里,外面的士兵勒令如果半个时辰之内不出去投降就要放火烧了这里。族长看着伤亡惨重的村民几乎要放弃了,却在无意中触动了神坛下的一个机关,找到了这两个罐子”。
老人说着在边上按了一下,两个散发着微微荧光的镂空罐子从神坛的桌子里慢慢地升了起来,一个是耀眼的红,另一个却是海一样的深蓝色。
我看的有些傻眼,“老人家,这是什么东西?”
“应该是比我们的祖先更早到达这里的人们留下来的,当时的族长也并不知道是什么。也许是一种药,也许是其他的什么东西,走投无路的族长无法忍受自己善良的村民继续遭到无谓的杀戮,于是按照罐子上面留下的古训吃掉了罐子里其中一颗东西”。
“然后呢?”
“然后”老人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显然在回忆一些他不愿意想起的事情,“然后在场的所有人开始眼睁睁看着族长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老人说到这里我想起了那个塔图,终于知道他是怎么变成那副模样的了。
“后来族长依靠那只变异的手杀死了所有侵犯这里的士兵,但是自己却再也无法变回到正常人的模样,因此跑到了山里躲了起来。临走时留下了祖训,任何人不可以再进入教堂,更不可以打开这个罐子,他不想有人再变成湿婆。湿婆就是这里壁画上描绘的复仇使者”。
我看着壁画上的那个身着古装却手臂奇长的怪物,问老人说“塔图在前一段时间是不是回来过”。老人点点头,“塔图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走出这里的孩子,我却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走上这条路”。
老人说完就站在那里默默的叹气,我和肖城对视一样,看来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塔图的的确确就是这里的居民,离开了家乡去闯荡天下,却碰到了那个水性杨花的赵可心,可能是被伤害也可能是遭到了背叛,不管他遭遇到了什么,但是结果是一样的。他选择了复仇,所有才会回到这里,盗走了能让人变得无比强大的药物,然后大开杀戒。现在案情明了,剩下的就是抓捕塔图归案了。
“不管塔图那个孩子在外面犯了什么过错,你们最好能快点找到他”,老人咳嗽了一声说。
“为什么?”一直没出声的小肖城问道。
“当初最早的族长躲进山里之后,村子里就开始莫名其妙的丢失一些牲畜,最后都是在林子里的边缘地带被发现,而且全部都是被吸干了血。后来村民们推断可能会是躲在山里的族长干的,但是人们都念及族长对大家的恩情,也谁没动过伤害族长的心思,直到后来这种事情慢慢地减少,最后再也没有发生过,人们才在人迹罕至的大山深处找到了已经死去的老族长”。
这下死定了,刚才听老人说话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不管那罐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既然它能让人变的强大,就绝对不会没有副作用,但是我没想到的是副作用竟然是用鲜血开控制自己,难怪在林子里那几个打劫我们的司机会被人袭击,看来塔图真的在这里。
我朝老人苦笑了一下,“既然你也知道塔图现在要靠鲜血来控制自己,那我们凭什么能抓到塔图,我们甚至都不如你”。
“办法是有的,但是你们两个人中要有一个牺牲一下”。
肖城挑了挑眉毛,流**对老人的不信任。老人看在眼里也没什么反应,接着说“老族长当初吃的是红色罐子里的东西,塔图也是。但是这个蓝色罐子里装的是什么到现在为止谁也不知道,你们可以试试”
“试试?”我听完差点就爆粗口了,没人知道你就打算让我们试试,吃死了谁负责。再说万一过了保质期怎么办?
“现在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了,我怕塔图会控制不住自己,开始袭击村子,到时候就真的什么都来不及了。
刚说完,就听见外面传来两声惨叫。紧接着大门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开了,我看着塔图瞪着那只血红的左眼,心想这回真玩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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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魔一念~』
听见~音的老人回过头正好对~塔图的那双眼睛,他摆了摆~示意我和肖城别说话,自己则往门~走去。“老人家”我刚刚~出~,却被肖城拉住了~袖。“先别说话,也许族长有办法呢?”。族长一步步的走到塔图~边,此时的塔图已经被刚才在远~放哨的几个小伙子围在了中间,为首的一个对塔图说“塔图,你也曾经是村子护卫队的一员,我们是兄弟,别逼我们动~对付你”。塔图的~角勾起一抹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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