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天气热得出奇,如火的烈日炙烤着大地,病房外的大树上蝉烦躁地叫着,让人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焦虑之感。
“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小易”井然微笑问道,她不希望易羽从中看出什么。
“感觉好多了,看来工作暂时找不了了,姐,对不起啦。”易羽挠了挠头,用小孩子的口吻说。
“没事,你先养着,你没事就好,我先走了,还得去上班。”井然说道,然后走出了病房,她背对着易羽,表情竟如逃难一般。
易羽看井然走后,转过头来对许惠说:“惠姐,我想休息休息了。”
许惠淡淡点了点头,轻声慢步走出了病房。
易羽双手交叉,抱在脑后,倚在枕头上,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眉间闪过一丝阴霾,只记得那晚昏迷中,冥冥听见似有似无的对话。
“肾癌啊,这么年轻的小伙子,唉......”
“是啊,遗传的呢,不好治啊......”
“希望那只是昏迷中的幻听罢了,或许只是一场梦而已”,易羽安慰着自己,“惠姐都说了,我就是有些血液感染而已,没什么大碍。”易羽心想。
转眼到了黄昏,太阳被云层遮住了,天气十分闷热,仿佛有一场暴雨要来临似的,平时,井然已经下了班,回到家,舒舒服服地洗个澡,准备吃饭了。
可是今天,井然还是奔波于人才市场,准备再找一份下了班之后的工作。
“对不起,小姐,我们要的是全天制的工作。”
这已经是第八家了,在人才市场这里找的工作几乎都是全天制,井然的额头上已布满汗珠,眼看人才市场就要关闭了,还是一无所获,她不禁叹了一口气。
“找兼职啊,去网上看看啊。”旁边一个工作人员似乎是知道了井然的状况,便提醒道。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井然恍然大悟。
她匆匆谢过这位工作人员,连忙跑回家去。
“网上的兼职工作真是多种多样”,井然感叹道,给人看网店井然没有时间,经济管理、法律咨询等井然又没有经验,离家太远的不方便,要在晚上6点钟以后才行......
经过近乎一个小时的选择,最终,井然看中了一个家教招聘的广告。“初中英语啊,我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井然心想。
的确,从初中起,井然的英语就是最拿手的,而井然又喜欢英语,所以,她可以胜任这个工作,于是,她拨通了联系人的电话。
联系人是一个单亲妈妈,独自带着儿子,井然咨询了一下,对方很爽快地就答应了,并希望明天井然就可以工作。
井然也是很高兴的,她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联系人的家离公司很近,每天6:30——8:30是补习时间,一小时40块钱,虽然不高,但井然还是十分乐意,至少一个月可以增添2400元的收入了。
夜深,残月当空,在暗色的云层中,或现或隐,屋子里没有开灯,月光透过窗子,映照在白色的墙幕上的是井然孤寂的影。
虽然找到了一份兼职,井然还是没有睡意,钱还是不够,她还需要更拼命去赚钱,而且,她害怕睡觉,她怕一觉醒来,她会再也见不到易羽......
淡淡的月影谱写了井然的愁绪,静谧的夜让她感到孤寂的绝望,她的头枕着双臂,半倚在床头,没有拉窗帘,井然望着窗外,浅浅地吟唱:“可怜遥夜,冷烟和月,疏影横窗。”
只是美好的夜,却再也没有了兴致去欣赏。
琼花开了又败,明知要与爱人生死相隔,却无能为力,留给自己的,不过是一个冷月相伴的遥夜,井然暗自感叹,自己会不会像纳兰一样,注定一生的悔恨?
井然又想起了与易羽在一起的那些夜晚,共赏雅韵,似乎已是前世的事了,纳兰,也仿佛已经有很久没有去读了,再苦的痛楚,井然一个人承担着。
她不想像纳兰一样,无论如何,她要让易羽活下去,到那时,再去剪烛西窗。
与此同时,在医院。
易羽也没有睡,他脑海里一遍遍放着那幕幕可怕的画面,他很敏感,也很敏锐,他几乎了解井然的一切,哪怕只是一点的不同寻常,他也可以察觉到。
“到底是怎么了,我到底得的是什么病?为什么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易羽一遍遍问着自己。
他开始回想冥冥中听到的那对话,“难道是真的?”他忽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如果只是血液感染,姐为什么来看我时不像平时一样自然,为什么她总是逃避我的眼神?又是为什么,为什么惠姐的眼睛是红肿的,她是不是哭过?”,易羽想到这些问题,神经质地抓住头发,拼命摇头,他的头开始痛了,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他抓过床头柜上的一杯水,一饮而尽,然后静静躺了下去,他累了。
昏昏沉沉中,他似乎听见有一个声音在问他:“如果那对话是真的,你会怎么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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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的誓言(四)』
“叮铃铃,叮铃铃......”~清脆的门铃~响起,井然此时正置~于一套高层公寓的门外,仍旧是一~白~,却难免有些憔悴。“您好,是井小~吗?”门里响起了~柔的~~。“是,请开一~门吧。”门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约莫40岁的~,一~淡~色的~子,褐色~~头发简单地束在脑后,微微笑着,看~去很~柔。“您好,想必您就是杨太太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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