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孩子在长大，转眼间她就5岁了，五年，快而漫长，乡下的日子是那么的美好，虽然我找不到他的影子在这里停留，但我还是在这里生活了，我来自乡下，也只有乡下的日子才适合我们生存，直到一个女子的出现。

“夏荷？”一个女子在我门口出现的时候，我正看着5岁的沫沫在地上玩泥巴，虽然我讨厌她玩这些肮脏的东西，但是在乡下除了这些，她还能怎么样？

“你怎么在这里？”女子说，她的花枝招展曾今也在我身上绚烂，可是我却已遗忘。

“你是？”我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

“我是小梦啊，你不记得啦，你接客的时候，我就在你旁边站着呢。”她笑着，在他乡遇见故友总是很开心的。

“我，我不记得了，对，对不起，我还有事，先忙了。”我害怕的转身离开。

“真奇怪，怎么不记得我了.....咦，这是.....啊，沫沫，我记得这个孩子，没想到长这么大了，来，沫沫到姐姐这里来。”她欢乐的笑着，我却在阳光的温暖里颤抖，不，不，我不要她碰我的孩子。

“沫沫，回来。”我尖叫着跑向我的孩子，碗碎了，茶壶倒了，心也在下沉，自称为小梦的女子抱着沫沫惊奇地看着我跌跌撞撞的跑向她们，她不知道在跌撞中，我失去了我梦中的生活。

“妈妈，我们要走了么？”孩子，我们不能再在这里生活了，你知道吗，妈妈终究还是逃不过命运的捉弄。

“妈妈，你看，洋娃娃，好漂亮的洋娃娃啊。”孩子贪婪的眼神让我绝望，我没有权利去拒绝她，可是我拿什么付出？

“妈妈，妈妈，你真好。”看着孩子抱着洋娃娃快乐地飞舞，幸福洋溢在我空白的脑海。

回到最初的地方，一切都物是人非，五年，农村什么都还不能成长，但是城市却在欲望中**的演唱。

“你是新来的？可是怎么有这里的钥匙？”一个打扮艳丽穿着稀少的女人看着我们狼吞虎咽的吃着，疑惑道。

“我，我叫夏荷。”我咽下含在嘴里的空心菜，伸手在盛着肉片的盘子里**。

“夏荷？你是那个从乡下来，在这里做了几个月后又回乡下的那个夏荷？没想到你又回来了。”女人惊讶的说道。

“孩子。”我抬头看了眼，又低头拼命的吃着。

“孩子啊。”女人叹了一口气，她的眼睛一直盯着沫沫看着，一直死死的盯着。

“回来了，就打算在这里住下去？”她的话真多。

“嗯。”我站起来拉起沫沫：“谢谢招待，我先回去了，家里还有很多事没做呢。”

“那以后有空常来啊。”她依依不舍的送我到门口，虽然我们之间的路只有几步路，但是我还是想远离她，她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梦魇——即使我将在我生活中开始这场无休止的梦魇，但是我还是想要逃离这里。

四

“沫沫去哪里了？她怎么带着行李走了？”小真看着我抽泣，我看着她厚实的衣服，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炎热的夏季里她要穿这么多的衣服。

“我叫小真哦。”女人说，这是她第一次敲开我的门的时候跟我说的，虽然她比我大很多，但是她还是喜欢别人叫她小真：“小，很小的小，真，真实的真哦。”她说话的时候总是微笑，虽然她总是涂抹着很多很多胭脂水粉，但是她笑的时候却吹皱了她脸上的涟漪。

我不是一个寡妇，因为我根本没有丈夫，我是一个母亲，却在漫长的旅行中遗失了孩子父亲的声音和摸样，她在我怀里长大的时候带走了我的青春，也带走了我的梦，我憎恨我的女儿，因为她成为一个和我一样的女人。

“我不知道。”我愤怒的关上门，把这个无耻的女人关在了门外，沫沫，她不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只会安稳的在睡眠里呼吸，而不是跟我一样的女人。

男人，趴在我身上蠕动，不停的喘气，像要是窒息了一般，但他还是不停的努力的蠕动，我是一个老去的女人，容颜在时间岁月里留给我的女儿，现在她也跟我一样了，可是为什么这些人还要来找我？他们不是在贪婪我们青春的容颜么？

梳妆台上的粉底在嘶哑叫唤，它需要被装饰，即使它是廉价的，美貌却在它脚下发芽绽放。

“有人么？”门外又有人在叫唤，拿起纸巾轻轻擦拭泪痕望着镜子里的我，她在笑呢。

“来了。”我站起来，扭动的身子，在镜子投下妩媚，我才40岁，我还是年轻的。

“那些警察为什么来啊，小荷，他们不是知道我们这的么？他们怎么…..小荷，这是什么？”小真拿起被我丢弃在地的鲜艳的照片，突然尖叫起来：“小荷，沫沫，沫沫她……”

是啊，我的孩子在离开我6年后永远的离开了我，我的青春不再任何人上绽放，我的希望啊，永远的消失了。

她在哭泣，哭了三天三夜都流不尽泪水的肆虐，她说她是她的孩子，这辈子唯一的孩子，我盯着她，如果再哭下去她会瞎的，但是她仍旧说：“她是我的孩子知道么？小荷，你知道吗，我不能生育，这几年来我一直偷偷去看沫沫，每次看见她我都会哭着回来，她，她怎么能这样，你知道吗，我不能生育啊。”她说这句话说了几次？我没去数过，每次看见我她都会说这句话，撕心裂肺得无语伦次。

第10天，我终于看到了我失去了6年的孩子，她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躺着，像是小时候躺在我怀里安睡一样，她不过是个孩子。

五

“你知道吗，其实这是一场谋杀，不过只是因为你们地位低下，而且你们的职业遭受唾弃，所以他们才会这么慢让你领取尸体，这么快结束案子。”一个脖子用白色的纱布厚厚围着的男人在一个阵雨过后的午后找到我，他也有一个孩子，一个比洋娃娃还漂亮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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