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了,但对方却一声不吭,这是张弑一贯的作风。
“我遇到麻烦了,你能不能过来一趟?”我先开口道。
“你的血咒?”张弑似乎认为我的麻烦就只有血咒。
“不,是我的好朋友江异,他突然之间疯了,而且,我觉得这之中有古怪!”
“你在哪儿?我马上过去!”张弑答应得很爽快。
有的时候我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我不知道他这么努力的帮助我是出于对我的关心还是仅仅是对我身上存在的血咒感兴趣。毕竟,他是专业的猎魔人。这世道,想交个好朋友有时候就是这么困难。
不出半个小时,我就隐约听到了汽车的引擎声,紧跟着关车门的闷响,张弑不紧不慢的从院外走了进来。
“这位是江异的妻子,我嫂子。这位是。。。”我指向肖秦,还没说完,张弑就冷冷的接道:“肖秦。”
肖秦对此感到很诧异:“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张弑没有理会她,只是看了看疯疯癫癫的江异,然后低声询问着他的妻子。
肖秦多少感到有些生气:“刘留,这人是谁啊?怎么这么没礼貌!”
我感到有些尴尬:“呃。。。小秦,这位是张弑,我们杂志社的主编,处理一些奇怪事情的专家。上次,呃。。。他帮助过咱们!”
肖秦嘟了嘟嘴:“那我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啊!”
我无奈的挠了挠头:“这个嘛。。。我以后和你慢慢说。”自此之后,我们便都无话,只听见张弑与嫂子在低声细语,夹杂着她抽泣吸鼻的声音和躺在**的江异语无伦次的疯话。
半晌,张弑转过头对我说:“老六,你想的没错,他的疯是有邪物在作怪!”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一凉:“那。。。你现在能知道是什么吗?”
“这次的事情比较怪异,我甚至都无法给出几个假想。”
心里慢慢变凉,直至凉透的感觉真的不好受,我甚至捂着胸口,继续询问:“那就是说。。。没得救了?”
“这倒也不是。”我有个办法至少能获得些线索。
“什么办法?”我焦急异常。
“我施法让江异半魂归阳!”
“这又是什么意思?”我的声音越来越大。
“人若一旦被邪物缠上,或被惊吓,或被攻击,都会导致人的魂魄从肉身出窍,这是一些灵怪的常用手法。这样一来,人就只剩一具空荡荡的躯壳,灵怪便可轻而易举的占据肉身,尽情的吸食精气,直至肉身死亡,灵魂无法归位。被占据躯壳的人,轻则日夜高烧不退,重则癫疯发狂。一般的周期就只有七天,刚才我问了一下他的妻子,江异发疯已经有三天了,也就是说,我们还剩四天时间,如果在这期间不能让江异的灵魂归位,他就必死无疑!所以,我们得抓紧时间。接下来我施展的法术,是要将江异的魂魄抓住,强行将他塞入肉身,但由于他的肉身可能被侵占或者被妖术束缚,魂魄只能塞入一半,而且,时间也不会太长,但他至少会变得比现在清醒,我们就有机会问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那还等什么啊!我们快点行动吧!”我早已按捺不住。
“我需要四根白蜡烛,一张桌子、一个香炉和四柱香,还有一把剪子、一盆水和一张白宣纸,尽快帮我找来。”张弑不紧不慢地说,还用手比划着。
要说这人一旦着急起来效率就是高,顷刻间,我们就已经把东西置办齐全了。张弑对着窗户挥了挥手,示意我们把窗帘拉上。我猜测,这项法术应该也是在晚上实施的,但由于时间紧迫,张弑才会选择在白天进行,但屋里绝对不能见光。随后,他在屋子的四个角落各点上一只白蜡,屋里闪起诡异的光。张弑起了香炉,点上四根香,又用剪子把白宣纸剪成了一个小人形状。把香炉和装满水的盆都放在桌子上,桌子摆在屋子的正中央,又把小纸人放进水里,闭上眼睛,用手指着香炉在默默念着什么,间或还用手在空气中抓着。突然,小纸人在水中一下子立了起来,慢慢下沉,直至入水一半。紧接着传来了一阵猛烈的咳嗽声,江异在**坐了起来,慢慢的穿鞋下地,站在了我们面前!
“老六,谢谢你找人过来帮我!”江异竟清醒的说话了!
“哥,这些事你全知道?你可急死我了!”我都快哭出来了。
“我的魂魄一直在这间屋子里徘徊,看见你们这么着急,我也不好受!只是,我却没有办法进入自己的身体里!”江异有气无力的说。
“出事之前,你发觉什么不对劲了吗?”张弑依旧冷冷的问。
“要说不对劲,出事的前一天。。。”还没等江异说完,张弑又抢话了:“所有的细节,必须完整地交代一遍!”
“嗯,我开出租是跑大班儿的,就是全天候的工作。出事的前一天晚上,我拉了趟远郊的活儿,当时已经很晚了,我打算拉完这趟活儿就回家。就在回来的途中,突然想上厕所,可是这荒郊野岭的哪儿找厕所去啊。于是我就停下车,随便找了个地方方便了一下。哪成想,后来一直感觉有东西跟着我的车,但是反光镜里又什么都看不到。我越来越害怕,心想,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停下来看看,他娘的到底是什么!就在我刚一下车,我清楚的看到了,我头顶上方,飞着一艘船!”
“一艘船?!”我们异口同声的说。
“对,一艘中国古代风格的大帆船,就是船的两侧都有两排小窗口的那种。整艘船冒着黑色的火焰,每个小窗口里都伸出一只黑色干瘪的手在空气中抓着、挠着、攥着拳、摊着掌,形态各异,船里面还发出各种奇怪的吼叫声、哭泣声、叫喊声。最尖利的,就是一个女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说到这儿,江异浑身发抖,声音也不稳了。
“那你还记得你在哪儿撒的尿吗?”张弑突然问了这么一句不着调儿的话。
“你问这个干嘛?”我真的有些生气了。
“他可能在撒尿的时候没有避开周围的神明或者灵怪,才被缠上的!”张弑白了我一眼说。
“当时天很黑,我真的记不太清具体在哪里了,只记得,我方便的那块儿地方,有一块儿非常奇怪的石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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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个故事《妖楼》(三)』
“石墩子?我们如果能找到那个石墩子,就找到了你被~~的地方,也许就有办法救你了!”我对江异说。张弑这个~有时候真的非常让人讨厌,他总爱在别人看到一线生机的时候~不丁泼~一盆冷~:“这地方这么大,找个石墩子谈何容易。”但江异却说:“不见得,那个石墩子非常奇怪。与其说是石墩,倒不如说是出土一半的石像。它的造型奇怪之极,是张带着面具的人脸,乍一看是连着一个很细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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