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自友，你真像个小孩子。要不你叫我姐姐吧。”

晨曦捂着嘴，不能自控，我不知道自己哪句话，竟勾起她的笑神经。好久才恢复。

“自友，你有姐姐么。亲的那种。嗯？”

“有过。”

我看着曦淡淡笑笑。

“死了。”

“自友，对不起。”

“没关系，很久以前的事了。”

两个人坐在蓄水池上无聊的看着天空。很奇怪，我和晨曦见面总是能在医院门诊楼的天台上相遇，晨曦说每次她一到，我就跟着来了。这里平时不会有人来。

场地上堆满了各式各样废弃的桌椅板凳，支架栏杆，显然是当成了临时的废弃场来用。

晨曦是个护士，但晨曦一直觉得自己算不上护士。晨曦是个导医，每天站在一楼大厅，做些简单的咨询。相对那些病房护士，还是省力许多。但晨曦似乎更羡慕那些病房护士。

“每天累的死去活来有什么好。”

“呵呵，这样才会觉得自己学的有意义啊。”

“等你累的死去活来就不会这么想了，我老师说，护士可是站着的牲口哦。”

“站着的牲口？自友。”

“哎呦，疼疼疼疼……”

“自友，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护士。”

“不是我，是老师，疼疼疼。”

“那家伙要拉出来批斗，浸猪笼，哼。”

我突然发现晨曦举手投足间，有时真的很像姐姐，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

“小友，你眼睛怎么**？”

“哪有？”

我撇过头，背对着晨曦。

“是不是我掐的太用力了，要不你也掐我吧。”

我转过头，看到晨曦一脸慌张的模样，顿时觉得好笑。晨曦把眼睛一闭，手臂一伸。轻轻扬了下头，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那摸样格外萌。

“哎呀，我的妈呀。你还真掐啊。”

看着晨曦一边搓手臂，一边原地跳来跳去的样子，我忍不住笑出声来。这种感觉似曾相识。晨曦一咧嘴，狠狠的掐了我一下，这回换成我的叫声在天台飘荡。

醒时发现女人不在了，我有点头痛，对于昨晚的事，只剩下一些片段。下床时，发现所有衣服都被整齐叠放在床桌上。

房间十几平米左右，挺小的。只够放下一衣柜和张床和些小东西，衣柜上贴满了大大小小的大头贴，大部分是一个人，只有一小部分是合影，合影的大头贴，女人都把对方的头像用黑笔涂掉，看衣着应该是个男生。

我打开钱包，里面空空如也，身份证和卡都在，里面多了张白纸，是一张借据，最下面是署名，苏荣。

穿上衣服，走出门，隔壁的门半掩着，从里面传来女人有节律的叫声。我轻轻朝里面瞟去。门从里面正好打开。两个人看到对方时，都满脸惊讶，而当我瞟到男人身后那个正在穿衣服的女人时。原本张开的嘴一下变得更大。

王医生双手平放依在胸前的栏杆上，弯下腰，将全身的重量压在上面。我有些不好意思，但王医生似乎并没有什么介意，两个人都回过头看向正拿着纸巾擦拭下身的女人，女人看到我们再看她，不好意思的用脚尖一推门掩上。

王医生朝我努努嘴，笑笑。

“那女人的孩子正好在家，所以我们到她朋友家临时借用下地方。”

王医生朝女人点点头，女人打开门，走出房间。

“自友，给你讲个故事吧。”

王医生，少有的一脸严肃。

从前有个女人，家里面很穷，18岁就被迫卖给一个教书先生当老婆，教书先生家里对她很不好，非打责骂，到了晚上还要忍受这个都可以当她爷爷的男人的凌辱，终于有一天她再也忍受不住，趁男人一家喝喜酒的时候，偷偷跑了出来，一无所长的她来到大城市。偷出来的钱没多久就用光了。为了生存下去，她能依靠的，只有女人天生的资本。

当她20岁的时候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和其他的客人不一样，对他很温柔，也不像其他客人那样一进来就盯着她的身体，花一百块钱，就巴不得扣点什么出来拿回去。

那个男人会听她说心里话。女人觉得这是她第一次有这种幸福的感觉，女人爱上了这个男人，女人再也不接其他的客人，一心一意的陪着这个男人，心里奢望着可以永远这样下去，哪怕没有任何的名分。有一天当她高兴的正准备告诉男人她怀孕的消息时，男人却只留下了一张纸条和一笔钱。

王医生看了看我，转了个身。背靠着栏杆双手平直握着栏杆。我瞟了眼楼下有没有好奇的人看向这里。如果看到会不会怀疑我和王医生他？不敢相信，有一天我会看着王医生全身**的站在阳台上。自己还要站在他的旁边。

其实那个男人本来就是陪朋友出来做生意出来的。

女人最后生下了孩子，又从操就业，变得比以前更加放荡，他觉得这样就是在报复那个狠心的男人，女人恨那个男人。再见到他时，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一年又一年过去了。女人再也没见到过那个男人，直到有一天回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自己的家门口，女人激动的无法言表，原本的憎恨一下消散，有的只是想见的渴望。

可是女人看到的却是男人的朋友。男人的朋友走了，带走了那个孩子，留下了比上次更多的钱。

那之后女人大病了一场，在病**的她，终于想通了一切，她选择了重新来过。一次她在废弃的火车道旁，捡了一个襁褓中的孩子，女人觉得这是上天赐给他的。是为了补偿自己对那个孩子缺少的爱。女人决定收养那个孩子。甚至给自己做了结扎，发誓一辈子都不打算再嫁，孩子已经是她的全部。她要用剩下的精力把这孩子拉扯大。

随着那孩子的一天天长大，女人发现这个孩子有先天性的严重疾病。为了高昂的医疗费，女人不得不开始从操就业。

王医生看了看低着头的我，拍了下我的肩旁。

当我拿着几年的积蓄给他时，并告诉他，不需要她还，她先是一惊，然后摇摇头。女人对我说，她想凭自己的能力来养活他，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她希望孩子觉得自己并不比别人低。

王医生看着我神秘笑笑。

女人最后还是要了那笔钱，知道为什么么？女人说完那话转身正准备离开，却又一下停下脚步，回头笑着看向我，知道为什么么，因为我的手正放在他的胸口。

“这个世界上可怜的人多的是，你又为什么这样对她呢?”

我学着王医生刚才的姿势靠在栏杆上，将头埋在手臂上，不想让王医生看到我的神情。

王医生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沉默了半天，继续讲道。

以前有个放牛娃，父亲病重，虽然欠了很多的钱，但还是没治好，为了还债，最后没办法，母亲不得不把自己年幼的孩子送到私塾给人家做苦工，那家人家很不好，放牛娃常常吃不饱饭，每天晚上只能在牛棚里偷偷的哭，唯一让放牛娃觉得高兴的是。自己的师娘会偷偷给她拿馒头吃。师娘在放牛娃心里就是最美的神仙......后来放牛娃凭自己的本事考上了大学，他一直在寻找那个师娘，直到有天一个带着孩子的母亲来医院给孩子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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