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城教育》上发了我一篇《春游－－－岂能因噎废食》给我来不知麻烦还是机遇，总之这几天让我很不安生。领导找我谈话，网友发贴顶。不少学校的春游计划重又提出，马上又被教育局红头文件《关于继续加强安全稳定工作的通知》的精神传达全部取消。安全、收费、质量在当今中国义务教育阶段成了学校三条高压线，安全又是被列为第一的重点防范对象。一票否决制、层层责任追究制在中国很盛行。从煤矿、建筑、公共场所再到学校，安全这根弦不知怎么地，越绷紧越出事，情节很严重，性质很恶劣，安全问题谈之色变。要明中有一句口头禅：“先保安全，再要质量！”

我走进校长办公室时，校长正在接个电话，看我进来，示意我先坐下，我在大办公桌上瞥见了教育局的红头文件。

“小李啊，文章写得不错！有见地，你是个人才，是个搞通讯报道的料子，好好搞！”李明中放下电话对我说，“读了你的文章，说得不错，但小李啊，安全这根弦谁都不敢碰啊！多多练笔，但我建议啊还是多了解一下上级精神。局里领导在责怪我没有向老师传达文件精神，这搞得我很被动啊！”

我连说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李明中打着哈哈说，没什么，你是个人才。

我想这下坏了，我在领导心目中的印象完了。这样一个“不听话”的人，谁会喜欢。果然，几天后就印证了我的想法。文章发表，按学校制度可以兑现50元的奖金，可拿着领款单找李明中签字时，他不是说忙，等会，就是学校帐上这几天没钱，再说吧。一直到他调任，我这张领款单还在我手上。

我想。那也就算了，谁让你这么不识抬举呢，不但不能为领导分忧，还给他添乱，活该！

文章遭遇了挫折，心情也坏到了极点，一人到诺城找了个茶座唱了个通宵，老板让个女孩陪我，说，老板你心情受什么挫折了？我说，你走吧，我除了歌钱，再没钱了。

她还在我身边坐了一会，见我不怎么理她，就知趣起身走了。不知唱了多少时间，老板最后打着哈欠说：“对不起，我们这里电路要检修，请下次再来！”什么检修，她是看我一人唱歌还不够整个大厅里亮灯的电费才赶我出来的。我最后出门还不忘抖狠：“下次就是请我都请不来的。”心情不好，什么都看不顺眼，刚下台阶就被一块香蕉皮滑倒，真是让人晦气。

出来看看人民银行上的大钟，现在已经凌晨2：53了，到哪去，回单位现在没公交车，准备潇洒一回拦个的回去，可人家一听到奋光，摇头说这么晚了谁往那去。真的不好搞，这个县城这么晚了只有宵夜、网吧还在做，可现在没味口，到了“IT网吧”也关着门，可我知道里面一定人满了。公安部联合几部委发了一文件，不准网吧晚12：00后营业。可所有的网吧都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表面关着门，实际里面早就是从学校宿舍、家里跑出来包夜的未成年人游戏正酣呢！网吧还提供被子，食品，当然这些都算在服务费里了，这些孩子也乐意享受这样的待遇，网吧成了他们最舒心的地方，没有家长老师的压力，有就是在游戏中找到的成功感，浏览黄色网站时释放青春冲动的快感，在QQ、MSN尽兴地骂人，也许只有让他们在心里感到放松，才可能让他们走出网吧，这正是我们教育所缺失的，我们给他们的压力太大，逃避、抵触、反感、敌对，网吧，让他们找到了休憩的港湾。孩子们从未放松的心情在他们躺在电脑椅上梦乡中甜蜜的笑容中显现。

想到正是那些逃避现实的学生在上网，我打消了也搞一个通宵的念头。走出不远，传来网吧开门的声音，“哪个狗日的，要么快进来，要么给老子走远点！这是老板打哆嗦民，我不跟他计较，不和他一般见识，典型的阿Q精神。

看看时间，应该再没地方去，我忽地记起一大早还有两节课，第一节就是。

想到这，没办法，那就走回去。从诺城城关走回去的经历那还是10岁时，那时也就是腊月25日进城买衣服，父亲的钢丝车总是容易坏，几次都在半道推着走回家。

算算时间，走回去正好能赶上早自习，打定主意后就边吹口哨，边沿着河边那条最近的路往家赶了。

波光遴遴的郧子河在半夜里是另外的一种风情，赶早市的渔民正在起网，河中心是星星点点，也有和我一样没睡觉的人，沉睡的都市，郧子河的夜渔人却是伴着水声迎来了一个又一个黎明，太阳是他们最早迎来的。

河岸边的一条路原来是为防洪修建的护坡留了一条水泥窄道，却成乡间最热闹的一条交通干线。迎面不时有菜农的板车拉过，城市一天的生活将由他们开幕，伴着快要西沉的月光，蔬菜上露珠闪闪发光。

有这么多的人还在劳动，这个夜不寂寞，我的口哨欢快了许多，步伐加快了许多。突然，我的左袖被什么拉了一下，让人踉趄差点摔倒，随后一个重物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另一个黑影滚到了一旁，一下子站了起来。原来是一个人，走过来连说“对不起”，我一听，好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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