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一节生活像坏掉的时钟

高考的日子越来越近，压力越来越大，w也没有那么多时间来和我**了。用w常说的：“小妞，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考自己想去的大学的。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还得拼了小命考试呢。”

我无奈的摇摇头，回到班里趴在桌子上继续神游。

手机的振动扰乱了思绪。

“谁这么不要命呀！在老班的课上给我打电话，想找死啊！”

我抬起头，看见讲台上那个谢顶的男人正讲的眉飞色舞，唾沫星子乱飞。TMD，真恶心！我心里暗骂。

手机依旧在包里振个半死。

我看老班唾沫乱飞的样子出了神，余泽西曾经一度批评过这个不道德的糟老头，老从三楼向下吐痰。

“喂，蓝！”

“嗯？！”

“手机！手机！”同桌指了指挂在椅子上的包。

“不想接！”

“怎么，和余泽西吵架了？！”这位一点儿都不知情。

“嗯？！没……没……”

我把手伸进包里，按掉电话，四周依旧是同学交头接耳的声音，老班从扩音器里发出震人耳膜的嗓音。同桌问：“怎么了？”我一点都不想说话，把头深深地埋进双臂里，才发现，原来男人和女人的双臂真的有很大的区别。余泽西的双臂总是那么结实，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很好闻。

第二节我输了，很彻底

食堂的菜价好像涨了又涨，菜色却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三年。

可能真的那么快的过去了，没有任何征兆。

满校园的柳絮飞来飞去，很扰人。W牵着我的手一路狂奔去吃午饭。路上形形色色的人，感觉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

被w拉到食堂，我早已上气不接下气。看着一片红红的价目牌，心想：学校TMD以为这是股市啊，红的这么离谱。我点了最普通的三个菜，拉了w去了食堂的角落。那里很少有人去，因为从那走到门口要很长的路，可我偏偏喜欢那里。以前余泽西常被我拖着去那里陪我啃鸡腿。他偶尔会说：“媳妇，明天带你去外面吃吧！”我用抓过鸡腿油油的手使劲掐他的脸。他起身，极不靠谱的扎起这种场合在我脸上印下一吻。我便急着低下头吃我的鸡腿，要是有老师过来问，我一定会说：“我不认识这个大色狼。”

回忆分明就那么清晰，怎么能轻易擦掉。

窗外是漫天的柳絮，眼泪有掉下来的冲动。

不能哭，绝对不行。我仰起头，试着让眼泪回到眼眶去。

看过一本言情，说过一句刻骨铭心的话：爱是一场战争，我不怕输，只怕你不快乐。余泽西，现在我输了，输的一塌糊涂。你呢？快乐吗？

眼泪似乎还是溢满了眼眶，然后，就这么从两颊滑落下去了。低下头，目光触碰到那个人。

余泽西！

余泽西！

当时已经忘记了要控制满眼的泪水和满心的疼痛。

眼，深深地就这么模糊掉了，白茫茫一片。看见w拿了手里的汤走过去使劲的泼在了余泽西和他身边那个女生的身上，W给了那个女的一耳光。那个女的似乎有点梨花带雨，没有还手，只是捂着被w打红的脸，看不清她和余泽西的表情。

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想看到。

身体里像被猛地抽了些什么，站不稳，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隐约看见w推了那个女的，然后，然后是满眼的红色，再是满眼满眼的黑色。似乎又听见周围的人惊叫的声音，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然后……什么都听不见了。　　脑袋一阵昏昏沉沉，回忆不起来不久以前发生了什么。

那些满眼的红色是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只觉得全身都很累，很累，很想睡而心里却一直那么不安。

吃力的睁开眼，看见的是惨白惨白的墙壁，空气里有很熟悉的味道。是余泽西的味道！我敢打赌，余泽西绝对在这个房间里呆过！他人呢？

我从**挣扎起来，眼前只是一阵眩晕，整个人软绵绵的倒在地上。“嚓……”我听见门把转动的声音，直觉告诉我，一定是余泽西！我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内心疯长疯长的情愫真的快把我逼疯了。

最终，余泽西还是看到了坐在地上像只狗一样狼狈的我……一阵莫名其妙的恐慌袭满全身,直觉告诉我,眼前的这个男人一定会带给我什么不好的消息.我不想知道,不想听.

想逃.

身体却死死的瘫倒在地上.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点点的流逝.

余泽西走近我,甩了我一巴掌:贱货!

我被他打,是第一次.一点都不疼.有种感觉,好象我自己已经死掉了.所以一点知觉都没有,甚至我的全身都麻木了.只有眼泪仅存的温度告诉自己:莫蓝,你TMD还活着.

空气里那么**,象是谁谁在这里流过很多很多的眼泪.

很长时间,我和余泽西都没有说话,只是房间里两个人交替的呼吸声显得特别沉重,特别刺耳.

余泽西的脸上有种说不出的悲伤和难过.那样的难过象是要把我的心脏都撕碎.我别过头,不去看他.身边的空气很冷,冷的象要凝固我全身的血液,我只知道从脚开始,都是冰凉冰凉的,那一巴掌,象是抽走了我身体里所有的温度.我只剩下不停的发抖,发抖.我用双手环抱自己,却怎么也给不了温度.这样下去会死掉么?

“会死掉么?”我用极弱的声音问,却在这个房间里边的特别清楚.

余泽西复杂的看了我一眼,想说些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他走过来,抱住我.“会死掉么?”我不甘心.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抱的更紧了.他的体温一点一点的渗进我的身体,血液里.灵魂生生的被拉了回来.我的身体也渐渐有了知觉.我把头**的埋进余泽西的里.“余泽西,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恩……”我听见他闷闷的应了一声.我能明显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是什么不好的事?到底怎么了?发生过什么?”我哭出声音来.他重重的把手敲到地板上,我看见那些鲜红鲜红的液体从他的指缝间流出来.我被吓了一跳,停止了抽泣.“她流产了……”

“什么流产,谁啊?余泽西,你给我说清楚!”

“我说,你的好朋友W把我女朋友的孩子弄死了,知道了吗?懂了吗?”我看见余泽西的眼眶一直在泛红,一个字一个字敲打在我的神经,整个人又象是被抽去了灵魂,脑子一篇空白.

很长一段时间.

我拽了自己半死半活的身体走出余泽西空气.

好象十几分钟以前,余泽西把我从他怀里推开,冷冷的一句,＂贱货”

－－－－街上的空气很杂,走走停停的人,身上或淡淡的汗味.或刺鼻的香水味.我走走停停在走走停停的人群里.却没有眼泪,没有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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