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已下起小雨。渃溪走到窗前向远望去,看见风中的梧桐树叶被雨滴打的摇摇晃晃,像是在演奏一首忧伤的曲子,她的心随着那摆动的树叶起伏着,思绪飘向远方······
“奕哥哥,快来追我呀,快来。”纯真的渃溪一边跑一边喊着
“等我呀!”一脸稚气的奕在她身后追赶着。
“快来!” “恩。”
“抓到了哦。”
“呵呵。”
“呵呵。”顿时,童铃般锐耳的声音回荡在海边,声音飘絮回来,在渃溪耳边,她无力的抓住窗户,这时天黑了,她望见了窗外的漆黑,听到下雨滴落的声音,声音是那么清脆,滴滴滴滴,滴到她心里,她麻木的心又疼了起来,心中有把锋利的双刃剑真凶狠的刺着她的**,她虚弱的顺着墙蹬下,头深深的垂了下来,双手环着腿。
这时她又缓慢的站了起来,开了盏台灯,拿起笔,在一本厚厚的日记本上写着,隐隐约约有点摩擦声,回荡在她简约的房间中。
日记:“奕,你离开的前天晚上也是下着雨,夜也是那么凄凉。奕,整整三年了,三年前的今天晚上,我妈妈抛下了我,爸爸离开了我,我一下什么都没有了,本来我以为自己还有你的依靠,我打算第二天去找你,我相信你并非跟其他人一样看不起我,这几天你逃避我、不见我,肯定是阿姨和叔叔叫的,我不怪你,所以我第二天去你家找你,但我看到的是你和叔叔阿姨坐在车里,从我面前而过,我拼命的追着、喊着,你就是不理我,我摔倒了,你走了,最后我才知道你们要去美国,或许再也不回来了,可我并不怪你,我承诺过你,要等回你来。”
她停下,又看了看漆黑的窗外,明天她要去他爸爸坟墓,夏叔叔好长时间没回家了,这次或许是她一个人去看爸爸。
“大小姐早安。”佣人毕恭毕敬的叫着,但渃溪听得出来她们语气中的讽刺和讥笑,不过这三年来她都习惯了。
“渃溪,早上好。”夏紫乐从楼上走下来说,渃溪给了个微笑她,看了看坐在餐桌拿着报纸的阮萃哗,她一阵苦笑,这三年来她从来没给过好脸色她看,要么就是冷脸相待,要么就强势的指诉她,在这个家她确确实实是个外人,而夏叔叔却对她如亲生般的疼爱,还有不久前回国的夏紫乐,把她当成亲姐姐,她已经很欣慰了。
“渃溪,你不吃早餐了吗?”夏紫乐见渃溪准备出去就问。
“不了,我出去有事。”渃溪淡笑道。
阮萃哗看了渃溪一眼,凌人的眼神很是不屑,她知道今天是她爸爸的忌日,昨晚她老公是打算赶回来的,是她阻止了。
“叫陈伯送你吧”夏紫乐说。
“不用了。”渃溪说完就出门了。
“紫乐,快点吃哦。”阮萃哗宠爱的说。
“恩。”夏紫乐点点头。
“时间不早了,妈妈去公司了。”阮萃哗看了看手表说。
“可妈妈你说了今天礼拜六陪我玩的,爸爸又不在家。”夏紫乐嘟着嘴说。
“呵呵,紫乐不好意思,公司还有很多事呢,下次吧。”阮萃哗说完就出门了,整个家除了佣人就剩下她了,她真的好想想哭,她因为从小体弱在国外修养,爸爸还请了私人医生。她知道父母宠爱她,但在这份爱中她感觉不到亲情。
“小姐不吃了吗?”一个年轻的佣人问。
“不吃了,我回房。”夏紫乐气嘟嘟的说。
天不是很晴朗,反而有些乌云,秋风瑟瑟,有些凉意。
姚可月一大早就忙碌着,也许在外面她胆小,柔弱,自卑,但在这个简陋却温馨的家里,她很幸福。
“爸、妈吃饭了。”姚可月擦了擦手向屋里叫道。
只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扶着个脸上有些病容的男人出来,女人衣着简单,额上隐隐约约爬了几条皱纹,脸上很平静。身上却又有着优雅的贵妇气质。
“可月,来多吃点。”女人满脸笑容的往姚可月碗中夹菜。
“妈,我自己来。”姚可月笑了笑说。
“爸,一会儿吃完饭叫妈带你出去走走。”姚可月夹了些菜在姚爸爸碗中说。
“呵呵,可月,你妈刚在屋里都说了,一会儿去外面转转。”姚爸爸眯起双眼笑道。
“好哇。”三个人坐在一起吃饭,一家人,是那么幸福温馨,可是蔡碧菲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忧郁,然后继续脸上堆满笑容。
“车怎么还不来。”渃溪有些焦急的说。眼看着,天暗沉沉的,天上堆满灰白色的云片,一阵冷风吹来,让她感到一阵凉意。
“呵呵,奕走时不也这样的天气吗?”渃溪有点想苦笑。
这时绵绵秋雨不紧不慢地落到地上,在水坑中溅起一个个想糖球大小的圆圆的水珠,于是她想,这秋雨也许是哭的吧?她没有找地方躲雨,而是怔怔的看着马路中间思绪起来。
“奕,奕”叶涵拼命的追赶着前面的车,她看到了,看到他坐在车里。
“你要去哪里?”她哭泣着,一连串的泪水从她脸颊滑下。一片片枯黄的梧桐树叶也许被风吹的、也许被雨水滴打,沉重的飘落下来,落在她发抖的肩上,她继续追着、喊着、他不能在这个时候一声不响的离开她,她什么都没有了,如果他也离开了她,她怕自己真的活不下去了。
“奕,奕”她拼命的追赶着前面的车,呼吸变的急促。
“你要去哪里?”她哽咽着,一连串的泪水从脸颊滑下。
“奕,等等我啊!”雨点冰冰凉,刺骨的冷风又袭来,寒气刺入她骨骼中,整个身体在雨中瑟瑟发抖。
一片片枯黄的梧桐树叶也许被风吹的、也许被雨水滴打,沉重的飘落下来,落在她发抖的肩上。
“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想竭力嘶喊,但嗓子越来越沉,最后变成浓浓的呜咽声。
灰蒙蒙的天,淅淅沥沥的雨滴,世界仿佛蒙上了一层灰色,快模糊了她的视线,眼看着车逐渐消失在她含满泪水的眼中,她加快脚步,双手**捏成拳头,原本灰白的**被咬得如鲜血般殷红。
突然,远远地一声鸣笛声。
她惊呆的站在马路中间,车快速的从她面前呼啸而过,一股热气扑面而来,难闻的气味麻木了她的神经。
水花四溅,白色的**上点缀着斑斑点点的污垢,她仓促的退后几步,狠狠的跌坐在冰冷的地上。
车,终究消失在眼帘中……
她微微扯动着干枯的**笑了起来,凄凉的笑,含满泪水的眼中,悲伤凄凉。
淋过雨的空气,疲倦了的伤心,她依稀守着记忆里的童话。
她不知道自己已走到路中间,记忆中从面前而过的车让她的跌倒,现在她也真的跌倒了。
“你,没事吧?”南宫允泽见跌坐在地的渃溪眼神悲凉,一句话不说,有些焦急。
“起来‘南宫允泽心痛的把她扶起,他搞不清楚下雨了她怎么在马路中间,如果不是他立马刹了车,恐怕·······
“你没事吧?”南宫允泽,打量着她全身问。
“我送你去医院。”说完,南宫允泽把她抱起来放在车里。
“我不去。”渃溪恢复的原样。
“你没事吗?你一直不说话,我还以为········”现在的南宫允泽有点小孩子气。
“下雨了,你怎么不躲雨,跑到马路中间干嘛?。”南宫允泽呵斥道,渃溪给了他个白眼没说话。
这时他从身后拿出一条毛巾给渃溪,此时没有放荡不羁,眼中只有疼爱。
“我送你回去。”南宫允泽说。
“我不回去,我要去一个地方。"渃溪说。
“去哪里,我送你吧。”南宫允泽激动的说,他见渃溪没说话,便开动了车,他也搞不懂自己,他以前只是觉得她很特别跟其她女生不一样,眼中总是悲凉的,全身却散发着无人能及的高贵气质,后来他知道她或许就是叶涵,他接近她,他知道自己从小就喜欢她,或许现在更喜欢她。可是她给人的感觉很冷,他很想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突然自嘲的笑了起来,肯定所有人觉得他变化很大吧。
“笑什么?”渃溪皱了皱眉问。
“啊,没有哦。”南宫允泽丑大了。
“为什么认为我是穆叶涵?”渃溪淡淡的问。
“你不是吗?”南宫允泽反问道。
渃溪没说话,她闭上眼睛,靠在后面,她好累。
“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生?”南宫允泽开着车想。
车开到了个偏僻的山区,路很窄狭,人也不是很多,房子都是些平房,不过山区的空气很好,很清新,但还是有一丝凉意。
雨停了,天空像一块覆盖大地的蓝宝石。
“你来这里干嘛,这么偏僻。”南宫允泽艰难的开着车,皱着眉问道。
“你把我送到这里就可以了,我下车。”渃溪可不希望带他去那里。
“怎么,赶我走呀。”南宫允泽可不会丢下她一个人,再说这种鬼地方也没有其它车了。
“既然我送你来了,就有责任把你带回去。”南宫允泽痞痞地说。
就在这时车一下刹了车,渃溪仓促了下,微皱着眉,仔细一看原来是面前有几棵大树,横档在本来狭窄的路上。
南宫允泽下了着,郁闷的看了看面前的大树,他再大力气也搞不定面前的大树,就算再多几个人也要很费力,再说这鬼地方也不见得有人。
渃溪也下了车,满脸黑线的看着南宫允泽,南宫允泽探了探手,他也没办法。
“哦,看来老天帮我呀。”南宫允泽坏坏的说。
“你可以回去,谢谢你送我来。”渃溪是真的谢谢他。
南宫允泽听了,慢慢的靠近渃溪,眯起双眼,邪邪的说“怎么怕我们单独相处呀?”渃溪真对他无语透顶了。
“车过不去了,我还要望前面走,南宫允泽大少爷还是回去吧。”渃溪翻过面前的几棵大树说。
南宫允泽轻笑一声,没理会渃溪,也跟着她翻过大树,这么好的机会和她单独相处他怎么会放过呢?
“喂你回去呀,我怕一会儿会累坏了大少爷”渃溪冷着脸说
“那渃溪小姐不怕累吗?”南宫允泽挑了挑眉说。
渃溪真对他无语,他干嘛平白无故跟着自己,难不成还真是喜欢自己。
“啊····”
“喂,没事吧?”南宫允泽一下扶住渃溪,担心的问。
“没事。”渃溪蹬了下来,摸着脚踝,皱着眉说。
“脸都白成这样还说没事。”南宫允泽明显眼中很是心疼。
“不过你的脸一直很苍白。”南宫允泽补充的说,渃溪给了他一记白眼。
渃溪艰难的站了起来,向前移了一步,狠狠的咬着牙,汗水都从她脸上滑下。
“确定没事,能走?”他旁边的南宫允泽问道。
“没事”渃溪咬牙说。
“来吧。”突然南宫允泽走到渃溪前面,微蹬着说。
渃溪知道他的意思,可·······正当渃溪还在犹豫时,南宫允泽反着双手把渃溪拉到自己背上,渃溪有些迟疑,不过脚真的很疼,她只好顺从的爬在他背上,心却莫名的跳动。
你是我第一个背的女孩。”南宫允泽有些得意的说。
你是第二个背我的人。”渃溪像是在回答南宫允泽,也像是喃喃自语。
“第二个?”南宫允泽心不由得疼了一下,他在想那第一个又是谁呢?
就这样,在山区中,他背着她,慢慢的走着,像一对情侣,可又像两个陌生人,他们之间没有话语了,都默默的。
“你,放我下来吧。”渃溪感觉到他很累了,她听到了他深深的喘气声。
“你还能走吗?别逞强了”南宫允泽有些生气的说。
渃溪没说话,如果是平常她早从他背后跳下来,但现在她却感激他,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总感觉有种暖流穿梭在她身体中。就像奕背她时,她感觉自己那么幸福。
其实从始至终她也没讨厌过他,不是吗?
“谢谢你。”渃溪小声说。
南宫允泽停下脚步怔了怔,他没听错吧,那么冷的她竟然对自己说谢谢,不过他心里还是蛮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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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单独相处2』
“如果~~我,回到学校,你就得当校花。”南~允泽坏笑的说。晕~,渃溪后悔说那句话了。“原来你蛮重的哦!”南~云泽欠骂的说。“你才重呢。”渃溪嘟着~说,心中莫名的~畅着暖意。“再重也没你重,猪。”南~允泽嬉笑的说。“你才猪呢,大笨猪。”"喂,到底谁笨呢,走路都把~给扭伤。”南~允泽故作大惊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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