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春、吴梦、郑园三个山里女孩，走了半天才来到山下的一个小镇上，又坐了很长时间的汽车，来到了一座很大很大的城市。

吴梦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多人，这么多人都急匆匆地走着路，或骑着自行车飞快地行驶，还有一些摩托在大路中间呼啸而过，眼睛一眨就没了影。城内的楼房好高好高，仰头向上望，楼顶快到云里头了。汽车开到市中心一片开阔的湖边停了下来。湖边风景如画，游人如织，一幢幢摩天大楼矗立在眼前。吴梦惊得直吐舌头，这房子比家乡的山还要高呢。她一边从下往上数，看那房子有多少层，她眼睛都看疼了，终于数到了最高一层，她叫道：“你们看，这房子有28层！”

周春说：“还有比这更高的呢！咱们工作单位对面，那房子只怕有50多层。你们看。”

吴梦和郑园顺着周春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一幢摩天大厦。这幢摩天大厦的对面是一片风景迷人的湖面。湖边有一艘仿古船，船上装修很气派，一楼是餐厅，二楼和三楼是舞厅、桑拿、美容美发。船上雕龙画凤，红灯笼耀人眼目。刚到傍晚，华灯已亮，悠扬的舞曲飘荡在湖面，引得游人不时的驻足观望。一些打扮入时的小姐站在三楼栏杆边谈笑风声。进去娱乐的人并不多，看来不是一般人能够在这里消费的。

吴梦看到这艘仿古船，忽然觉得在哪里见过，她好生奇怪，努力去想，却想不起来了。一股冷风吹来，她感到一丝凉意袭上心头。

郑园却非常兴奋，高兴得叫起来：“好美的地方啊！”

周春引着两人走到了船上。刚上二楼，三个大字映入吴梦的眼帘：春梦园！

强烈的刺激使吴梦突然想起了梦中的情景。这春梦园同她梦中到过的地方几乎是一个样，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巧的事。她觉得有一种不祥之感从湖面上偷偷地袭过来，越来越近，她禁不住对周春说：

“春姐，我觉得这地方不吉利，我们还是走吧，另找别的工作。”

周春笑道：“我在这里干了半年了，很好啊，怎么会不吉利，放心吧，有我呢！”

郑园说：“小梦，已经来了，干一段，万一不好，再走也来得及。”

吴梦没有吱声，跟着周春来到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面前。女人是这儿的老板，她斜着眼打量了一下吴梦和郑园，立即眉开眼笑，吩咐周春带她们安顿下来。

周春已经升任为领班，她带领吴梦和郑园来到三楼。三楼隔成了一间间小房。小房里都放着一张小床，吴梦和郑园各一间。

突然楼下一个男人的声音叫“周春”。周春一听是张老板的声音，忙迎下楼去，挽着张老板的胳膊：“几天没见你了，想死我了。”

张老板笑道：“听说你从山里弄来了两个小姐，能不能介绍我认识一下。”

周春说：“当然可以，但你不能喜新厌旧啊。”

“哪里会呢。”张老板说着，同周春一起上了三楼。吴梦和郑园出来一看，见张老板中等个子，穿一套崭新的西服，人虽到中年，看上去却不显老。

张老板要吴梦捶背，吴梦说不会。周春连忙对吴梦说：“不要紧。张老板教你如何捶背。”

张老板同吴梦进了包房。吴梦生怯怯地说：“张老板，你趴下，我给你捶背。“

张老板老实地趴在**让吴梦捶了一会背，便翻身坐起来，说：“你是第一回捶背吧，看你这么老实，怎么能挣到大钱。这样吧，你让我看看你的**，我给你一百元小费。”

吴梦吓得**直打哆嗦：“不，不行。”

张老板说：“只看三分钟，不，只看一分钟。”说着就伸出手去掀起她的上衣，从衣内捏住了她的**。那是一双男人从来没有摸过的**，那么饱满、硬挺、滑润，**也像柔软的红豆，手心里还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吴梦从来未经过如此场面，呆了一会，明白过来时，便一把推开他的手，跑出了包房。

吴梦跑出包房，使周春大吃一惊，忙把她拉到另一个房间。吴梦一下扑到周春身上哭起来。周春连忙拍拍她的背，说：“别哭，别哭，告诉我，怎么了，张老板没欺服你吧。”

吴梦止住了哭声，对周春说：“春姐，我不想在这里干了，另找活吧，这里男人很坏，动不动就把手伸过来，掀人家的衣服。”

周春明白了，安慰说：“不要怕，不会有什么大事，他们这些人很可怜，一掷千金，就为了看看女人。其实他们不会强迫你干你不愿意干的事。”她停了一会，把吴梦拉到**坐下来，继续开导她，“现在城里找工作也很难，很多工厂都垮了，发不出工资了，有工作的，拼死拼活干一个月才几百元钱。而在我们这个地方，生意好的时候一天就能挣几百元。其实跟客人聊聊天、笑笑、闹闹也能挣小费的。如果遇到有的客人硬要做啥不好的事，你可以拒绝，还可以跑出来，我一定保护你。”

见周春这样说，吴梦也不做声了。

周春又来到张老板的包房里。张老板躺在**，两眼望着天花板，见周春进来，便问：“你弄来的小姐怎么这样，没说上几句话就跑了。”

周春打了张老板一拳，娇嗔道：“你这家伙，一见面就想占便宜，人家刚来，什么都不懂，你老实一些，不要把人家吓跑了。”

张老板说：“我并没有太过份，你跟我接触这么久了，应该知道的，我是买笑不买身的，我不想做过份的事。”

周春说：“我知道，你不要心急，先聊聊，培养一下感情，以后日子还长得很。”

“好好，听你的。”张老板笑道：“今天我冷落你了，以后加补，你还是把吴小姐叫来，我们讲讲话。”

周春又出来，把吴梦拉到包房门口，推她进去，叮嘱说：“好好陪张老板讲讲话，张老板可是好人哪！”

张老板见吴梦进来，怒气早已烟消云散。他看见吴梦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油然而生，兴奋的神经一下子全活跃起来，脸上的肌肉快速地动员着，组成一张笑脸，说：“小梦，坐下，我们只讲讲话好吗。”

吴梦在床边的一张凳子上坐下，眼睛红红的，想着自己年纪轻轻的还要强装笑脸陪一个大自己二十岁的男人讲话，不由泪珠夺眶而出。

张老板慌了，忙安慰说：“小梦，别这样，我不会为难你，你不愿陪我讲话，可以出去，不必勉强，今天的点钱，我还是照付。”

一个点四十五分钟就是四十元，而张老板什么服务也没有得到，吴梦觉得人家也很冤枉，心想就陪人家讲讲话吧。于是她擦去眼泪，强颜欢笑，说：“张老板，我们讲讲话。我觉得你在这里只讲讲话就出四十元有点亏。”

张老板见吴梦愿意讲话了，很高兴，他说：“你们不懂男人，说句真话，男人外表上很强悍，内心里却是很软弱，很孤独的。他们需要温情。而许多人在正常的情况找不到温情，或者说，他们找温情找得很累，于是就用钱来买温情。他们知道这片刻的温情是虚幻的，但这虚幻中的真实又是那么淋漓尽致。于是他们出钱来同自己喜欢人的讲讲话，开开心，他们觉得很值。”

吴梦说：“男人的这种心情，我不理解。”

张老板说：“你以后会理解的。上帝造人的时候，把男人造得强大，就是让他们去谋生去挣钱，同时在他们的身体里加入被女人吸引的基困。所以他们要得到女人，必须养活女人。男人的钱都是为女人挣的。像我们这样大一些的男人跟年轻女人在一起，感到自己也年轻了，这是拿钱买青春，买感觉。”

张老板侃侃而谈，吴梦好像听梦话，长这么大以来，她是第一次听到男人这么透彻地讲述男女之间的事情。她觉得这个张老板很神秘，他倒底是什么人？

张老板的一番话产生了磁石般的吸引力，使吴梦觉得这个人很有来头，便问：“你是做什么的？”

张老板说：“我做点小生意，开一家建材门市部。”

“你叫什么？”吴梦问。

张老板犹豫了一下，说：“我叫张洋。你不要对别人提起我的名字。时间长了，你会知道我的为人。”张洋看看表，说：“还有十分钟，我们唱唱歌。”

吴梦也活跃起来，“唱什么呢？”

张洋说：“咱们唱‘山里的姑娘’。”

于是两人小声唱起来。

山里姑娘叫小芳，

嫁了一个负心郎，

情人远处好心伤，

小芳眼里泪汪汪。

转眼时间已到，张洋同吴梦告别，临走还说：“过几天来看你。”

张洋一走就是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吴梦没有给别的客人捶背。主要是客人太少，小姐太多，一些常客都被精明的小姐缠住了，很少能够再找其它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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