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施忠良回来的啦,你没去看看的啦?”
**正埋头摘芹菜,她婆婆从屋外摇摇晃晃悠悠然地走了进来。手里举了支烟枪,长长的指甲漆黑发黄,手指头也因常期打牌生了肉茧。
“亲娘,你说什么的了?我怎么听不懂!”**扭头朝我挤了挤眼,意思让我离开,她要和这个老太开战。
“你的男人从大牢里回来的啦,不想去看看?”
“那么阿仑又是我什么?”阿仑是**现在的男人,也就是这老太的亲生儿子。
“我怎么知道,你心里才有数的啦!你问我,我去问谁?”
“哎呀,别吵吵吵的啦!”老头子赶忙进屋,一把拉过老太,“姓施的来啦!”
“什么?他来、他来干什么?”老太一听说施忠良来了,顿时慌得不知所措,忙忙地躲到隔壁屋子里去了。
老头子倒是夺过**手中的活计,让**出去接待来者。**听说施忠良来到她家,她心里也没数,可能就是来问问表妹的事吧,因为这几年一直都是**在忙碌着表妹的一切。表妹长大了,已经是十八九岁的大姑娘,她在南京那边上大学,我们见过几次,但很少言语。表妹长得像他爸爸,浓眉大眼,两片**厚厚的,个子有些高,还有些微胖。
施忠良光着头进来的,头发已被雨水湿透。他的脸有些黑,眼睛脬肿,大大的眼袋,头发花白,与他的年龄很不相称。
“来干什么?”**冷冷地说道。
“你喝水,施老板。”老头子赶忙端了杯水放到施忠良面前。
“大伯你坐,阿仑最近怎么样?”
“托你的福,他已做到经理位置啦!”
“阿仑是个有能力的人,当年我就看好他,所以我在我朋友面前担保,说他必会有前途。”
“全靠你的引荐啊!”
“应该的,也是看在阿珍的份上。小敏,最近好吧?”
“没你好。说嘛,有啥事情?”
“我现在在江阴又开了个养殖场,几千亩的规模,生意还不错,并打算做大。”
“好啊,恭喜你的啦!”
“是合资的啦,你也知道我这几年情况,一个人哪有那么多钱,同时我也向银行贷了款。”
“怎么?我没钱的,帮不上忙。”这时老头子的脸暗了下来,他静坐一旁,担心地看着**。
“不,我不是向你借钱的,我倒是找你要个人,不知曹近池现在在何处,我现在没办法联系上他。”
“你找他!”
“是的,我和他交往多年,是个实诚的人,所以我想找他来帮我看护养殖场,这样我也放心。”
“那你问他儿子吧,他或许可以告诉你。不过人家不一定会来,因为这么多年,我姐哥没从你那里得到丁点好处!人家可是给你卖命啊,倒头来你又谢过他多少?你那些狼心狗肺的姐哥妹夫等人那般害你,若不是他,你早就不知尸首何处了!算了,我现在也不想与你多废口舌,你这种人,不知好歹的!”**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走出屋子,朝我的房间大声喊道:“大卫,大卫,你下来一下,施忠良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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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忠良就坐在我对面,他就像一个长辈一样,仰身于沙发之中,双手抱头,带着深沉的眼光,静静地看了我好久。然后也同**一样,深深地叹了口气,微笑着对我说道:“岁月不饶人啊,眼看的毛头小伙,现在已变成大人了!估算起来,我们也有七八年没见过了,回想你第一次来无锡的时候,瘦高个儿,紫红着脸,一头的长发,一开口就笑,眼睛时不时地望着地上!”
“是啊,那时他还是挺快乐的,第二次来就不一样了,话也不大说了,总是一个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待就是半天。”**也激动起来。
“第一次出远门来这里有妈妈相陪,心里很幸福。”我接过话头补充到。
“唉,你妈妈是个无福之人!”**的眼圈红了,眼角处也**。
“算了算了,大家别提以前的事了。”施忠良打断**的话头,伸过手跟我握了握,并有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他的手还是很细腻,看来牢狱里的生活并没有让他发生根本性的改变,宽宽的额角显示出他的倔强,倒是廉价的衣物表明他现在过得不是太好,沉旧的皮鞋仿佛在告诉我,他仍在原点努力地做着垂死挣扎。
“你爸爸现在还好吧?”
“我们也好久没联系上了,前不久跟我讲他的血压很高,医生建议他在家休息。”
“没在家休息吗?”
“他新婚了,还有家庭,如何跟你比!”**的话里意义很复杂,不知道她的重点在哪里,但我的心却是上上下下,很不是滋味。我似乎也想证明我的爸爸新婚了,可他是我爸爸,就像施忠良立刻接过话一样。
“卫娃,你要理解你爸爸,一个男人没有家庭是不行的,我想你现在也懂得这个道理。”
我傻里吧唧地点了点头,好像是要在这个商人面前证明我的孝顺!但我的内心分明是向着死去的母亲,觉得她真的很可怜,丢去了生命也没人站在她那一边,包括她一直放不下的亲生儿子!
“你能不能联系到你爸爸呢?因为我现在的事业仍需他的帮忙。”
“干嘛?”我的神经一下变得紧张,而且语气里还有丝丝敌意。
“请他到我保卫科带队,我相信他,干得非常好的!”
“他已经五十岁了!”
“不碍事,也不要他做些什么,就是帮我管理下面的人员,让那些小子们能上心一些。你爸爸对工作很认真,也很负责,这点小事是难不了他的,我相信他。”
“你相信他的是过去,但我了解他的是现在,他现在真的不比从前,更何况保安这一行是很重要的部门,我不希望他现在来担这个险。”
“你不相信我?”
“谈不上!”我的心一下冷到了冰点,对施忠良的不满一下提上了心头。看到这个人,我就想起了我死去的妈妈,想到了我可怜的**,想到了我外公,我觉得人生真的有很多的不幸,而我外公断气那一刻,两个女儿都没在身边,一个先去了天国,一个却因婚姻而困在了遥远的江苏。我觉得这三个人的不幸都是因为这个叫施忠良的人,是他、因他而让我的生活变得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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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谋篡改友缘人』
施忠良与我商量的事没能谈成,他很扫兴地离开了~家,~在我~后~地掐了一~,并瞪了我一眼。我知道,~是心~这个~的,必定她与他相恋一场。~说施忠良没有~对不起~事,离婚是她自个儿提出来的,因为她不想让自己在那个复杂的家庭里待着,她~够了那些冷言恶语,更~的是那些人始终~当外地人,说大~里穷凶极恶,大~里的漂亮~都是些狐~子。~虽如是说,但我却不能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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