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山和云(上)
祥和的春风抚mo着漫山遍野的槐花儿,片片槐花儿仿佛翩翩起舞的白蝴蝶,漫山遍野的飞舞。有些槐花儿落在树脚下,有些槐花儿飘到小河边,有些槐花儿沾满山间的小径,有些槐花儿飘落进古井里,还有些槐花儿伴着春风飞向远方……
童山像只快乐的云雀,在槐花坡的山间小路上蹦蹦跳跳的走着。他背着墨绿色的革命小背包,打着呼哨,唱着母亲教给他的山歌儿,兴高采烈地走在上学的路上。这些日子,他慢慢地从父亲离开的思念中走了出来,还是一如既往的那样开朗调皮。他的母亲看到儿子这样无忧无虑的成长,也感到丝丝的安慰。
童山走在青山绿水的山间小径上,欣赏着清晨的自然美景。他走得很快,没有多少时间,他便来到学校。他对槐花小学的学习环境渐渐适应,没有了刚来时候的那种怯生生的感觉,他可以从容不迫的跟大部分孩子玩耍,也能够听得懂瘸子爷爷稀奇古怪的方言。他觉得瘸子爷爷挺好玩的,很有意思。他喜欢捉弄老人家,在他背后学他一瘸一拐走路的样子,还学他说话。
“熊黄子”
“内揍嘛来?胡罗罗!”
“败内提搂腿塞出去!你看看你粗腰子拔肚干嘛滴!”
“又发异障了巴!”
“滚熊!胡缺八缺!”
“内们这群熊孩子整天不长个熊脑子!”
“内们这些雄孩子司彪准滴鳓(re)熊!憨熊!”
……
童山喜欢鲁中山区这种很有特色的方言,他可以模模糊糊听懂由普通话变音而来的这种方言。他没有事情的时候总爱跟在爷爷身后学他说方言,他也积累了很多方言词汇,常常在母亲面前显摆。
校园里,有六个同学正在打扫卫生。童山立马加入他们的行列。童山挥舞着大扫帚,不顾扬起的灰尘,像模像样的打扫校园。童山忽然记起来,他是周三负责打扫卫生的,今天周二,还没有轮到自己吧。他不好意思的冲那几个打扫卫生的同学“嘿嘿嘿”的笑笑,钻进黑乎乎的教室。他又趴在门框沿边,两只小手扭捏的脸颊,冲院子里的同学扮鬼脸。他喜欢这样做,觉得十分好玩。
他坐到自己的位子上,从桌洞里拿出一块烂布,擦起来桌面上的尘土。他发现桌面上有好几个唾液的印迹。他一只小手摸摸头发,心里纳闷,昨天下午放学回家前不是擦得干干净净的吗?怎么现在有唾液的印子?王虎、万达还有那个叫万民的三个捣蛋鬼,出现在他脑海中。他想,一定是他们几个干的好事!童山来到这里的一个多星期里,那三个家伙没少欺负他,不是藏起他的铅笔、橡皮,就是将他的书本丢到窗外。他们的行径实在可耻可恶。可是,童山懂得,他和母亲借住在爷爷家,父亲不在身边,哪能轻易得罪这里的孩子。如果他们的父母得知自己的孩子受欺负,还不得恨死他母子俩,他们母子还怎么在这里立足。童山懂事的认为自己需要忍耐,忍耐,父亲曾经也这样告诫过他。
教室里除了童山还没有其他的同学。他觉得无聊,拿出小人书津津有味的阅读。那可是他的宝贝儿,父亲买给他的。他眨着小眼睛,又思念起父亲。父亲高大威猛的身躯,永远是他的靠山。他默念,不想,不想,他又从思念父亲的回忆中回到书本上的故事里。
“看啥呢?这么起劲!”可恶的王虎、万民、万达走到童山桌子前面。王虎用力地将小人书从童山手中夺走。
童山遇到他们几个,气的咬牙切齿。可是,他还是镇定下来。他没有发脾气。他克制着自己,忍耐着。
“没什么,小孩书!”童山说着又把书夺了回来。
王虎瞪了童山几眼,招呼同伙悻悻地走开了。
童山看得出来他们几个的眼睛里透漏着羡慕和嫉妒的眼神。他心里洋洋得意。这些家伙,平日里老是欺负我,我还不给你们看呢。要给也不给你们几个混账东西!童山内心深处有一种优越的感觉。
“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咱们等着瞧!哼!”他们几个嘀咕着。可都被童山听到了。
八点钟,教室里坐满学生。晨读的时间到了。
孩子们摇头晃脑的背着文章、诗词、歌赋。
姜老师在这所小学实践着自己的教育理想。他认为中国的传统文化是一笔宝贵的财富,不能就那样白白的流失。他早些年在北平大学读书时,就觉得新文化运动中那些激进的抛弃一切传统文化的主张并不符合历史发展的潮流。他还专门写文章抨击这股偏离正轨的潮流。当然,在那个时代里,不打破旧文化的樊篱,怎会除旧立新?他的主张没有得到知识界的认同。他失魂落魄,大学毕业后跑到这个荒山野岭躬身实践自己的教育理念。
姜老师的教育模式是,他在孩子启蒙教育阶段除了教授现代知识外,还为他们开设了古诗文课程,将自己几十年的知识积累总结成简单易懂的小册子,发给学生,让他们背诵经典的诗词文章。他还将中华的古典故事做成连环画,让孩子在喜闻乐见的娱乐中学到传统美德。姜老师真是一片苦心。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上午的课程结束了。
本章已完结,下一章内容更精彩喔。
下一章“第10章:第四章 山和云(中)”内容快照:
『第四章 山和云(中)』
第四章~和云(中)童~没有背书包回家,而是直接跑回家。他想,~午还有课程,吃完中午饭又回来,完全没有必~背得沉沉的书包,还~走三里的~路,~不方便的。可是,~午~课的时候,他发现小人书不见了!他心急如焚,坐立不安。怎么没有了呢?他心想,一定被那三个坏小子偷走了!可是,那怎么办,偷走又如何,人家矢~否认,又耐何得了人家?整个~午他都没有听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