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那道白光炫目地停在施蓝图前面,空气开始沸腾起来,赫赫的声音足已让人没有一点不高兴的余地。
赫赫嬉笑而调皮地说:“蓝图,我告诉你个事。”
“什么事?”蓝图看她那天真的表情问。
“靳和风已经转到南江分院了,大四的学长全都去。”
“那又怎么了,看你神经兮兮的。”
“听说那是今年的新校址,学校的毕业生都要先去那里实习。”
“那等我们大四也要转过去”施蓝图问。
“哎,我再也看不到我的风风”赫赫一脸陶醉的,笑靥盈盈,满脸娇羞状。
施蓝图受不了她那股兴奋劲,一动不动站在一旁,痴痴的瞪着,她喜欢看人的眼睛,突然感觉一身寒意袭来,假装**抱住双肩,颤颤的低声喃语:“你把我冷着了,赫赫。”
赫赫一脸惊诧凑到她跟前道,“小姐啊,现在什么季节?”
“你管什么季节,”蓝图只管笑,微微摆动着双肩。"
“怎么会冷呢?我想,我内心已经热情如火,汹涌澎湃。”肖赫赫快活得象条水里的鱼。
“怎么会冷呢,是不是病了?亲爱的。”赫赫又问。
施蓝图打住嘴角的笑容道:“你的表白就跟演戏一样。”她慢慢伸出一根手指点着赫赫额头,已经不是先前的笑了。
“我怎么了,你跟靳和风不是已经分手了吗?”赫赫眯着眼睛快速的闪了一下。
“你跟他分手了,他就是大众的情人了。”她有点头脑发热的幸福感。
“你的表白让我全身冷嗖嗖的,哈哈”。说着**痞子般的坏笑。
赫赫醒悟过来,惊叫着就要去掐蓝图的脖子。
她在日光下追着问蓝图道:“你凭什么这样说,照着我的想法,风风要听到,肯定会感动得不行。”
接着她熟悉的笑容,开始在她的**上和眼睛里展现出来,直到她把头向后一仰,象往日般,坦白的,男孩似的笑了。
施蓝图停顿一下望着她,含讥带笑着,假装要逃过蛇一般的手臂,躲闪着说道:“你还是不要堕落到单相思的境地吧,跟我回去好好吃药。”
赫赫一听蓝图让她吃药,便真的跟神经发疯似的,显出一副既高兴又愤怒的神气。
叫道:“看你干的好事,我再不理你了,总是嘲笑银家”两人打打闹闹,吃吃的笑了一路,最后在转角处,赫赫挽过施蓝图的手,走了。
柳庚华沿着宿舍往学府路上走,找不到施蓝图,怏怏不乐走了一路,料定施蓝图又会跑到图书馆了。
他放慢了脚步,走进那栋青色圆顶的大楼,大厅里靠着左边的墙壁,摆了三列书桌,两排茶几,和对面的右边墙壁正好配成一对,中间立起高高的书柜,向外摆设着,相距三尺远,穿过板栗色的书柜,有一行小的长方桌。
这是施蓝图平时来图书馆习惯坐的位置,柳庚华果然在那里看到施蓝图正埋头读着一本书。
施蓝图的似乎始终平静不下来,抿着**,为离开的靳和风,跟靳和风留下的雕塑,还有他们一起创作的“随风舞动”作品。
“这儿风太冷了,你可不能老站在这”靳和风披着一件蓝色的风衣,脸色被寒冷冻成了红润而微黑,脸颊和额头都很宽,透着一股硬朗的气质,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不时用手往上推了推,嘴角微微向上一挑,比划着手上刻刀,对施蓝图说。
“屋里没风,怎么能刻出‘风’的感觉。”那时正是寒冬腊月,冷风呼呼作响,好像虎啸,分外尖削,又象狼嚎般凄厉,天空看上去苍白如水门汀,树木冻得发紫而晦暗,湖泊泛着绛紫色。
“这样行吗?”施蓝图颤颤瑟瑟的问。
“不行,蓝图,你这样,我刻不下去。”
“你别啰嗦了,我冷死了。”
“那你还是穿上衣服吧,我不刻了。”
“你这混蛋,我忍不住要骂你了,还不快刻,你不刻拿什么去参赛?”
“我混蛋,你怎么还那么傻呀,蓝图,我不想参赛了”靳和风几乎带着哭腔。
“你别傻了,别浪费时间了。”
“你才是傻瓜,你怎么这么傻,爱上我这个倒霉的混蛋。”
“我就傻了,怎么了?"她颤声说道;“我爱上你的时候,你还没是混蛋。”
“是的,我找到感觉了,你的绸缎衣服飞起来的感觉,真美。”
靳和风突然灵机一动,想起了敦煌壁画里的飞天人物,在尺幅之间,那些刀刻的线条含着一种,从未感受到过的浓厚而有独特的韵味,刻出意想不到的效果。
“亲爱的,赶快穿起衣服。”靳和风喊着面前的施蓝图。
“你刻完了吗?”
“刻完了。”
“真的刻完了?你不要骗我。”
“怎么那么快?”施蓝图还是不相信。
“真的,亲爱的,我真的完成了。”
“你快过来看吧,亲爱的,我爱你,是你给了我所有的灵感。”靳和风激动得如迎接一个脱颖而出的新生命。
“那‘随风舞动’衣撅飞举,裙带飘然旋转,情韵浓厚,那美妙的感觉,宛如在无极太空中款款翱翔,把这晦暗的天空照得煌煌辉目。
施蓝图裹上大棉衣的时候,双脚已经麻木得挪不动步了,脸色惨白,**抖抖索索地被靳和风伸开的双臂搂进怀里,尽情的吻她。他感到,她心中也同样充满了**,只是这样的**只有蓝图能给他,他一想到这越发的爱她。
她手托着下巴,恍若隔世,自从她意识到他们已经分手了那刻……从此完了,完全断了,她沉重的呼吸着,往事一样接一样地涌上她的脑海里,回忆起从前在姑婆江愉快的游泳,回想到姑婆山上甜蜜的初吻……那时,她太小了,而他也不大。
她在那个柔情的岁月里,不止一次的期盼着自己能快快长大,能不让爸妈反对他们相爱,事实上,在漫无止境的宣泄下,她已经迷失了爱情,也迷失了自己。
她每次一想到他们一起的日子,她总是拽紧双拳,任内心的闪电划破她痛苦的神经,施蓝图有一种无法言语的窒息,堵在心口,足以摧碎心灵的压力,她只能再次读起他们一起读过的《雕塑的艺术审美》
她发着呆,盯着书的表面,影影绰绰的看不清,眼前仿佛隔着一层薄雾,又像隔着一个屏幕,虽然近在咫尺,迷迷糊糊的,始终琢磨不透,眼睛**润的,终是忍不住滴落在扉页上了。
当她全神贯注的作画的时候,她会隐藏着这些烦恼,可以不去想,她只需要一种情绪,沉到画里,进到画境里,可当她停下来的时候,那种离别愁绪仿佛自己跟着脚来串门子了,讨厌。
施蓝图心里挣扎着不哭:“靳和风已经走过了,我只是他的一个驿站,是他创作‘随风舞动’的一个得力助手,他要拿着他的作品去追求他的梦想,我只是这个作品的一个中转站,一个情愿用心来换一个盈满的作品,离去意味着另一段人生的开始,也许会有更大的舞台等着他去发挥。”
“我可不想让你冷病了”靳和风心疼的说。
“我没事,我身体好得很。”施蓝图脱掉了外套,镇定了一下精神,把薄如蝉衣的衣襟从腰带里掖在外面,随风舞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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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这次她没有躲避』
柳庚华蹑~蹑~,出现在施蓝图~后的时候,是蓝图正沉浸在自己不尽的愁绪中,她不知道柳庚华什么时候已经跟她坐到一块了,面面相对,他窃窃的坏笑。忽然间由天外飞来的~的勇气,握住~~道:“看你跑到哪里,俺也能找到你,猪八戒就~吃定你这高翠花呢。”施蓝图一听他说高翠花,顿时笑~了:“你怎么不~翠花~酸菜~?”她想笑,又不敢笑,看看图书馆的"静"字招牌,努~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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