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一场大雪覆盖了胭脂沟的百里大山,满街筒子的一片银白。
两位身穿破棉袄的汉子神秘地出现在胭脂沟村子西面的大山脚下,他们神色紧张,急匆匆地走过来,敲开了村西铁匠铺的大门。
小铁匠李铁锤正倚在一只破木椅上打盹,见到那两个汉子心里一惊。因为他认出来了,这两人是胭脂沟附近有名的土匪曹家兄弟。他不光认得他们还和他们照过一回面。
记得好像是去年春天的一个下雨的晚上,这哥俩掳了一个年轻女人,闯进了铁匠铺。他们先是将李铁锤用手枪逼着一根麻绳绑了,而后便抱起那个披头散发、满脸泪痕的女人,放在他家的那个小火炕上,轮番玩弄了几个时辰,天快亮的时候才将李铁锤松了绑,还逼着他捅旺了炉火,修补了一把鬼头刀的几个豁牙处。
那一次,土匪曹家兄弟虽然没有动李铁锤一下,但他们**地玩弄女人的样子,着实让李铁锤吓了一回。
这次他们进屋后,从腰里摸出系着红绸子的盒子枪,往打铁的桌案上一撂,一脸杀气地说:“李铁匠别怕,爷只是想在你这儿窝里歇歇脚,夜里好做个活。”
李铁锤便强装笑脸说:“俩爷要我做什么?”
曹家老大说:“弄点吃的吧。”
李铁锤便开始动手和面烙饼,他打心眼里不愿意惹这俩狠角,生怕一不小心丢了性命,所以他才拿出烙饼的绝活。
说起铁匠李铁锤是山东人,他闯关东来到东北胭脂沟这疙瘩已经有些年头了,他独身一人靠手艺吃饭,虽然貌不出众,却有两手绝活,一是打制刀具,经他打制的刀锋利无比,尤其是家用的切菜刀,砍骨头不钝。
据说有一年闹饥荒,村子里唯一的一家粮铺关了门,粮铺老板为了抬高粮价赚黑心钱,硬是封着粮食不卖,有一个王姓汉子带头围了粮铺大门,却怎么也打不开门上的一把大锁。
正在人们急得无可奈何的时候,去外乡揽活的铁匠李铁锤路过那里,他先是观望了一阵子,后来便分开众人挤到门前,不紧不慢地从肩上的褡裢里摸出一把菜刀,往那锁上看了一下,小拇指粗细的锁鼻子竟齐刷刷地断了。人们蜂拥着一边往粮铺里面挤,一边对他啧啧称赞。
这是说他的铁匠活,在方圆百里已经小有名气了,而他的另一个绝活薄锅烙薄饼,也很有讲头。他自小跟一个表姑长大,学会了一些厨艺方面的手艺,特别是用薄铁锅烙薄饼,薄得跟纸一样透明,村子周围好几家酒店都要雇请他做师傅,都被他拒绝了。他觉得干啥都没有打铁过瘾,只要那风箱一拉,将烧红了的铁块从炉膛里钳出来,再抡起大锤,火星子四溅的时候,他的心就跟着热了。
铁匠李铁锤很快就烙了一锅油饼,还做了一大锅土豆白菜汤。
曹家兄弟吃饼喝汤的时候,曹家老二就嘟囔着:“妈的,我说铁匠,这汤里怎么连点肉星都没有?”
李铁锤陪着笑脸说:“这阵子活儿不景气,好些天没割肉了,酒倒是有点,你们喝不?”
老大一边大口嚼着饼一边说:“不喝,不喝,喝了就得误事。”
李铁锤就默不作声地将刚刚抱出来的酒坛子又放了回去。
傍黑天的时候,天刮骨一样的冷,土匪曹家兄弟在李铁锤家那铺热炕上养足了精神,就起来穿好了紧身衣,又一条一条地裹好了绑腿,老二将一把铮亮的尖刀**绑腿里,问他哥:“这铁匠咋整,是不是封了口?”
老大斜了一眼坐在木椅上抽闷烟的李铁锤说:“这小子挺实在的,别做了。”
说完,两人就推门消失在风雪中。
夜幕下,土匪曹家兄弟各自拿着一把张开了机头的盒子枪,悄无声息地摸到了村东的铁索桥旁,寒风刺骨,一环一环的铁链被狂风吹挡着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曹家老二快捷地下到了桥底,再攀着桥栏,上了铁桥,待守桥的日本兵走近时,老二就将将锋利的尖刀扎进了那家伙的胸口,接着便和跑过来的老大一起合力将日本兵的尸体扔下了铁索。
两人又逼近了桥那边的一个大院落,剪开铁丝网钻进去,再翻墙而入,仅用了半个时辰。
院子里有几排黄泥和红砖混建的房子,有两个黑影满院晃荡着,院北的一个哨楼上的灯,鬼火般地照来照去。
这是金把头金银福的家,被小日本给占了,当做了兵营和秘密军火、药品仓库。
曹家兄弟俩便提枪靠近了一间亮着灯的屋子,顺窗户往里面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日本人正搂着一个中国女人喝酒。
老二小声说:“哥,那家伙是小野吧,女人好像是胭脂沟的寡妇媚娘。”
老大没作声,急忙扯住老二的衣襟朝后院闪去。
两人来到后院将身子贴在一处房子山头的时候,就见日本兵的药品仓库的红漆门前靠着一个站岗的士兵,怀里抱着一杆枪,迷瞪着。
老大猫下腰,几步就窜了上去,闪电般抡起手中的匕首,将那家伙给抹了脖子。
然后,两人将库房上的门锁撬开,进到屋子里。老二找了半天,才从印着洋字吗的纸箱子找到一些红枪药,待他塞到行囊后,才出来库房,从后院翻墙而走。
老二在路过小野那间亮着灯的房子时,停下来朝里面看了看,就见小野正满脸通红地抱着那个女人往**走。
老二就狠狠地在手心上吐了一口唾液,口中叨咕着:“狗日的骚娘们,改日让老子逮着非弄你个半死,竟跟日本人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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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开大车店』
~娘三十多岁,人长得极其标致,~格异常泼辣,在村子的西头开了一家大车店维持生计。那些~里~外淘金的汉子经常在~大车店落~,时间长了,就和一些~大得火~,那些撇家舍业的外乡汉子每天淘金累得够呛,歇黑了就到~娘这里来喝~几杯,贪色的磨蹭着不走往~娘的怀里一倒,辛辛苦苦、䦆头瓦腚淘金~的辛苦钱,便拱~给了~娘。渐渐地那些淘金的汉子也就喜欢起~娘来,~娘的日子自然就过的~~火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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