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刘力学坐在电脑前,登陆QQ,想找个人聊聊。离婚以后,他独自一个人住在偌大的房子里,连个说话的都没有。
这时,他发现徐敏的QQ在线,好久都没她的消息,电话也打不通,如同人间蒸发了。于是,他便给徐敏递过一句问候。
刘力学:晚上好,阿敏。
他还是习惯像以前那样称呼徐敏,这样感觉亲切。
徐敏:我还以为你睡了呢,我今天刚回来,去了汶川的地震灾区。
刘力学:是吗?难怪跟你联系不上。
徐敏:是的,几位网友邀请我参加他们的自愿者组织,去汶川抗震救灾。实在对不起,那里没有通讯信号,所以跟亲朋好友都失去了联系。
刘力学:这么说这些时来你一直都在灾区?
徐敏:是啊,看到灾区的同胞受难,我也尽自己的一点绵薄之力,去帮助他们。
刘力学:呵呵,你的行为很让我感到,让我深受钦佩,你真的很了不起,我要向你学习,致以崇高的敬礼。
徐敏:呵呵,你别酸了,我只不过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事,根本不值一提。你最近还好吗?
刘力学:还好,我最近跟她离婚了。
徐敏:为什么?是因为我吗?
聊到这里,刘力学不知如何回答徐敏,他渴望能够和她生活在一起,但事实上又不是因为她。
徐敏:你怎么不说话?我觉得你这件事办得很草率,起码应该问问我。
刘力学:为什么?难道你不想和我一起生活吗?
对方沉默片刻后,又递过话来:…,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不能生孩子,所以我不能跟你一起生活,抱歉。
刘力学看了徐敏的话后,心里却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狂喜:我当是为啥子?就因为这个呀,我不在乎。
徐敏:可是我在乎,一个女人不能生孩子,就不能算得上是完美无缺的女人。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吗,永远做你的红颜知己。
刘力学还想跟她说说自己的心里话,但徐敏已经下线了,他只好带着一颗惆怅的心关掉了电脑。
次日,助理小王回来了,从他失望的眼神,可以看出这次外出讨债的结果。刘力学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关系,我已筹到一笔款,咱们现在就把工人们的工资发了。
刚刚发完工人们的工资,门外又传来哄哄嚷嚷的声音,刘力学走出办公室,见一群蚕农手里拿着纸条围了上来:刘厂长,我们是来要蚕茧的赊欠款的。
刘力学问道:我们还没开始收购蚕茧,怎么就欠你们的钱?
其中一个蚕农走上前,说:是这样的,这个钱是原来的厂长欠下的,当时他说,缫丝厂刚刚起步,等工厂见到效益就连本带息还给我们,可谁知这一等就是一年过去了。我们知道刘厂长刚刚接手,还没开始投产,没准备来要钱的,但韩乡长跟我们说,说这个新老板有的是钱,是他让我们来要钱的。
又是这个韩乡长,真是阴魂鬼不散。刘力学只觉得头昏眼花,天旋地转。他仿佛自己掉进了一个无底的深渊,不!是一个黑色的陷阱,也怪自己当初没有摸清情况就贸然接手这个缫丝厂。他努力地控制自己才没有倒下,他将目光转向乡政府的办公大楼,无意中发现,韩乡长站在楼上的窗子边,正用那张丑陋的嘴脸在狞笑地看着自己。他是想看我的笑话?他就想看我狼狈的样子是吧?好,那我就让他看看。
乡亲们,实话跟大家说,为了这个缫丝厂,我已经用光了所有的钱。就在你们来之前,我还是用借来的钱给工厂的工人发了原来厂里欠下的工资,所以,现在可能要让大家失望了。
人群开始骚动:刘厂长是不想还我们的钱是吧?
我们不信,没钱你能接手缫丝厂?
快还钱,我们不听你的鬼话!
刘力学努力地镇静道:大家听我说,我有个想法,虽然今天不能还大家的钱,但这个建议一定能让大家满意,就是把大家手里的欠款折算成股份,你们就成了这个厂的股东,赚了钱大家按股份分红,大家说好不好?
要是亏了怎么办?我们找谁要钱去!
刘力学气愤地看着说此话的人,但他还是忍着自己的情绪道:如果亏了我用厂里的设备来抵债。
那人轻蔑地说道:切,你那设备能值多少钱?破铜乱铁一堆。
你说我的设备是破铜乱铁?你敢说我的设备是一堆破铜乱铁?刘力学气愤地走到他面前,像一只红了眼的斗鸡。
诶,好了好了。那位年长的忙过来分开两人,说:刘厂长,您的好心我们领了,我们不要什么股份,我们只要我们的钱,我们蚕农赚钱不易呀,一分一毛都是血汗啊。
原本是个好的建议,偏偏这些眼光短浅的蚕农不领情,唉,这就是中国的农民,只知道眼前的利益,根本看不到未知的利益。这个缫丝厂看来是真的办不下去了,刘力学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道:既然这样,我只好变卖了厂里的设备,来还大家的钱,你们容我找到买家,然后再来要钱。
刘力学说完转身就要回办公室,却发现那些人还站在原地,便问:怎么,还不相信我?那好,你们就派一个代表,住到厂里,一直到设备卖出去为止。
待蚕农们走后,小王小心翼翼地问刘力学:厂长,你真的要卖设备?这个厂不办了?
刘力学靠在椅子上,无奈而又痛苦地说:刚才你也看到了,这个厂确实办不下去,原以为办这个缫丝厂,可以解决蚕农们卖茧难,可这些眼光短浅的人根本不领情,也罢,我只有变卖了设备,还了蚕农们的钱了。
说实话,我实在不愿把故事写成这个结局,也许读者朋友们亦不希望。但是现实生活中这样的事情确实很常见,我们也不能指责那些蚕农眼光短浅,因为他们要的是实实在在看得见的利益。至于那个韩乡长,的确是当今一些地方政府官员的真实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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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刘~学低价卖~了厂房和设备,换~老同学谭~龙的借款后,基本~是一无所有了。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他仿佛大梦一场,为了办这个缫丝厂,他不仅失去了家,还失去了家人的关切。自从和冯雪娟离婚后,父~兄弟都不愿理睬他,想想连他自己都~好笑,缫丝厂一天都没开工,~百万的资产就这么没了。以后还有什么脸在这块土地~混?他变了,~变得昏昏噩噩,每天以酒浇愁,醒来就喝,喝醉了再~,也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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