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叶落烟花地（三）

“艳娘，您这是？”赵商贩不解的询问着。艳娘的喝斥不仅让赵商贩不解，同时引得围观的众人也跟着好奇起来。

然而艳娘并未理会赵商贩和他人好奇的目光，仅仅是盯着地上躺着的小人儿上下打量，接着便抬起轻盈的脚步缓缓朝被打趴在地上的小叶青走去。小叶青感受到艳娘打量的眼神，也不回避，目光倔强的直视着艳娘，丝毫也没有求绕的打算。

待到行至她面前，艳娘依然盯着小叶青，心中微讶之感更甚之前！心道：这丫头年纪小小便这般无所畏惧，且是个认死理儿的性子。虽不好驾驭，若让其以恩报德，假以时日未必不能为我所用！

想到此处，艳娘嘴角微勾，暗自**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随后便亲和的对小叶青问道：“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小青叶似是未曾料到这名满京都的艳娘会对偷包子的自己这般和颜悦色，一时之间愣在了当场，傻傻地看着自己面前一脸亲和笑意的艳娘。

站在一旁的赵商贩更是瞪大双眼不可思意的看的艳娘，心思百转千回：从未见艳娘这般待下人这样温柔过，更何况是一个臭乞丐了，难道这小乞丐与艳娘占亲带故？若真是这样那我不是惨了？这可怎么得了！！！

就连艳娘身后的燕儿对其也是不甚理解，只是燕儿素来跟在艳娘身边，知道艳娘这样一定是自有其打算，倒也不太意外。

艳娘见小叶青愣愣的注视着自己，“嗤！”的一声笑出来，再次问道：“小丫头，艳娘我在问你话呢！叫什么名字啊？”

“桑叶青！六岁！”小叶青见艳娘真无怪罪自己之意，便回道。那双清澈的双眼看着艳娘，问出了大家都在好奇的问题“我偷了属于你的东西，你不怪我么？”

然而艳娘并未回答她的话，继续问道：“你偷包子是要给谁的？给你娘亲么？”

听到艳娘提及娘亲，小叶青口气淡淡的回道：“我自幼便无爹娘，只有外婆和我相依为命！”想到病中的外婆，刚刚还一副坚忍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

心中一阵酸意涌来，眼角溢出晶莹的泪花，小叶儿用力眨眨圆圆的眼睛，硬是将泪意逼了回去，声音略带哽咽的接着说到：“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你真的不怪我，不将我抓起来吗？”

“你已经挨过打了！你偷东西只是为了给你外婆是么？你外婆叫什么，如今又在何处？”艳娘看着泪意渐起的小叶儿，心知外婆定是她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人，心里笑意不经渐渐加深，于是皱眉又故做严厉的问道。

“是我自己要偷东西的，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听闻艳娘如此问，小叶儿一时慌了，担心这事连累到外婆。

外婆年纪大了，又身患重病，若让外婆知晓此事定会很担心，她不能再让外婆有任何闪失了。思及此，小叶儿连忙大声对着艳娘说，生怕她听不清，会继续追问下去。

见小叶儿急了，艳娘连忙又轻声安慰道：“瞧把小丫头急得！艳娘并没有要怪罪你和你外婆的意思，艳娘我呢！最是见不得像你这样的小姑娘受苦了，你小小年纪便逼着自己干这偷偷摸摸的事，想必你外婆若是知晓了必定要伤心了，不是吗？”

“我不是故意要偷你东西的，只是......”此刻听艳娘如是说，小叶儿更觉对不起外婆了。

从小外婆便一直教导她为人要正直、善良、坚强。自己一直坚持着做一个好人，用自己的小手去帮助他人。只是，从小到大，小叶儿和外婆被欺凌得太多，渐渐地便学会了如何保护外婆和自己，硬是磨出了自己那倔强的性子，无所畏惧。

“依艳娘看，定是你外婆动不了了，你才想偷东西给她吃的，艳娘没说错吧！”虽是问话，但艳娘说话的语气非常肯定，像是自己亲眼见着外婆病重不能动弹一样。

“你怎么知道？”小叶儿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抬眼问着她。年幼的小叶儿心思毕竟单纯，怎会知艳娘正在打自己注意。

艳娘心知自己猜测无误，于是又道：“不如这样，艳娘帮你把外婆的病治好，并安排好日后你们的衣食住行。不过......”话锋一转，艳娘随即说道：“你得跟艳娘回棠月楼，且卖身与棠月楼，你说可好？”

此话一出，所有人顿时明白这棠月楼艳娘原来葫芦里卖得是这药。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能进得棠月楼的姑娘那都得是数一数二，德才双拥的人才行。这小乞丐无才无貌，不知这艳娘是看上她哪一点了？以她那样子，能进得了棠月楼是老天开眼喽！这小乞丐就要过上好日子了！

可是，大家似乎都忘了一个不变的事实，棠月楼再好也是青楼！是女子最卑贱，最为耻辱的地方！一旦进入，便如烙印，是永远也无法抹去的印记！烙在人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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