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人生（６）

文/桔乡诗雨

“哥，你这是做啥子嘛？”刚子及时拦住了下一个耳光。

“英子，疼吗？我真不知道哥哥来找你，我也不知道你在哪里，不是刚刚娜娜呼我，（那时候呼机普遍）我还不晓得……”刚子关心和解释着。英子挣扎开跑在了人群里。晚上，英子在公园的假山后面，她痛苦极了，不知道爱情是什么？她只知道对江风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欢，可是江风有了家庭，多少无奈和为什么在折磨着她，她该和谁诉说？人人都有妈妈，有什么都可以和父母说，而自己呢？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竟然如此眷顾……泪水默默的流淌。

“英子，怎么了？”

“你是哪个？我又不认识你！”英子不理睬的问。

“你站起来好好看看我是谁？”英子站了起来，在灯光下。

“我是蓉蓉的表哥啊，五桥的”。英子想起来了，他的确是伙伴蓉蓉的表哥。就在那个冬天，就在那个夜晚，英子在极不理智下跟着蓉蓉的表哥和蓉蓉及两个陌生的人一起离开了那座城市，三更坐上了去宜昌的客轮。当船路过花果山，英子热泪飘洒，万千的言语哽咽喉管，希望数月归来后能和江风在相见。但她哪知道，自己将会被卖给人当老婆

船行驶出了三峡和葛洲坝，在港口停泊。英子很想去大公桥看望一下在川东轮船公司驻宜昌办事处的幺姑爷。小红，罗晓；李子；强子（人贩）拦住了英子，说是宜昌到北京的火车三个小时后就会进站，又加上英子根本不知道大公桥在哪个方向。“英子，我表哥说回家时还从宜昌回，那时候在去吧》”蓉蓉拉着英子的手。就这样，英子踏上了北去的列车，一路火车直到了Ａ城。

“不是到北京吗？怎么写着Ａ站啊？”英子有些疑惑。

“是啊，转车啊，下一站就是北京了。”罗晓（蓉蓉表哥）很干脆。英子心想，有蓉蓉在，有什么好担心的，也没有在意又坐上了火车。过了十几个小时。

“英子，醒醒，下车了。”英子睁开惺忪的眼睛下了车。16岁的英子，那知道社会和外边的地理啊！出站口，写着某站，白雪皑皑足够四村来厚，这分明是一个小的不能在小的县城，英子的心一下明白了过来。走出火车站，几个人在路口询问着租一个三轮车要多少钱。英子忙拉过蓉蓉“蓉蓉，这不是北京啊，他们为什么骗我们啊”？英子小声的对着蓉蓉的耳朵说。天气冻得两个人直哆嗦。

“是啊！我也有些害怕和担心了，一路上他们都死死的盯着咱俩个，可是我还是不相信表哥会卖我们。”蓉蓉抱着双臂跺着脚。坐在颠簸的三轮车上，望着满月下一片的洁白，除了光秃秃的树干和不高的房子，在没有任何什么来说这个地方的特征了。大约行驶了一个半小时，车在一个村口停下，走进村里，满是奶牛叫着，牛圈的灯也亮着。“你们就在这儿等会”。李子边说边走进了一家农家四合院，约十来分钟就出来了。

“走，去我姐夫家，离这儿不远。”李子有些叹息。

英子和蓉蓉都明白了过来，又冷又冻艰难的在雪地走着。望着这平原，连一个隐蔽的地方也没有，怎么办？“蓉蓉，我想解手，你不去吗？”英子故意拉了一下蓉蓉的手。

“早就想去了，这鬼地方去哪儿解啊”？蓉蓉心领神会的回复。

“赶紧去，就在那个沟里方便一下就行了。”小红指着一条渠。英子和蓉蓉撒腿就跑，该往哪儿跑啊，一片荒芜？“死丫头，看你们往哪跑。”四个人贩追了上来。是啊，往哪儿跑啊。两个人无奈的跟在四人身后。约走了二十来分钟，又进了一个比刚刚大的村庄。走进一家破旧的院门，进了里屋，很小的屋内只有一个小土炕（后来才知道那是炕），二尺高的灶台，炕上的行头也很旧了。主人很热情，“快上炕热热。”简单的吃了一些热乎乎的面条后，身体才有了一丝暖和。

都快两点了，你们也一路累了，走，去老五家睡觉去”。主人左拐右拐总算带着六人走进没有一个院落的家。走进堂屋，组合柜正面摆设着，一盏红色的灯泡炫耀着的它的本色。里屋一间地下也不知道堆放的是什么？连落脚处也没有。红黄绿三个灯泡一起亮着，给人一种美好向往的感觉。另一间屋里有一个七十来岁的老汉很精神的说：“老二，不要看走眼啊”！

炕上铺满了被褥，怎么睡啊？该不会是几个人全挤一个炕吧？“你们先睡，明早我在过来。”叫老二的主人不知道和那个老者嘀咕了一些什么后便走了。蓉蓉和英子合衣睡在后炕，或许是几天来的奔波即一觉睡到太阳升起。在老二的带领下，又几弯几拐的走进了那个破旧的家。吃饭之余，东来一群人，西来一群人，说说笑笑里有着卖卖什么的话语，英子多多少少能听懂点。“老五在外边，他才不要外地的。”听话音这家女主人也是四川的。

“就要我昨晚说的那个，”又进来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说着。蓉蓉和英子这下全明白过来了，想尽办法想溜。身无分文，时刻的看管和人地生疏，那有逃跑的机会？第三天早晨，那四个人偷偷的走了，留下英子蓉蓉在炕上抱头痛哭。吃不吃，喝不喝。第四天，来了一辆三轮车，更是把蓉蓉塞进车里拉走，那痛哭绝望的哭声让那冬季的积雪为之动容。英子绝望的卷缩在角落，任谁问任谁说，她像一个受伤的刺猬被人把毛全拔光，疼的已经没有了知觉似的。花生，瓜子，饭菜，英子看也不看，手**握住那块心的三峡石，心里无数次的呐喊“江风，救我，江风，救我……”。

“妹子啊，这儿比四川好，平原，只劳动半年，真的很好。你看这人家也不错，组合柜啊，还在做生意。这四川的女人很多，你就多少吃点，才有力气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一个老乡的话让英子看到了一线希望，英子以为她会帮自己逃脱火坑。第五天，人们口里的老五回家了，的确一表人才，看上去就是个二十四五。每天陪英子给英子做饭的女人说：“我是他大嫂，你看人才不错吧，看对了吗”？英子没有抬头，看着《九头鸟》里的诗词和散文。她满脑回忆着来时的路径，可是，真的荒原一片没有什么标记，县城在哪儿是英子最想迫切知道的！怎么才可以摆脱每天监视自己的人呢？……

晚上，英子害怕了。门窗锁了，屋里那个叫大嫂的人也没有在了，而是一个比自己大许多的陌生男人。他给铺好被褥，试图拉英子，英子东躲　西　藏：“那好，我睡炕头，你睡后炕。”英子感觉自己是不是遇上好人了。泪如雨注的乞求他放了自己，自己将会打工还他买自己的钱，可是，男人始终没有吭声，只是一根烟接着一根烟的抽着。“我有男人了，你就放过我好吗？”任英子如何的乞求，老五就是用沉默作答。英子哭累了，一屁股坐下，靠着墙，绝望的闭着眼睛，那块心字三峡石**的贴在胸口。“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第二天，老五搬回黑白电视和录音机，买了许多肉食和生活必需品。“英子，想吃什么就说。”无论老五问什么，说什么，英子就是不说话也不理睬。晚上，男人很知趣的还睡在炕头，英子害怕的睡在后炕，就这样坚持熬了半个多月，家里来了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人，大嫂说是老五的妈妈，也是自己的婆婆。老人很和蔼，很高兴的买回了新的被褥和一些稀罕的土特产。晚上，门依旧锁着，男人喝酒了，没有把被褥铺在炕头，而是**的挨着英子的被褥。英子**的抱着身子，任男人怎样拉扯都死死的抱着身子原地不动。“好，走，我送你走。”男人偷偷撬开窗，英子像麻利的跳了出去。

“好像去县城的路不是往这儿走啊？”英子有些担心的问着老五。

“是你知道还是我知道”？男人有些生气。此时，摩托和大量的人群已经在村里震动了天地。老五把英子按倒在渠壕里，用布添住英子的嘴，尔后拿着菜刀架在英子的脖上。

"你先死，我后死。”

“还是我先死，你后死。不行，我死了，你跑了，还是你先死。”冰凉的刀刃就在英子的脖上，感觉疼了的英子满脑是江风的影子，“答应我，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坚强的活着，因为你不只属于你一个人，……”。想着心字的三峡石和江风的话语。

“我和你过。”英子妥协了。

“现在你说过迟了，去黄泉路上过吧！”老五狠狠的压着英子，英子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我发誓，真的和你过……”英子哀求着，老五翻身在地上哭了，路上的人听见哭声全跑了过来。

回到屋里，冻坏的英子只打哆嗦，“来，喝点滚水热热身子。”一个不认识的女人端着水。英子也折腾的感觉渴了，一口气喝了个精光。不一会便什么知觉也没有了。当她醒来，**的睡在老五身边，她咬着牙使劲的搓着身体上的每寸肌肤，想把一切都搓起来没有存在，用尽全身的力气搓啊搓，搓的没有了感觉。英子绝望的不吃不喝，过了两天："好吧，你写信，我给你寄”。老五无奈的对英子说。英子有气无力简短的写了一封信，为了尽快离开，她想到了Ａ城Ｂ县的《扬子鳄》文学报社。

“这下该吃口饭了吧，不要等人来接你你就饿死了。”就这样，英子又才吃上了饭。度日如年的等着来信和来人救自己。每隔一晚，老五就会寻英子，英子不答应，便是一件又一件的衣裤被扯烂或剪烂，尔后拔光。每天晚上的折磨已经让英子没有了人样。白天，老五说是做生意不在。婆婆，侄女等人寸步不离的跟随。英子走到大队，哭着跪下乞求大队干部们，

“我们这儿都是买来的女人，你就死了心好好过日子吧。”犹如晴天霹雳，英子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水囚，你是否睁开双眼，用那平平仄仄的枪声，震散两岸的岩石和那些坚硕的倒影，然后，把太阳揽在怀里，晾晒一个心愿”。在次想起江风写给自己的诗词。“我要活着，要活着走出这个村庄，与心中的人相聚。”怀抱着这份希望，英子闭着双眼，流着无奈苦楚的泪，拒绝，接受，拳脚，打骂；慢慢，英子才发现这个家其实一无所有，房子的主人是另一间房的那个老者（远房大哥，无儿无女），要在他有生之年付3000元的买房子钱，还要将其养老送终，买自己的钱全是借的，不光如此，生意是他的哥哥一手在打理，而他，从十几岁就在外游荡，无人管束，每天游手好闲。家里要吗没有米下锅；要吗就没有油或面，甚至常常缸也是底朝天。有天，老者告诉英子：“你每天还不和老五过，本地追他的人多了，门前头的那家女主人，在饭店追了老五几年，如果不是穷，要你这个外地货干吗？你不情，他还不愿……。”英子的心在问自己：“外地人怎么了？不比你本地人差，我就让你看看外地人骨子里的东西。”

从此，英子枕边劝说着老五，承包了几亩地可以糊口，生意上叫老五插手。可是，改变一个混混谈何容易。今天出去打麻将，三顿和狐朋狗友你吃我喝，常常是醉醺醺。英子哽咽着泪水，就是不能让这儿的人小看自己，她边管教着老五，边自己带头苦苦的劳动干活……（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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