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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媒》

第2章往事书

作者:左岸风雨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我叫司徒风,今年十九岁,W市清北大学大二学生。当然,就在几天前我又多了个身份——新一代的血媒,在老爸失去了他作为血媒的标志性的控血能力之后。所谓血媒,就是能够以血为引,改变命运场力的人。表面上听起来,这似乎是一件很牛逼很令人骄傲的能力,简直比美国大片中把裤衩穿在外面可以在天上飞来飞去的超人还拉风。可是只有身为血媒的我们才知道,这是个多么“鸡肋”的能力。

这个世界上所有事情的发生,都是由必然与偶然的结合而促生的,命运的走向也并非完全固定,在某些地方,它总是会受到场力的影响。而我这个血媒,恰好能够感受到那些命运的场力并施加影响。显然,我们并非无所不能,否则的话,这个世界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相反,我们的能力相当有限,我们仅能改变命运的细节,更重要的是,血媒自己将要接受改变命运的惩罚。上帝总是如此的公平,那些我们试图改变的命运都会以各种不同的后果反噬己身。换句话说,血媒只是以自身可以付出的代价去承受命运本来的后果。而我们血媒将其称之为“救场”。在成为新一代血媒之前,这是我唯一拥有的能力。但我知道,老爸的能力远不止于此,虽然我并没有亲眼见识过他的强大。

我曾经问过老爸:“血媒到底是什么?”可是他也无法回答我,就像当年老爸的老爸也无法明确回答他一样。他只是跟我说:“血媒的本质能力就是是以命换命,既然你要改变上帝的意旨,就要承受它愤怒的宣泄,只不过血媒的命远比普通人顽强。至于血媒的能力,需要你自己去探索,每一代的血媒能力都不尽相同。”

那时我发现自己有了控血的能力,我可以用小刀割破手指而不使血流出来,我还可以让伤口快速愈合不留下一点疤痕。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开始感应到自己特殊的能力,那种体会血液在体内流动地感觉以及与周遭事物若有若无的联系。之后,老爸开始跟我讲述有关血媒的东西和这个世界上那些人所未知的力量。并且,他郑重地告诫我一定不能向别人透露自己的身份,哪怕最亲密的人。

就在那天老爸给我揭开谜底后我才知道,这个世界远不止我见到的那样,在科学建构的普通人的世界之外还存在着一些超出常人想象的东西,比如命运,比如,像我和老爸这样的血媒以及我还未见过的预言师和污秽者。预言师和污秽者和我们一样,也是拥有异常力量的人,只不过他们的能力和我们不同。预言师可以看到命运的曲线但却无法改变,而污秽者的能力,连老爸也不十分清楚。他只知道污秽者的精神力异常强大,而且他们是血媒的宿敌。因为污秽者最常用的能力就是制造灾厄的能力,而我们血媒的“救场”能力恰好与之相克。但除此之外,血媒的能力完全无法与污秽者相比,这是老爸当初下的断言。所以那时候老爸跟我说,如果哪一天不幸遇到了污秽者,二话不说,撒腿就跑,我为此鄙视了他好几天。想想我好歹是未来的血媒,碰到敌人打都没打过就开逃,岂不是弱了自家名头。当然,我不会跟他顶嘴,除非我不想要这个月的零花钱了。

老爸还跟我讲述了血媒的历史,他告诉我血媒是一个古老的种族,这个种族天生血液再生能力极强。起初,这些人只是拥有简单的控血能力,和平常人并没有太多的不一样。但是慢慢地,他们发现自己拥有了改变命运的能力,他们可以以血为媒介,改变事件的结局。这本该是个多么逆天的能力,族人们也因而开始相信他们是天授之人,是命运的掌控者,一些人也渐渐经受不住欲望的诱惑走上了凭借自身的力量改变世界命运的路。但是,幸运总是短暂的,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灾难。越来越多的族人莫名其妙的死去,那些滥用血媒能力的族人没有能活过三十岁的。人们终于发现,自己是在以生命为代价改变命运的轮盘,你动的越多,承受的伤害也就越大。更为不幸的是,自此之后,血族的繁衍能力开始减弱,每一代能够存活的血族人不超过十指之数,而仅有一个人能够成为最为强大的血媒,其他的族人都是能力一般的血徒,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没有人可以过分地强大,除非你付出必要的代价。因此,千年前,血族开始避世而居,尽量不搅入人世纷争,以免过分使用力量而灭族。

听完他的话,我还是有一些疑惑。我问他为什么我们没有和族人生活在一起,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我都没见过什么亲戚朋友。他没有回答我,只是叹了口气。然后他弯下腰看着我的眼睛问道:“阿风,你想回去么?”我问他会和我一起回去么,他摇了摇头。于是我跟他说:“那我也不回去,我要跟你在一起。”他把我重重地抱入怀里,然后我们一起笑了起来。

在考上大学之前,我和老爸基本上是四海为家,居住的地方不会超过两年,我们从一个城市搬到另一个城市,我从一个学校换到另一个学校。唯一不变的是,老爸总是寻找城市里偏僻的地方居住。每到一个地方,他总能很快找到一份工作,他干过很多活,厨师、保安、经理、工程师、警察。他似乎天生就这么能干,什么事情都难不倒他。我们每到一个城市,总是试图扮好普通人的角色不让别人发现我们的异常。可是,除却我们的能力之外,我们依旧是人,有喜怒哀乐,有信仰也有坚持。当那些无可避免的灾厄或意外发生在面前的时候,天赋的能力总是先于理智而发动。久而久之,人们也慢慢开始怀疑,那些善意或恶意的关心和询问终有一天会刺穿我们伪装的外衣,更何况,一个单身男人带着一个男孩,本就容易引起注意。所以,我们只能选择在人们产生更多的疑虑之前搬走,重新开始一段生活。我们就这样不停地迁徙着,朋友、邻居、同学不停地变更,由陌生到熟悉到别离。

一直以来有件事情始终困扰着我,那就是,我没有七岁以前的记忆,一丝一毫都没有,就好像我是从七岁开始生活一样。每次别的小孩炫耀着他们幼儿园得了几多小红花的时候,我却想不起任何东西。而每当我勉力去回忆,脑中就会出现一道屏障阻挡住我记忆的线索,那感觉就像一堵厚重的墙,强行截断了我的记忆。我曾经问过老爸几次,每次他都支支吾吾不愿回答。有一次我哭闹得厉害,他见糊弄不过去,就编了个故事,说我七岁的时候被摩托车撞了一下,脑袋磕在石阶上,可能因此记忆受到了影响。我那时竟然信了,丝毫没注意到他看的中央十套上正播着类似的案例,他连撒谎都不愿打草稿。不管怎样,这之后我再也没有逼问他了。想想无非也是些尿床,哭闹或者不小心被衣夹夹到小鸡鸡之类的事情我也就释然了。

除了个性随和和随遇而安这样的性格像老爸之外,我没有一点像他的地方。他聪明能干,决断果敢,脸上永远带着镇定的笑容,更加令我不解的是。身为他的儿子,我却没有遗传到他高大俊朗的外貌,这不得不令我十分抑郁。每次听到别人在耳边议论说这俩父子一点也不像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我是不是他的亲生儿子。还好,当我开始拥有血媒能力的时候这些疑虑都消失了。老爸说过,血族的能力都是血缘传承的,他不会骗我。

我的能力从十岁的时候开始慢慢觉醒,首先是控血能力,接着是万能授血的能力。十五岁的时候我学会了“救场”,那是一次即将发生的车祸。我看见一个抱着孩子的母亲正在过人行横道,忽然间我有了种不祥的预感,接着一辆黑色的轿车从红灯处冲出来,朝着母子俩的方向撞了过去。我的体内突然沸腾起来,接着鲜红的血液从腕部喷涌而出,瞬间我眼前的事物开始变得缓慢,那辆黑色的轿车变得像一个爬行的蜗牛,我感受到了所有事物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然后我开始用意识改变那些命运的线条。仿佛过了许久,又仿佛仅仅只过了一秒的时间。当一切又恢复正常的时候,那辆轿车改变了方向,向着我这边的栏杆冲了过来,接着轿车撞翻了栏杆,倒下的路牌砸中了我的脚。索性,没有人死亡,只有司机和我受了伤。那是我第一次真正体会到“救场的代价”,之后我的脚打了三个月的石膏,老爸照顾了我三个月。拆线出院的那天,老爸跟我说:“阿风,我希望你明白血徒的生命和平常人一样脆弱,在你成为血媒之前,要学会控制自己的能力。”我答应了他,可是有时候我仍旧没法办到,也许这种冲动也是伴随着我的血媒能力而来的附赠品。

其实有一件事我隐瞒了没有和他说,我能感知灾厄的发生。

就在我拥有了“救场”能力之后的一个月,家里来了一位不同寻常的客人。当我开门的时候,那个鹤发童颜的老人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几秒钟,我突然有了种被看穿了的感觉,情不自禁地想告诉他自己所有的秘密,他的眼睛好像深邃的黑洞,你望不到底却让你忍不住去深入。这时,老爸出现在我身后,他将手搭在我肩膀上,我感到一股暖流流过身体,瞬间回过神来。我惊惧地望向老爸,可是却想不起几秒前发生了什么,我看到老爸非常愤怒的表情。白头发老爷子对着老爸尴尬地笑了笑,说:“司徒,别生气,我没有恶意,只是想确认一下。”老爸仍旧堵在门边,略带不满的口气说道:“他还是个孩子。”老爷子赔笑道:“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保证。”说完,老爸将他让进了屋里,老爷子走过父亲身边的时候,略带疑惑的表情看了一下我,然后跟父亲对视了几秒,然后摇了摇头,我直感到莫名其妙。老爸似乎与老者熟识,他叫我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把门关上。我隔着门偷听他们的谈话,但只能听到隐隐约约传出“预言书、聚灵阵”之类的词。老爸和他谈了很久,送老爷子出门的的时候我偷偷地从房里溜了出来。老爷子关门的时候不忘跟我礼貌地说了声再见,我避开了他的眼睛不敢再看。老爷子走后我带着疑惑地表情看着老爸,他平静地跟我说:“这就是预言者。”我第一次知道了预言者的可怕。

关于妈妈我知道的实在太少,逼问了老爸无数次他只给了我一张旧照片,照片里的女人穿着白色的连衣裙,非常漂亮,眉宇间散发出一种忧郁的气质却又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每次我有什么烦心事总是会躲到房间里,拿出妈妈的照片对着她倾诉,我甚至有一种错觉,仿佛她听得见我说话。有时候我会抱着照片睡着,梦中我看见了她的背影,她总是哭喊着跟我说:“阿风,快跑,快跑……”。这个梦一次又一次地将我从睡梦中惊醒,可是那一声呼喊却如此的真实,每当我醒来的时候仍旧在我耳边盘旋“阿风,快跑,快跑……”

老爸肯定向我隐瞒了什么,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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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的信和禁血手链』

老爸走了,留给我许多疑问。对于那些未知的~量和我自己所拥有的~份我仍旧知之甚少。或许,他是不想我踏~那个暗~涌动的世界。当我独自一人办理完出院~续走出医院的时候,午后火辣的阳光~得我双眼微~,我回头望向~后那栋白色的大楼,居然有了一丝不舍的~。我宁愿~在医院的病~~,听老爸在旁边讲~故事。可是现在他走了,没有任何的~代,我有种预感,也许再也见不到他了。我漫无目的地走在川~不息的人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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