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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犯放了,知府就等着盗印人送回大印了。到晚上,一个衙役走过来秉报说,大人,刚才有人送来口信,说大印已放在知府的大堂上了。
知府听说大印回来了,便慌慌张张向大堂走去。随行的亲兵抢先一步,轻轻推开了正堂的大门。正堂中间的公案上,端端正正地放着黄色包裹。知府看了一眼师爷,打**裹,大印在里面。
师爷喘口气说,大人,今夜你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
知府皱着眉头说,我能睡得着吗?告示出了,公文也递到刑部去了,明天就要拿反贼开刀问斩,可是人呢?
师爷示意所有的人都退下去,然后对知府说,大人不用着急,我给你推荐一个人。一拍手,屏风后面走出干瘦的李鬼。师爷对李鬼说,还不给知府大人施礼。李鬼跪下,给知府大人磕了一个头。
师爷接着知府大人说,大人,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李鬼,早年我在湖北做幕僚时就跟着我。办事可靠。又对李鬼说,我要你去找一个替死鬼,家事背景要干净。
李鬼恭敬地说,小人明白。
师爷再一次嘱咐道,此事非同小可,传出去,不光是你一个人的脑袋落地,只怕我和大人的脑袋也不在脖子上。
李鬼说,小人知道轻重。
师爷说,好,你亲自去找,明日游街,压舌木换个大的,千万不能让他在半道上喊出声来。
李鬼说,师爷尽管放心,一切我亲自料理。
师爷目光询问知府,知府点点头,他便一挥手说,好,去办吧。
李鬼走后,知府微笑着说,你这个老夫子,还真有两下子。
第二天上午,衙役们押着囚车从长街上驶过。两个衙役在前面开道,一边敲锣一边喊:钦命要犯,乱党反贼,开刀问斩。
囚车里,勉强站着的犯人已经奄奄一息,垂下的头发把脸遮盖了,他身后插着的死牌上写着鲍玉岩三个红字。
人群中,鲍文远认真地观察着,待确定那人犯不是鲍玉堂后,兴冲冲地回到棠樾村。他向老族长报告了好消息。
老族长说,你真的看清楚了吗?
鲍文远肯定地说,我看得一清二楚,被问斩的不是玉岩,也不是玉堂,我们花的银子起作用了。
老族长仍然担忧地说,那玉堂呢?他应该回来呀。
屋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家奴老仆跑进来说,老爷,少爷他们回来了。
鲍玉岩和鲍玉堂走进来,老周头跟在后面。鲍老太闻听儿子回来了,也从后房赶了过来,一家人抱头痛哭。
哭过后,鲍玉岩对老族长说,我们虽然逃过了这次劫难,但终究不是久留之地。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我还是要远走他乡为好。
老族长说,能到哪里去呢?
鲍玉岩说,走到哪里算哪里吧,总不能在这里等着官兵来抓呀。
鲍玉堂说,我也不能留在村里了,不如同玉岩一起走罢。
当天夜里,他们到祠堂拜过祖宗,就匆匆离开了棠樾村。
第三章 上了贼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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崎岖的山道上,鲍玉岩、鲍玉堂和老周头走得满头大汗。前边不远有一座古道茶亭,他们便进去歇脚。刚坐下,忽然看一队清兵跑过来,他们只好又离开。行走不远,便听到前面有喧闹声,老周头问一个过来的男人,兄弟,前面是怎么回事啊?
那人说,是官府设了卡子,要抓人呢。
老周头赶紧拉着鲍玉岩和鲍玉堂,避到路边的树丛中,焦急的说,不知道还有什么地方能够出去?
鲍玉岩对鲍玉堂说,老叔,你在这里熟,还有能过去的路么?
鲍玉堂想了想说,徽州古驿道四通八达,可官府为什么现在又要设卡呢?是不是那个狗知府又想把我们抓回去。
老周头说,这里设了卡,其他地方肯定也设了卡。
鲍玉堂说,看来陆路是不能走了,不如我们去找个小码头,雇条船,顺着新安江往杭州去吧。
鲍玉岩点头说,看来也只好如此了。
于是他们翻过一座山坡,来到了渔梁码头。正好有一条货船泊在岸边,几个船工在河滩上架着火烧午饭。
老周头陪着笑脸对一个船工说,老哥,这船是往哪儿开呀?
船工说,送山货到杭州。
这时从船里钻出一个人来,衙役打扮,面相不善。他瞪了一眼那船工说,就我话多,饭做好了吗,天黑前还要赶到官亭码头呢。
老周头抢前一步迎上去恭敬地说,官爷,我看你这官船上还有地方,能不能把我们也带上啊?
那衙役是一个押船的差人,他鄙夷地说,地方是有啊,可你也不看看我们这是什么船,官船,明白吗?官船能随随便便地带人吗?
鲍玉岩冷笑一声说,官船不也是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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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上了贼船』
第三章~了贼船16崎岖的~道~,鲍玉岩、鲍玉堂和老周头走得~头大~。前边不远有一~古道茶亭,他们便~歇~。刚坐~,忽然看一队清兵跑过来,他们只好又离开。行走不远,便听到~有喧闹~,老周头问一个过来的~,兄弟,~是怎么回事~?那人说,是官府设了卡子,~~人呢。老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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