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九年,坐在南下的火车上,为初次离家而兴奋不已。大学在我心中是辽远而神秘的,仿佛一座圣殿。
入学后有几天空闲,利用这段时间走遍了全校每一个角落。只在中午和晚上留在宿舍。那时的我自闭而孤僻,不知道怎么应对陌生人,便永远绷着一张脸。
隐约间听到老公是另外一个班级,也没兴趣去深究,要到半个月后才知道:原来他是二班,因为学校的疏忽而安排在了这个宿舍。
还记得老公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你欠我二十块钱。”
——南康白起《浮生六记》之11
朱瑞鹏上大学的那年,正值全国高校大规模扩招。坐上南下的火车,朱瑞鹏来到了炎炎夏日的长沙,一边为初次离家而兴奋不已,一边吐槽长沙酷夏的热情。走到出站口,远远便看见了学校的迎新点。朱瑞鹏背着一个单肩包,右手一个手提包,左手一个行李箱。他才走到伞棚下,一个学姐便端来了一杯水。
“热吧,来喝点水。”
“嗯,好,谢谢美女姐姐。”
“嘿,小孩子,美女是不能乱喊的哈,叫我学姐。”
“呵呵,是,漂亮学姐。”
“你还真逗哈,坐下来休息一会吧。”
“嗯,好的。”
坐在迎新点的伞棚下,朱瑞鹏欣赏起了这个精致小巧的火车站。如果不是对面耸起的高楼商城,还真没有来到了一个省会城市的感觉。车站上方“一柱擎天”的标志倒是很有味道,还有简单飘逸的“长沙”,一看便知是**的字。再往上看,是一个时钟,时针和分针正好摆成一个九十度直角。
不一会儿,伞棚下就聚集了不少新生。学姐招呼大家拿好自己的行李,坐上了校车。车子毛躁的启动,缓缓离开车站,来到了一条笔直的大道,而后又驶上一座桥。这时有人激动的说起了桥下的湘江和橘子洲。而朱瑞鹏却只顾看着那柔情的江水,恬静的长流,北去,不归。
终于,校车载着朱瑞鹏进入了心中辽远而神秘的大学。大学仿佛一座圣殿,气派的校门,高高伫立在眼前,抬头一看横梁,是金灿灿的题字。这座圣殿的外部形象让朱瑞鹏肃然起敬,而当进入校园内部,却是另一番景象。校体育场,人山人海,横幅飘飘。每个学院都有在这里设了一个新生接待点。
朱瑞鹏走下校车,一眼望去,新生家长遍布。他们来自全国各地,各行各业。从他们的穿着打扮、随身行李、交通工具便可以初步判断他们的身份、职业。都说中国的社会在这些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从另一个角度说,是发生了天地悬殊的差距。有的人西装、皮鞋、皮包、四车轮,有的人仍然布衣、布鞋、布包、两条腿:有的人粉面、金发、首饰、高跟鞋,有的人仍然黄肤、黑发、朴素、简单。大变革将他们推到时代的浪头,他们吃过苦,又获得改变的机会。有部分人没有把握好机会,但是他们的尝试一直不曾放弃,他们把改变的希望寄托在了儿女的一代。他们怀着同一个梦想千里远送儿女来到学校。殊不知,人心随着社会的发展变得浮躁。这场高校扩招的政策,已经将他们心中笃定的一切改变了,变成一个茫茫的未知数。
朱瑞鹏想起了和父母在老家火车站离别的情景。父母也曾愿意送朱瑞鹏来学校报到,说不放心朱瑞鹏一个人离家南下。朱瑞鹏却不忍,说大学生都是一个人前往的,大家都这样,所以不会孤单的。事实上,朱瑞鹏觉得父母对自己投入越多的感情,朱瑞鹏反而不安。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内心永远不会妥协,他永远会是真实的自己。但是这样一来,总有一天,他会让父母失望。而他唯一可以弥补未来的自己对父母的残忍便是现在对父母的体贴。而今看到这么多的同学都有家人的陪伴,又不免感到些许的自怜。正当他触景生情之时,一个高大的男生走了过来。
“你好同学,是材料学院的吧?”
“嗯,是是,你怎么知道?”
“车上送你们到学校的那个学姐告诉我的,叫我学长吧。箱子给我,我带你去报到。”高大的男生说着,夺走了朱瑞鹏手中的行李箱。
朱瑞鹏这才又想起那个漂亮的学姐。在校车上,学姐询问了每个人所属的学院。
“谢谢学长,学长真好。”朱瑞鹏于是屁颠屁颠地跟着学长,还不忘卖萌,拍起了学长的马屁。
学长哈哈笑了,说:“学弟乖 ,我叫李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朱瑞鹏。”朱瑞鹏看见学长正回头看自己,突然心跳加快了。
“你从哪儿来的?”
“内蒙古。”
“你是蒙古族的?”
“不是啦。”
“哈哈,看着就不像。”
“呵呵,我生在辽宁,是汉族。”
“前面就是我们院的大本营了。你把录取通知书,报到材料及注册费用都准备好。”
“好的,都在这。”朱瑞鹏说着,从背包里取出了一个资料袋。
学长接过朱瑞鹏递来的录取通知书,交给了大本营的一个男生。
“新生朱瑞鹏,查一下他的班级和宿舍。”
“他在一班,宿舍在三舍127室。”
“好的,那我领他去办手续了,你忙吧。”
学长把录取通知书还给朱瑞鹏,说,“走,我带你去注册。行李箱可以先放在这,他们会先看着的。”
朱瑞鹏放下箱子,屁颠屁颠跟了上去。
学长领着朱瑞鹏来到财务办设的缴费点。缴费点设在教学楼大厅,没有复杂的程序。学费,住宿费,书本费,军训费都一起缴纳了。注册完后,就是到宿舍楼去整理床铺。还是学长拖着那个行李箱,朱瑞鹏背个包屁颠的跟在后面。带朱瑞鹏来到了学生第三宿舍楼,学长到宿管阿姨那里给朱瑞鹏领了宿舍钥匙。朱瑞鹏看到127宿舍门上贴着名单,自然他的名字也在上面。学长打开了宿舍的锁,朱瑞鹏深呼一口气,他们一起走进了宿舍。宿舍是传统的八人间,木头材料的上下铺,两张长方桌子,几条木板凳。宿舍另一头是一小块晾衣服的阳台和窗户。因为是一楼,窗户被铁栏杆封上了。没有卫生间,厕所和洗簌的地方在楼层两端,公用的。床位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安排的,床边都贴着姓名,但床板上都是空的。
“看来你是你们宿舍里第一个来报到的,找下你的床位吧。”学长说。
“好的,我看看。嗯,看到了,在这里。”朱瑞鹏看见了自己的名字,是上铺。
“好吧,把行李先搁下。我带你去领被套。”
“噢,好的。”
旅途疲劳,加上折腾了半天,朱瑞鹏浑身感觉软绵绵的。领回被套后,朱瑞鹏爬到床板上铺床垫。这时朱瑞鹏突然觉得肚子不舒服,才想起火车上十几个小时都没有去大便了。他正准备跳下床铺,却发现学长站在下面看着他。估计是看到了他脸上痛苦的表情。
“怎么了,需不需要帮忙?”学长说。
朱瑞鹏收回了刚才的表情,连忙说:“不用了,学长去忙吧,我会搞定的。”
虽然朱瑞鹏多么想学长帮他搞定这些,可是肚子实在憋不住了,绝对不可以在学长面前出丑。
“真的不用?那我可就走了。”学长半信半疑的准备离开。
“嗯,好的,学长辛苦了,谢谢学长,学长再见。”朱瑞鹏微笑着挥了挥手。
学长前脚踏出寝室门口,朱瑞鹏后脚兔子一样冲出门,来到卫生间。刚****,就传出了机关枪搬的轰鸣声。朱瑞鹏想,幸好及时让学长离开,不然就丢人了。也不知道吃错什么东西了,估计是火车上的菜里辣椒放多了。
床铺衣柜都整理好后,朱瑞鹏才感觉到肚子饿了。他来到外面的小吃店,买了几串烤肉。他坐在运动场边上,看着路上的同学来来往往,看着周围的树木,建筑,草地。陌生的人,陌生的环境。他一想到自己将要在这里生活四年,或者更长的时间,心里就一阵空空的未知感。朱瑞鹏正准备回宿舍的时候,想起还没有买洗簌用品,就折回了超市,买回了一些生活日用品。回到宿舍,朱瑞鹏去冲了个澡,然后穿着一件小短裤,开始洗衣服。当终于把换下的衣裤都洗晾了后,朱瑞鹏想,累死老娘了,终于可以舒舒服服的去睡觉了。于是他关了门,熄了灯,爬上床铺,像在家里一样脱得毫无遮掩,躺下了。
朱瑞鹏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有人在他的下铺整理东西。这是朱瑞鹏第一次见到范凡,短碎发,脸有点长,小眼睛,鼻子不高不低,大嘴大下巴。朱瑞鹏观察眼前这个不算丑的人正入神,范凡也发现了醒来的朱瑞鹏。朱瑞鹏回过神,和范凡的眼神碰撞在了一起,朱瑞鹏发现范凡的眼神从自己的身上不自然地转移开了去。朱瑞鹏这才意识到自己暴露的身体,便假装睡去,镇定的拿被单遮住了**。然而兴奋之情却难以压制,生殖器慌张的勃起。我们姑且认为那是生物学上正常的晨勃现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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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累并快乐的军训时光』
我这人异常慢~,与人从陌生到~悉向来~花费很长时间。而且最不擅长记别人的长相,见过面,心里有个大概印象,~一次见就会发现这个人怎么和自己想的不一样。曾经对同学~怨说:“每次见英语老师都~她和~次不一样,整个一百变金钢。”只是再怎么不擅长,朝夕相对以后,还是轻易就能在心底描绘出老公的一张脸。短碎发,脸有点长,有很多痘痘和坑坑洼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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