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怎么样？”韩波再回局里的路上想林露问道，“那位张大小姐今天有想起什么来了吗？”

“我总觉得她好像在隐瞒这什么。”

“什么意思？”

“第一，她可能已经恢复记忆，但出于某种原因她不能说；第二，她也许就根本没有失忆。”

“你是说她假装失忆是为了保护某一个人？”

“我认为她的失声也是装出来的，她一直按照我们说的做给我们看。”

“这样说来，这个女孩真不简单，也许她就是我们破案的关键所在。”

“她只是主要线索，还有需要次要线索的辅助她才有可能开口！”

韩波来到李维均的办公室，那种令人烦闷的气味使他没有立即走进去，而是点了一支烟站在门外单的走廊上慢慢地吐着烟雾。

屋里，验尸官的语气饱含不满：“你还没弄好吗？”

李维均高分贝的声音从暗房传来：“我正在冲洗呢。”

“我可是今天早上七点就把底片给你的，”验尸官抗议道，“怎么到现在都还没冲洗好？”

“耐心点吧，老兄，一会儿就好了。”

不一会儿，李维均就出来了，手里拿着一叠刚洗好的照片。验尸官从他手里夺过照片，摊在面前紧张又兴奋地翻阅着，他翻阅得很迅速，并把不感兴趣的仍在旁边。突然他指着一张女孩脖子上的特写照，道：“这是什么？”

李维均扫了一眼道：“好像是块瘀伤吧？”

“普通伤痕不会这样完美。”

照片上那块黑色的圆斑在白皙的脖子上很显眼。验尸官仔细看了一会儿后对李维均道：“有放大镜吗？借我用一下。”

李维均找来放大镜递给他，验尸官接过放大镜，对着那块显眼的黑斑看了一会儿后兴奋地大叫道：“我逮到他了。”

外面走廊上的韩波闻言将手中的烟蒂扔在地上，用鞋子踩灭后走到屋里向验尸官询问道：“你逮到谁了，长官？”

“原来你在这里啊，伙计，那真是太好了。”

“不是你叫我来这儿找你的吗？长官？”

“哦，是的，我想外面可以结案了。”

“可是我们还没有抓到凶手啊？”

“你过来看看这个就明白了。”验尸官作势让韩波过去从手中的放大镜看那张照片。韩波走过去，接过验尸官的放大镜放在那张照片一定的高度将眼睛凑上去，黑斑经过放大后，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粗糙线条构成的图形。

“哇喔，”韩波惊讶地道，“好像是两个大写字母。”

“你说得没错，”验尸官得意地道，“它们确实是两个大写字母。”

“不过它们看上去好像不太正常，有一个应该是G，另外一个就不知道了。”

“它们之所以看上去不正常是因为你看到的是它们反过来的样子。”

“反过来的样子？”

“不错，但你看到的那个不是G，而是大写的C，它们是凶手的领带夹在女孩的脖子上留下的印记。”验尸官顿了一下，以显得更有戏剧效果。“试想一下，凶手用他自己的领带勒死那个女孩，虽然他很聪明，从犯罪现场吧领带拿走，但还是犯了一个错误。他在行凶的时候，一个刻着他名字开头的两个大写字母的领带夹碰巧压在受害者脖子柔嫩的皮肤上。由于用力过大，而且持续时间又长，导致了那个领带夹在女孩的脖子上留下了印痕。而这个印痕则向我们指示了谁是凶手，清楚得就像凶手给我们留下的名片，只不过的反过来的罢了。左边那个字母反过来是C，右边那个反过来是H，就是吴承鸿的名字承鸿两个字的汉语拼音声母，现在我们就不难明白他为什么要到停尸房偷走尸体了，因为他想到了尸体上留下的蛛丝马迹。但他没料到的是偷了尸体也没用，因为我们还有照片。”

验尸官一口气说完自己的推论，得意地看着韩波。韩波茫然地看着他摇了摇头，“就是这样吗，长官？”

验尸官叹了一口气道：“需要我在解释一遍吗，伙计？”

“不可能是吴承鸿干的，他有不在场的证明。”

“什么不在场的证明？”

“因为整个星期天晚上和星期一早上他都是和市长在城外打麻将。”

验尸官道：“什么？”

“你的推论还有个错误，”李维均插嘴道，“你这些照片都是自己拍的吗？”

“不错，”验尸官皱着眉头道，“怎么了？”

“说到照片，你可没我熟悉，”李维均道，“这些用铁板照相法拍出来的照片所显示的影像一般和现实不同。”

“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如果女孩脖子上的印痕是真正的印章倒过来的，那么用铁板照相法拍出来的照片就应该是反过来的反过来。”

韩波道：“反了两次？”

“对，”李维均道，“反面的反面就是正面。也就是说，这张照片所显示的应该是印章正面的形状，而不是反过来的。”

“不可能。”验尸官大叫道。他比被怀疑还要难过，似乎韩波和李维均合谋要抢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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