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张鹏建议我们一起去环宇家,抚慰抚慰他的家人。
我坐在他的警车上把环宇的事情又重新在脑袋里捋了一遍。大概是这样,那天是环宇父亲林老爷子的五十岁的生日宴会,加上恰好环宇获得了市优秀教师的称号,因此这顿宴会便办的格外风光,宴请了所有的亲朋好友。
宴席上大家都聊的十分尽兴,觥筹交错之声不绝于耳,以至于在宴会结束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喝的酩酊大醉,有结伴而来的相互扶持着打车回去了,有落了单的,没办法,只能由宴会的主人给送回去了。
环宇连续送了好几个,最后一个不知道送的是谁,但是最后他没有回来。家里人以为他没有喝尽兴,大概是又伙同我们哥几个组织第二场,也便没有在意。
直到第二天晚上,环宇还是没有回家,手机也打不通,家里人这才急了,四处打听却毫无回应,无奈之下,报了案。
捋顺了之后,我觉得这件事有两个点可以掐。
一个是张鹏最后一个送了谁。找出这个,就可以找出更多的线索,或者缩小环宇出事的地域范围。
另外一个是,确定环宇是不是因为什么事离家出走。环宇到底有没有受到什么事情的刺激?因为他一向以稳重著称,除非是受了什么刺激,否则绝不会做出这种事,如果这个可能被排除的话,那么便只剩下了一个可能,那就是环宇真的出事了。
其实那天的宴会我和张鹏也受邀参加了,不过我们并没有喝太多酒,因为我们都没有坚持到宴会结束。张鹏是局里临时有事,在向老爷子敬酒以后便匆匆撤离。他离开后不久,我就被李雪催命一般的电话逮到了商场陪她逛街。
我虽然对于李雪不分场合的任性一忍再忍,已经到了无法再忍的地步,但是这次我还是忍了,装出近乎谄媚的表情陪完了她全程,最后直到送她回家,我才赶紧给环宇打了个电话,想对自己冒然离席跟他道个歉,但是打了两遍电话都没有打通,于是只好作罢。
我猜想,那个时候,没准儿环宇已经出事了。
趁着还没有到,我又仔细回想了宴会当天的情景。企图从残存的一点记忆里找出一些蛛丝马迹,看看能否对案情带来帮助。
但令我失望的是,我并没有想起任何一点点可疑的线索,那天宴会上的所有人的表情和对白在记忆里都是模糊的,自然的,毫无征兆的。只是一个欢乐的聚会,跟这起失踪案格格不入。
我们到环宇家的时候已是暮色四合,黑夜如墨入水一般迅速的侵入和占领光亮。我们停下车,环宇家的楼就立在我们面前。
这幢青灰色的老楼建于七十年代,时间早已抹去了它的风华,如今在身后节次鳞比林立起来的新楼里,它显得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站立艰难,颤颤巍巍。
作为环宇的发小,我和张鹏都对这幢建筑的一草一木都是深悉的,甚至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我们从警车上下来,楼下闲聊的老人和嬉闹的孩子都停下来向我们张望,暗淡的光线下,看不清楚表情。
没有电梯,楼道里也没有灯,我们只能借着手机羸弱的光亮摸索着上楼。环宇家在七楼,每次来这里,最费劲的事莫过于爬楼梯了。不知道他们一家人在这里住了大半辈子,是怎么坚持下来的。他的妈妈完全可以算个迟暮美人,身材几乎和她父亲等高。那个时候人们普遍缺乏保养,妇女到了她那个年龄大都形容枯杭,但她仍保持着皮肤的白暂和头发的乌黑。一双眼睛也时而泛出光彩。
但是只过了这短短几天的时间,她似乎老了十几岁。大概是过度伤心的落泪让她的眼睛变得红肿,眼神也有些呆滞,见我们进来,想笑,却挤的十分勉强,最终还是没有笑出来,反而咧嘴就要哭出来。
我和张鹏见状急忙上前安慰。
我们一进屋才发现,环宇家的亲戚朋友几乎都在屋里,人人神色怆然、落寞。相互讨论,争执的表达着自己着观点和推断,听起来各个似乎都有理有据,俨然成了一个个福尔摩斯。
环宇的父亲林聪的情况也不比他母亲刘梅好到哪儿去。
这个刚过完自己五十岁生日的男人,似乎无法面对这一突发事件,一向十分自信的他,似乎突然没有了主意,只呆呆的坐在那里,任凭耳边各种意见和建议嘈杂萦绕。
“林叔。”我们走过去跟他打招呼。
他抬头看了我们,微微点了一下头,“来啦。”
我和张鹏一直在旁边不住的安慰环宇的父母,一边倾听他那些亲朋好友的五花八门不厌其烦的意见,一时间线索多如牛毛,完全搅乱了我们的思路。
就在这时,我和张鹏都不约而同的发现了一件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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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言又止』
在~亲戚朋友~~讨论关于环宇失踪的事情的时候,林叔和刘姨作为环宇的父~,却一直没有参与其中,他们从头至尾缄~不言,只是倾听。有时候他们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还会互相~换一~神色。我和张鹏同时注意到了这点。我猜不出他们的神色中表~出来的含义,那似乎是有什么想~说,但又忌讳着什么~,这些~让他们难以启齿。我首先细致的了~了一~他那些亲戚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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