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个新上任的村长大人邛凯兴,领着村委会的一行人首先来到王志军家的自留山上。其实,这个王志军早已经在自家的自留山上静候多时了,就单等着这一行人的到来——关于王志军这个人,村长大人邛凯兴是比较了解的。他之前找老村长贾德林解决自家自留山之事,村长大人邛凯兴更是耳熟能详。此刻,村长大人邛凯兴的心里头,尤如撞进了一只小鹿,正在“噗通、噗通”的乱跳。
“怎么?老王,你也在这里啊!”
眼看着离坐在一块石头上的王志军越来越近了,邛凯兴决定先发制人,首先和他打招呼道。
“嗯,怎么地?我就不能呆在这儿吗?”
王志军坐在那块石头上挪了挪屁股,咄咄逼人地回答道。
“嗯,可以、可以,都是为了解决问题嘛!”
邛凯兴打着马虎眼,连忙回答说。
“这就对嘛!我还以为您高升了不会理我这个小老百姓了呢?”
王志军一边说着风凉话;一边从坐着的石头上给站了起来,同时,拿眼**地盯着邛凯兴这行人。
“有什么问题?你就说吧?老王!”
邛凯兴知道打马虎眼是不管用的了,就单刀直入地问道。
“嘿,其实……!”王志军看着眼前为他处理问题的一干人马,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有些发窘起来,一改刚才的咄咄逼人状,说道。“其实,其实我的问题早在多年前,就已经、就已经提出来过。只不过……只不过,那个时候我提出的问题还不是个问题。所以,今天我就趁这个机会,旧事重提。希望你们村委会能够给我解决!”
“哦,我们今天来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解决问题的。你既然有提出来,我们就本着尽量满足各村民们的需求,给予解决!”
这时,站在人群中的村支部书记巩凡林,也在一旁搭话道。
“嘿,那就多谢书记了!”王志军站在那块石头旁,两眼冷冷地望着村支部书记巩凡林,一本正经地说道。“这次,这次与之前提出的那个要求有所不同:我想把我家的自留山与别人家的自留山换一换,你们能不能帮我解决一下?!”
“这个、这个……!”
村长大人邛凯兴未曾料到王志军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来,顿时站在那里就楞住了:他满以为这次来最多就是给他王志军重新丈量一下自留山,把他以前同贾老爷子提出来的那部分少了的给补充上去,这样的话,最多也就是移一移界碑而已。殊料,今天来到了这里,他竟然提出了这么一个要求来,真是大出他邛凯兴的意料之外——他站在那里楞了一会儿,就两眼无助似地望着一旁站着的村支部书记巩凡林,好像是要向大支部书记寻求帮助的。
“什么原因嘛?为什么要和别人家调换?”
一旁站着的支部书记巩凡林,此刻,显得是异常地冷静——村长大人邛凯兴用着两眼无助的眼神望着他时,他早就看到了。所以,他也望了望村长大人邛凯兴一眼——仿佛是投给这个显得无助的村长大人一缕安慰。接着,他就望着王志军,冷冷地问。
“你们、你们不是说帮我们解决问题的吗?”
看见支部书记亲自过问,王志军有些不多好意思说出自己的那个原因来,就有意地叉开话题嚷嚷道。
“我们是来帮你们解决问题的!”支部书记巩凡林看见王志军无理取闹,就又两眼死死地盯着他,严肃地说道。“可是,你总得说一说原因吧?为什么突然地要求和别人家调换自留山?”
“这个……这个肯定有我的原因,我才想到要换啊!”王志军心里头有些儿地发毛起来,但嘴里依旧强硬地不依不饶道。“你们、你们倒是想不想给我调换啊?”
“你不说明具体原因,我们怎么给你调换?怎么给你处理?”这时,楞了一会儿的村长大人邛凯兴,似乎是从支部书记的那缕安慰的眼神中找到了勇气,就抢过话来责问王志军道。“再说,这自留山不是说你想换就能换的?现在,这里的一些山林都划归到了每家每户,不是说谁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这么说来,你们就是不想解决问题了罗!”王志军听罢村长大人邛凯兴的责问,干脆无赖到底地嚷嚷道。“你们之前所说的帮我们解决问题,全都是假话;全都是骗人的!”
“哼——假话!”闻听此言,村长大人邛凯兴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地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说道。“亏你说得出口——你去前面几家打听打听一下,看我们是不是骗你们的?如果我们村委会是骗你们的话,就不会到这山上面来了。”
“那、那你们既然来了,就应该给我解决问题啊——我只是要求调换一下自留山而已!”
“我们都说了,调换可以,但你得给个理由啊?总不能让我们帮你去强迫别人家和你家调换啊!”
“我只是想调换而已,有这么难吗?你们、你们是不是真心帮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解决问题的啊?”
“算了、算了,省得跟他在这里废话了——他如果不说原因,我们也没有办法。后面还有很多人家的自留山在等着我们去处理呢?他这样下去,只会浪费时间,我们没多少时间跟他费口舌。要不?我们先走,到别的地方去!”
王志军遮遮掩掩、无理取闹地纠缠,着实令在场的几个村委会领导有些烦躁起来——都对这个无理取闹的王志军有些儿地厌恶了。还是支部书记巩凡林首先提出拒绝,说完后,他就要带着这一干人马往其他家的自留山奔去。在场的其他村委会成员见支部书记发了话,算是表了个态。又见支部书记抬脚就要走了,也就打算跟着支部书记一起离开。
“慢着!”
眼看着村委会的领导们就要离开自家的自留山了,王志军不由有些焦急起来:只见他一个箭步,就跨到了众人的面前。他来到众人面前迅速站好,将自己的双手一伸,就挡住了村委会领导们的去路。同时,嘴里强硬地喊道。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给你说,不要一味地跟着我们胡搅蛮缠了——我们要给你解决,可你又说不出原因来,我们也没办法帮你了——是你逼着我们走的,你现在挡在我们面前,算是个什么事儿?”
打头走着的正是支部书记巩凡林,王志军这么一挡,刚好就挡在了支部书记的面前。支部书记不由皱了皱眉头,有些儿烦躁地站住了——他两眼死死地盯着了这个胡搅蛮缠的王志军,不耐烦地冲着他说道。
“不怎么样,就是、就是你们得先给我处理了才能走!”
“我们是要给你处理的啊!”站在支部书记后面的村长大人邛凯兴,眼见到这般光景——赶紧一步就跨到了支部书记的面前,横挡住胡搅蛮缠的王志军,对他说道。“可你、可你没个原因,让我们怎么给你处理?我们也没办法啊!这调换自留山可不是像调换衣裳那么简单——你想怎么调换就怎么调换!”
“我……其实,我也……!”胡搅蛮缠的王志军,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确实有些儿地粗野与蛮横。但他的内心底里其实是很紧张与不安的——他深恐得罪了这村委会的一行人之后,把事儿给闹僵了不说,对自己今后在村委会办事也会不利,所以,他在听过村长大人邛凯兴的一番话之后,就稍稍地收敛了一下他的恶劣态度,用着底气不足的口吻对着村长大人邛凯兴回敬道。“我、我也,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就是想跟我的邻居邓明发调换一下自留山。这就是原因——如果你们、你们非要逼着我说原因的话!”
“你先要搞清楚——这不是我们在逼着你说原因,而是工作的需要!”横挡在王志军与支部书记两个人中间的村长大人邛凯兴,又接着对王志军讲解道。“工作的需要——明白吗?你不要把概念给搞混淆了,让人产生误解!再者说,你想跟人家邓明发调换自留山,人家邓明发同意吗?你跟邓明发说过吗?”
“没、没有!”
说到这里,王志军低下了头——像个做了错事儿的孩子,低沉地回答道。
“你说都没有给别人说,还让我们来给你调换——你这分明是想制造村委会与村民之间的矛盾嘛!”
这时,一直站在村长大人邛凯兴身后的支部书记巩凡林,又忍不住地发话了。
“哪、哪我现在去跟他说,行吗?”
“你跟人家说,人家要同意才行啊!要不然,我们村委会也不能随便调换村民们的自留山啊!”
“要不然、要不然你们就把我之前量过的尺寸,给我补回来也行!”
“你到底是什么原因嘛!就不能给我们说说吗?”
“我、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其实……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那你没有原因,我们就不会帮你处理!”
“哪、哪你们就给我把之前丈量过的尺寸,缺少的那部分给我补回来吧!我不要你们给我调换了。”
“好、好、好,我真怕你了。那个、那个邛凯兴,走,去给他重新丈量一下!”
支部书记巩凡林窝着一肚皮的火气——在闻听过王志军的这个最后无理要求之后,他真想跑上前甩他王志军几个耳光。但他憋住了火气,紧皱着眉头站在人群中,冲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邛凯兴吩咐道。
于是,一行人又穿梭在王志军和邓明发两家的自留山之间,村长大人邛凯兴和本组的小组长庄森明一起,拉着卷尺,上上下下地奔跑着;来来回回地计算着——尽量地把尺寸丈量得精确、无误。结果,丈量出来才三十公分的误差,即王志军家的自留山比邓明发家的自留山短少了三十公分——就为了这区区的三十公分,治保主任秦国民不得不抡着锄头,把原来两家山界的界碑给挪了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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