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丽道：“爸，今天您脸色不太好，有什么心事？”

张老板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为工人坠楼那事。”

吴市长道：“不就打官司吗，没什么大不了，害怕那帮农民工不成。”

张文丽道：“我爸都被打整容了。”

张老板道：“我担心的是如果处理不好我就没工人了。”

吴市长道：“这可不好办。”

张老板道：“女儿，你陪我道死者家一趟。”

张老板和女儿张文丽到了死者小新的家。

不少的人在议论，“他来干啥，这里有没他的事？”

“估计是猫哭耗子，在诸葛亮吊孝。”

“估计是在为他那臭钱喊冤。”

张老板和张文丽不理那些人，把花圈抬到灵位两侧，披上白色的孝服，张老板走到老头和老太太面前，握住他们的手，“年轻的走了，我希望你们两位老人家身体安康，健康长寿。”

老太太道：“唉，都一把骨头了，这四个女儿还没有一个嫁出去。”

老头道：“欢迎你的到来，请给他上一炷香吧。”

张老板上了香，磕了三个响头，一股坐在地上，两行眼泪哗啦哗啦地流下来，敞开大怀地哭，“小新啊，你不能走啊！你爹娘离不开你，你身边的人离不开你，稻田里的稻谷吃过你的汗水，黄牛的背上响亮你的笛声，那大市上的街道留下你的足迹，那高楼大厦绽放出你的青春朝气，如今你英年早逝，一走了之，抛弃父母，不孝；背弃朋友，不义；舍弃姐姐和妹妹，不情；你怎么能做一个不孝，不情不义之人啊！”

有的人跟着张老板哭泣，有的人垂下头，有的人看着张老板发呆。

小慧道祭台拿下一个苹果，一步一步的走到张老板面前，将苹果塞进张老板的嘴里，“爷爷别哭，吃了它，吃了它，爷爷别哭。”

张老板抱着小慧，“小心啊，你这么一个可爱的妹妹，你真能舍弃她，你真没良心啊。”

小慧抓起身上的**为张老板擦眼泪，“爷爷别哭”，又跑到三位姐姐的面前，“姐姐我帮你们擦眼泪”到老头和老太太面前，“爹，娘，你们怎么都哭了，我帮你们擦眼泪。”小慧身上的**沾满了泪水和鼻涕。

在场的人都哭了，小慧过去一一的为他们撒眼泪，但都被他们阻止。小慧看了在场的人一遍，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哭，她望了灵位上的小新画像，走过去双手抓起画像目不转睛地看着，香炉上燃的香太多，烟熏小慧的眼睛，眼泪哗哗的流下来，小慧抱着画像一股走在地上哇哇的哭起来。其他人的哭声也变得越来越大。

“张老板，你身体要紧啊，这不是你的错，要怪只怪小新命薄，你快起来吧。”以为四十岁的妇女扶起张老板。

张老板看这妇女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妇女看的眼神有点奇怪，低下了头发现张老板手上被咬过的印记，说：“山上破庙，风雨交加。”

听到这话，张老板心中涌起悲喜和悔恨的血潮，“你就是那个姑娘？我终于找到你了！”

“妈，发生什么事了？”王强壮走过来，望着张老板：“你看着我妈哭啥？”

“没···没有，我在为小新沉痛。”张老板惊了。

王强壮道：“是面向那边，不是面向这边。”

张老板道：“这是你的儿子”

“嗯。”妇女点了一下头。

张文丽站起来道：“你还想对我爸怎样？”

妇女看了看张文丽，又看了看儿子，发现这两人长得很相像，只是一个黑一个白，“这是你的女儿？”

“嗯。”张老板点了一下头

王强壮问道：“妈，你们认识？”

妇女道：“我们是小学同。”

张老板道：“老同学，好久不见了，最近过得可好？”

妇女道：“勉强过生活，哪能和老同学你比啊，看，我的儿子都为你打工了。”

王强壮迷惑，好像在自己的记忆里妈从没上过学，怎么弄出一个老同学来了。张文丽可好，她读心里的，一眼就看出这两个人在演戏，不过是佩服这两个人演技的技术，至于这两个人怎么认识，演戏是出于什么目的张文丽就不知道了。

张老板道：“老同学，你看我这记性真不好，把你的名字都给忘了。”

“我就是那个坐在你前面，杂了两个小辫子的小女孩秀莲啊，上课时你总是偷偷踢我的脚，还趁老师不注意是拉我的小辫子，你都忘了？”

张老板道：“哦，我记起来了那时你的那两个小辫子非常可爱，我还想让你剪下了送给我呢。”

“遇见老同学应该有很多话，我们就不打扰他们了吧。”张文丽看了王强壮一眼。

张文丽和王强壮到老头和老太太那边给他们一点安慰，常人都很难承受丧子之痛，何况这两个老人，说不定两个老人看到儿子入土的那一刻，老命就随儿子而去了。

张老板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直忘不掉那天在山上的事。”

“那是我志愿的，不怪你。”

“我心里感到很愧疚，我对不起你。”

“这么多年过去了，忘了它吧。”

“不，你不在意，可我不能原谅自己，现在你需要什么？我可以给你。”

“我什么都不需要。”

“对了，你的爱人呢，她很爱你吧？”

“嗯，他很好，我们很相爱。”说到她的丈夫，她心里有说不尽的心酸，王强壮不到六岁那年，她丈夫逝去，村里的人都劝她改嫁，都给她介绍很多对象，毕竟一个女人带一个孩子不容易，她也想过另找一个男人给自己一个安稳的家，但你却过不了王强壮这一关，更是等待‘山上破庙’的他出现，王强壮的童年时悲伤的，总是被同伴欺负，被人家把尿撒在头上骂道：你这没爹的狗仔，妈妈要改嫁了，快要变成没人要的野种。从此王强壮只要一听到妈妈要改嫁就以死相逼，他相信妈妈一定很爱他，他要证明给同伴们看，妈妈不会不要他，要是妈妈真嫁他就自杀，他说他只有一个生他的爸爸，决不允许出现养他的爸爸，而他真正的生父是张健张老板，不是秀莲死去的丈夫王天。

“那就好，祝福你们白头偕老。”张老板肯出她的心情，还是憋出这句话。

“谢谢你的祝福。”秀莲勉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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