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香一走,杨四意就开始训斥起女儿来:“少到外面疯点,外面的闲话已经一箩筐了。”
“嘴巴长在别人脸上,爱说就让他们说去。”杨丽一点也不在意。
“有你妹妹一半听话就好了。”杨大嫂埋汰着。
上阵父子兵,骂架亲兄妹,妹妹杨梅帮衬着姐姐说:“姐姐人长得漂亮,又有文化,我可比不上。”
杨四意岔开他们的话说:“你姑姑可是真心待你的,你可别伤了她心。”
两姐妹知道大人们的话一扯开,就会没完没了,干脆两腿一抬,溜了出去。
她们一走,杨四意的心事就来了。他是个明白人,若再不把杨丽这妹子打发出去,早晚会给自己惹一大堆麻纱。
李四意是村里的会计,和村长李汉伟也算是哥们,村长好几次话里有话地对他说,杨丽这姑娘既漂亮,又有文化,想帮她找个好人家。
李四意知道他的那点鬼心思,是想把杨丽收作儿媳妇。可是李四意对他那儿子实在不感冒,不但长得像出土文物,还一肚子花花肠,到处沾花拈草,整个一个没点真才实料的二溜子。更令人不能接受的是,他是结过婚的男人,还拖着一个儿子,是个二锅头,若是杨丽真嫁过去,就是个半堂亲啊。
姐姐今天的出现,倒是给自己吃了一个定心丸,若是杨丽真能过继给自己姐姐,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了却姐姐的一块心病。
姐姐这一生为了儿女的问题,算是把自己搭进去了。她年青时,得知自己不能生育了,痛哭了一场,大家都知道,一个女人,一旦连做母亲的资格都没有了,那种痛肯定是深入骨髓的。
幸运的是,姐夫是个很开明的人,不但没有嫌弃姐姐,而且还安慰她。可是姐姐就是过不了这一坎,总想给姐夫保留那一脉香火。
后来,他们从别人家抱了一个小女儿,姐姐精心地哺育着,小女儿逐渐长大成人,既乖巧又漂亮,一家人过得温馨而幸福。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不幸却再一次降临到姐姐的身上。一次外出,小女儿被疯狗咬了一口,本来经过治疗后没什么大问题了,哪想到几年后,小女儿竟因狂犬病而夭折。
这以后,姐姐的心凉了,整个人就像跌入了谷底一样,精神恍惚,还落下了一个梦游的病症,一入睡,就不管白天晚上,四处寻女儿。
想到这,杨四意情不自禁地落下了眼泪,决心为姐姐真心实意地做点事。
但是,他心里也没底,担心杨丽看不上姐夫家的侄子。不过,他也想,姐夫家兄弟多,侄子也多,总会找到一个杨丽喜欢的吧。
也不知是什么风,村长李汉伟踏着方步,人五人六地走了进来。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可这话在李汉伟身上却走边了,他自己长得器宇轩昂,印堂发亮,可是他儿子李喜英却长得猥琐,暮气沉沉。
见村长来了,杨四意递上一根烟,李汉伟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并没有点燃;接着,杨大嫂马上端来了一杯热茶,李汉伟也不客气,啜了一口后,看了看屋子,半真半假地说:“公公来了,也没见我那媳妇妹子出来啊。”
听话知音,杨四意马上抢白说:“村长您就别开玩笑了,我们家丽儿可配不上你崽李喜英校长啦。”
“**大的校长也叫校长啊,我那小子自媳妇前几年去世后,除了中意你家闺女,别的可都看不上眼啊。”
李喜英虽然以前对读小学的杨丽虎视眈眈,可毕竟杨丽太小,不敢霸蛮硬逼,等到杨丽读初中和高中后,也就死了心。
也许是受其父亲的庇荫罢,这小子艳福还不浅,后来居然找了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结婚,他的心也算收下来了。
可是,命中注定这小子没有花缘,前几年妻子得了一个怪病,丢给他一个小儿子,就撒手人寰了。
妻子一死,李喜英一见当年的学生杨丽出落得如出水芙蓉一般,好不容易收拢的心就花开了。
“孩子大了不由爹啊,只能看孩子们有没有眼缘,随他们自己吧。”杨四意只好把皮球踢了过去。
李汉伟毕竟心虚,知道儿子一个半堂亲,想找个黄花大闺女委实不容易,何况又是杨丽这样百里挑一的姑娘。只好悻悻然地告辞而去。
李汉伟前脚一走,杨丽和杨梅两姐妹就回了,一见李汉伟的背影,她就恨得牙齿疼,没好气地说:“爹,那老色鬼来干吗?”
“没点礼貌,当心人家听到了,给你小鞋穿。”
“你怕他,我可不怕他,大不了不当那民办老师。”
见拗不过女儿,杨四意也不再做声。
李喜英最近像丢了魂似的,见父亲气咻咻地进握,就知道没啥好事,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杨大伯松口没?”
“松个卵,以为自己家里藏了个金元宝,正待价而沽呢。”
“一朵鲜花总不至于插在杨光那牛粪上吧。”
“人家是牛粪,你不就是癞蛤蟆了?”
“总比杨光那个穷鬼强吧。”
“去拿把夜壶照照吧,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不中用的东西。”
“还不是你下料没下够啊。”
李汉伟气不打一处来,**鞋子就去揍他,李喜英撒腿就跑。
李喜英一走,李汉伟一屁股坐在藤椅上,骂骂咧咧地说:“弯竹还出直笋呢,我这直竹偏偏养出这么个弯笋。”
李汉伟的堂客李大嫂早就听得不厌烦了,噘着嘴巴说:“好料都下到别人家了,能不出弯笋啊。”
“欠揍啊,你这臭娘们,老提这档子事。”
“人家杨丽和杨光是天生的一对,你硬要去拆散,吃饱了撑的,还是怕对不起祖宗啊。”李大嫂也是豁出去了,开始一点一点地揭他的老底。
“都姓杨,若是真结婚了,还不乱套了啊。”
“那也是人家杨家的事,你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你这娘们老是和我对着干,是不是想松松皮子了?”
“有种你就来啊,这么伤心透顶,只怕你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关你卵事。”
“倒不关我卵事,只怕关你卵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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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的第一个~』
杨辉高这几天的气有点不顺,动辄就拿杨光的娘辉~出气。“养这么一个崽,我们家都快成村里人的笑话篓子了,就恨当初生~来没一锄头把他砸~得了。”辉~心~崽,见丈夫这样咒骂自己的亲崽,很是不~气,呲牙裂~地说:“他一生~来,你就没把他当亲崽看过,别人说他闲话,你拿自己崽出什么气~。”“你这臭娘们,他不是我崽,那是谁的崽~?”他把~对着瓶子灌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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