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唐天寿校长开完会回来,就让人通知应小萍同志,同意调出的商调函他已经签了字。出于《刘海砍柴》那层关系,他勉为其难地答应帮她,搬家去八公里的岔路口。他开着借来的一辆黑色小车,停在学校后门,等着那个内穿比基尼的女人进进出出的跑。在这个城市她的确举目无亲,连个帮衬的人都没有。他摇上车窗摆弄着砖头,假装接不完的电话,他的身份让他无法帮她最后的忙。尽人事吧,从音乐学院分到项南,孤零零也蛮可怜的。
“好了好了……”那个无趣的女人,抹了抹额头的汗珠,拉开车门猛地坐了进来。
“你的东西不多啊”他放下电话。
“呃就几件换洗的衣服和被褥,原本说丢了。可是表姐说让我给她送去,她正好差薄被”她呐呐地回答,离开酒精和霓虹氛围的刺激,人显得分外拘束。
“你表姐在岔路口做什么?”他拧开音乐广播,缓缓地把车滑上正道。天阴沉沉的,微微有些湿意,快7月了,老是雨水滴答的。
整个城市灰蒙蒙地毫无生气,抬眼看不到远方绵延的青黛。雨若有若无的飘着,合着车厢内轻柔的音乐,显得安静柔顺。
“她……老公死了家里娃也大了,出来挣点钱。”应小萍结巴着,闪烁回避这个问题。
“我先住在那里,等一切手续办完就走”她轻轻靠在椅背上,有些羞涩隔着玻璃,用手轻轻划着窗外润润的飞雨。
“嗯以后注意身体,你知道学校一直差音体美的老师,我也有难处的。”唐天寿瞥了一眼稍显放松的女人,小心的择着字眼解释。女人言语有几分郁结,看来她的亲戚应该不会是什么人物。八公里那里多的是工棚散户,估计在工地谋生计的吧。
“八公里那边的棚户区,基本是民工和J女”他把车滑到慢车道,下细瞟着应小萍的神情。坐上这个位置,最擅长的是察言观色。他不希望留下什么话柄,惹来嘴碎是非。知己知彼,该了解的他不会含糊,虽然她已经要离开了。
“呃……为了生存,女性都是弱者”她僵硬地停下划圈的手指,有些尴尬地压住指节,不安的腿轻轻地颤动。
“你别在意,古代还有个杜十娘,外国有个玛格丽特,我非常理解。为了生存而劳动,是值得尊重的,没偷没抢。那是整个社会欠她们的,这是个体制的问题。”唐天寿了然地笑了笑,轻轻拍拍应小萍的肩膀。
汽车驶过纱厂外的大街,停在了一个繁华的小街道。在这个叫岔路口的地方,每当夜晚来临的时候,大街上就出现了无数袒胸露背的身影,或者长发披散,妩媚动人;或者短发拂肩,风情万种。站在街边的电线杆下,站在叫卖糖炒栗子的灯影里,站在商店饭店光线暗淡的台阶上,看到有男人走过来就搭讪。
应小萍绕过一家小超市店,去里面小区唤她表姐去了。唐天寿静静坐在车内,他按下中控锁点上烟。看着这喧哗城市的边缘地带,有些怅然。这条街道的建筑很有规律,不管是华堂大厦还是低房矮屋,都喜欢在出口处盖个门房。只见一个个涂脂抹粉的女人,风姿绰约,摇曳生辉,她们的衣服短得不能再短,薄得不能再薄,走路的姿势也极尽摇曳。
街道散发着一股子妖气,让他想起了幽魂黄沙堡。如果妓女走在大街上,能分辨出来为什么?就是因为她们的身上有一股妖气。这股妖气只能感受出来,只能揣摩出来。唯有曾经出过轨,劈过腿的男人们才精于此道,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
“让你等久了,表姐房门敲不开,我只有先把东西搬下来了”女人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出来,似乎很失望。
唐天寿没有说什么,按下键打开后备箱,任她把七七八八的包裹全搬了下来。站在街头她有些茫然了,这么多的包要跑几趟,谁帮她守着啊?她想让唐校长帮她看下行李,又有些局促,尴尬地开不了口,傻愣在车后蹙着。
“哎……”他暗自观察,无奈地叹了口气,有些气结地看了看后面的蠢女人,戴上眼镜下了车,按下锁。
“走吧我帮你”他动了动有些发福的身子,把大包小包的口袋扣在指头上。迅速跟着,前面行走的受宠若惊的女人。超市后是一排老旧的楼房,共四层,房屋足有几十间,租客大多都是妓女。应小萍的表姐住在,4楼最里面的房子了。
尽管天气炎热,但家家房门紧闭,窗帘严实。从门缝窗缝里传来丝丝缕缕,男人女人或雄伟或细小的S吟声。走在巷道中间,像在欣赏一曲宏大的交响乐。绵绵不断的声浪,冲击着人的耳膜,折磨着你的忍耐力。
“对不起……”前面的女子在最后的房门口停住了脚,满脸通红地看着唐天寿。
“小萍同志,保重”他几乎是撂下东西,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了。这个地方遇到不该遇到的人,是件非常棘手的事情。他非常懊恼自己的鸡婆,怎么这么好心,帮着干起了苦力活。他推了推眼镜低下头,急急忙忙地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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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驾驭~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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