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会儿，连丰出了门，略微犹豫了一下，过去敲了敲隔壁的门。

　　“谁呀？”女人在里面问道。

　　“我，隔壁的。”连丰说。

　　“哦，你稍等一会儿！”

　　果然是稍等了一会儿，女人开门了，穿着睡衣，头发湿淋地披在肩上，显然刚才是在洗澡。

　　曾经有位性研究学者做过一个调查，结果显示，女人在洗澡后是最迷人的。大概是因为温热的水流能够激发女人体内的荷尔蒙吧。此时的连丰看到**的女人，不由怔了一下，女人在瞬间征服了他的眼球。

　　“进来吧！”女人把门大开着，站在一边，腾开了通道。

　　连丰其实就是想跟女人问个通下水的电话号码，再没其他事，但他还是没忍拒绝女人的邀请，进了房间。

　　这间房要比连丰住的那一间大许多，正当中摆着一条三人沙发和茶几，靠窗户摆着一张双人床，**整齐地叠着被子。这让连丰联想到很多，不自觉地有些脸热心跳。

　　“坐吧。”女人让着，看得出他对连丰有好感。

　　当然，有好感的意思仅止是认为他不是一个坏人而已。

　　连丰迟疑了一下，在床的一角坐下，说：“其实我也没什么事，昨天刚搬过来就发现下水堵了，给房东打电话，人家不管，让我自己通。”

　　“是啊，”女人也埋怨着房东，“她哪给你管这些？就知道收房费，只要到期，一天也不能拖。我家的下水也堵过几次，都是我们自己雇人通的。”

　　连丰忽然想到了什么，说：“咱要不跟她家男人说说，不一定给管。女人总是太过计较的。”

　　女人说：“这就不知道了，我也没试过，好像就从没见过她家的男人。只是有一回，她过来收房费时，和我聊了一会，我才知道她家买了很多房，这座公寓里就有四间，别处还有好几套住宅呢。每月的房费就管够她花了。”

　　连丰羡慕地说：“真有钱！以前肯定是做大生意的。可是能买起这么多房，还差那几个房费吗？真是越有钱越抠门。”

　　“也不是。”女人似乎很了解一些情况，说，“她家就是本市城郊的，原来家里很穷，前几年政府拆迁给补助了几十万。那时的房价只有几百块钱，她一下子买了十几套新房，也是人家命好，没过两年，房价飞涨，几倍几倍的翻，她卖了几套，然后再买。房价一直涨，她不知挣了多少，估计不少。今年房子卖不动了，就收拾出来出租。”

　　“哦，”连丰不由赞叹起来，“真有经济头脑！”

　　女人说：“不过她现在好像很紧张，有几套房是前二年顶着最高价时买的，都是付了首付，货款每月就好几万。现在房价一下子降这么多，又卖不出去，够她受的了！”

　　“这就叫有得必有失。”连丰终于找到点平衡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连丰站起来说：“我来就是想跟你要个通下水的号码，你有吧。”

　　女人说：“楼道里的墙上到处贴着小广告呢，你随便打一个就行，价钱基本是死的。我每次都是看那上面打的，打完了也不存。”

　　“你看我，连这个也不知道。”连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不好意思地说。

　　连丰告辞了女人，出来楼道，在墙上找了个电话打过去，可人家说顾不上；又打了几个，都忙着呢。这倒让连丰有点不可思议了，看来即使是金融危机，也危不了通下水的机。

　　终于有一个不忙的，说马上过来。

　　二十几分钟后，通下水的敲开了连丰的房门，再一次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竟然是个女的。他开始以为她走错了，但看到她一身蓝色工作服的装扮，和手里提着的机器，才不得不相信，她就是个通下水的，暂时叫她下水女工吧。

　　“你？”连丰还是表示着疑问，“刚才接电话的就是你？”

　　“是我啊，”下水女工显然对他的性别歧视很不满意，“你以为是谁？”

　　“我以为是接线员。”

　　“我一个通下水的再雇一个接线员？”下水女工走了进去，问，“哪里堵了？”

　　连丰把她领进卫生间，指了指面盆下面。

　　下水女工把机器往地上一摆，从一团看似弹簧的东西上取下一根，一头接在机器上，另一头塞进下水管里。插上电，机器轰隆隆地响开了，弹簧抖动着往下水管里钻。

　　连丰站在卫生间门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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