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已经半月有余,凌科小心翼翼地学习规矩,平日里无非是练字读书,只在自己一方天地里活动,不见外人,不过,倒真是闷得慌。突发奇想,自己攒了个毽子,也没有机会踢,便每天捋顺了,放着观赏。
“格格,听着位姑姑说,皇上今日晚些时候会过来。”颖利捧着水果,放在专心练字的凌科旁边。
“唔。”凌科手里没停,应了一下,示意听到了。
“这几日啊,永和宫都不得消停,立储的事情,后宫有何相关?”颖利一边研磨,一边自言自语。
“后宫前朝本就是一脉相关,只是都与咱们无关,你这个爱瞎打听的毛病趁早改改!”凌科抬头看了一眼颖利缓缓地说。
颖利做了个鬼脸便不言语了。
“格格自打进宫,像变了个人人似的。”沉默了一会,颖利的嘴还是闲不住。听了这句,凌科暗自笑了一下,抬起头饶有兴致地问:“你倒说说,哪里变了?”颖利想了想,摇摇头,“说不上来,总之,不像以前了。可能是太冷清了,人都冻上冰了。”
凌科笑了笑,放下笔,擦过手,刮了一下颖利的鼻子,正想说什么,德妃的贴身宫女便过来传话,说康熙到了。
凌科不敢怠慢,一边叮嘱颖利洗刷毛笔,一只脚已经跨出了门。
康熙脸色微怒,,这几日众臣纷纷举荐立八阿哥为天子,呼声越来越高,大有半壁江山的意思。
凌科请过安,看着气氛不对,便轻轻坐在一边,才发现自己月白色的袖子旁,沾了一大滩墨汁,便暗暗使劲揉搓。
“看来近日里练字很是勤苦。“康熙放下茶碗,瞥了一眼凌科被弄脏的袖子。
“回皇上,只是闲来无事,没想到,竟然马虎到这般地步。“凌科小声回到,有些懊恼,心里埋怨自己没有提早发现。
康熙难得笑了笑,“听德妃说,你每日里早起练字读书,,一日都不耽搁?”
“宫里典藏真迹应有尽有,不读,太可惜了。”凌科一只手**攥着袖口,很不得撕下来。
“行了,脏都脏了,也是墨香,不必在意,”康熙安慰道,“只是不知道墨香有没有进心里,都读些什么书?”
凌科支支吾吾,犹疑半天,吞吞吐吐地说:“只读了《三国》。”
康熙有些吃惊,旋即哈哈大笑,“女孩子竟然好读《三国》,朕倒是头一回听说,”说着转头看了看同事一脸惊喜的德妃,“那,读完后,有何感想啊?”
凌科略作思考,缓缓道:“天下之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聚散皆是缘,离合总关情。”最后一句,语气微重。
坐在一旁的德妃,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头,嘴角依旧带笑。
“情?”康熙重复了一句,敛了笑容“可是总有人利欲熏心,而无情。”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所谓无情,也只是一时迷了心窍。”凌科看着康熙,若有所思。
“你这句话,让朕舒服多了,”康熙叹了口气,“朕老了,越发得儿女情长了。”
“不是情长,是儿女情深。”凌科轻轻地说,目光直触康熙跳动的眼眸。
“呵,”康熙看向凌科,像是久旱逢甘露的喜悦荡漾在脸上,“是,是儿女情深。为了这句话,朕要赏你,说,想要什么?”
凌科摇摇头,“宫里的生活,锦衣华服,餐食玉露,实在别无所求。”
康熙犯了难,转头看着德妃,德妃笑了笑,“那不如老皇上费心,给科儿寻个好人家。”
“这么蕙质兰心的美人儿,德妃竟然着急嫁出去。”康熙半开玩笑,却说了一句让堂下之人都有些坐立不安的话。“科儿,你的婚事朕记着呢,只是,时候未到。”康熙突然无比严肃地说。
凌科赶紧起身跪下,“多谢皇上挂心,只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凌科读书太多,只怕,要嫁不出去了。与其让皇上费心,倒不如凌科讨个赏赐。”
“哈哈,科儿莫愁,你不仅要嫁,还要风风光光的。说吧,要什么?”康熙摆手示意凌科站起来。
“奴才还是跪着说,进宫虽然只有半月,可是竟然觉得烦闷得要生病,求皇上恩准凌科出宫游玩几日。”
“这样啊,你先起来,让朕想想,”康熙轻轻拍打着手背,“去年新修了个园子,倒也精致,赏给了四阿哥,不如去那住些日子吧。”
凌科像吃了薄荷,一口气抽到底,“谢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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