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悠悠,直到日上三竿凌科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四下一打量发觉不对,自己怎么就裹着毯子躺倒马车里来了。扭过头看见颖利正对着自己笑,“格格,您总算是醒了。”
“我怎么到车里来的?”凌科满脸的困惑,还带着一丝惊恐。
“是万岁爷下旨让十四阿哥,把格格你…”颖利掩着嘴,只顾笑。
“你是说皇上让十四阿哥把我抱上来的?”凌科瞪圆了眼睛,有些气急败坏,“你个死丫头,定是你没有叫醒我!才惹来这么一桩事呢。”
“格格只管冤枉好人罢了,我好说歹说您都赖着不起,皇上这才下的旨,不过,皇上是真的很疼格格,说是知道你昨晚没睡好,不让叫醒格格,”说着,颖利转身拿出食篮,“哝,还差人送来这些个吃的,说防着格格途中醒来嚷着肚子饿呢。”
凌科抚掉身上的毯子,伸个懒腰,黑着一张脸,“拿些水来,哪能一下子就吃得了这些干的。”嘴里说着,可还是抓起块南瓜酥放入嘴里,顿时满嘴的香甜,南瓜的清爽中还透着股浓郁的奶香,有草原的味道,烦躁的心情一下子也平静了许多。“颖利,你也尝尝这糕点,好香的。”凌科自己又拿过一块,一边还招呼着颖利。
“格格慢些吃,这些都是格格的。”颖利笑着递过茶水,替凌科抹掉嘴角的残渣。
这边且说紫禁城里太子监国,康熙派人快马加鞭送信儿回宫,说十九阿哥病重,让太子胤礽依照药方,挑拣上好的药材快速送往皇上驻地。胤礽接过圣旨并未上心,此时,他正深陷索额图之子格尔芬等一众奸佞小人的妖言蛊惑之中,他从未如此强烈地意识到自己已经做了三十几年的太子,已入中年的他有些着急了。
而格尔芬在自己的阿玛索额图被明珠党羽排挤,最终于宗人府饥馑而亡后,一直心怀怨恨,期望赫舍里氏能有一天重登众臣之首,如康熙初年那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便一直怂恿胤礽,“取而代之”。太子在失去索额图这个靠山之后,又面对大阿哥的步步紧逼,也不由得心生惶恐:胤褆英勇善战并不输给自己,三次出征,皆取得皇上的信任,又是皇长子,自己唯一的优势就是母后赫舍里氏,然而母亲去世三十年有余,他不确定在皇上心里那份对已逝妻子的爱意还有多少,分量还有多重。
这样,给十九阿哥送药的事情,就完全被淡忘了。好在凌科退烧的偏方暂且舒缓了病情,十九阿哥已经能勉强进些汤食,太医们都说,这是给太子送药提供了最好的时间差,太子如果能在这几日之内就将药材送到,十九阿哥痊愈便指日可待。
因为十九阿哥的身体经不起路途劳累,傍晚时分,康熙便命人安营。
“格格,皇上差奴才来请格格过去。”李德全笑眯眯地对正在帮忙安顿帐篷的凌科说。凌科一听,赶忙扔下手里乱七八糟的器具,抹了一把汗,吐了下舌头,一边随着李德全走,一边小声解释:“我只是看着好玩,闲着也是闲着,便去帮忙,公公,容我洗把脸。”
洗漱停当,凌科惴惴不安地跪在康熙面前。
“几时睡醒的?”赐了座,康熙便戏谑起来。
“回皇上,都过了晌午了。”凌科声细如蚊,满脸通红。
康熙哈哈一笑,看了一眼身边同样是眉眼俱笑的德妃,问道:“赐给你的糕点可好吃?”
“回皇上,奴才从未吃过如此甜香的糕点。”
“觉得好吃,姨娘便叫他们再做了给你送去,”德妃声音舒缓,但略带沙哑,“这几日竟忙了十九阿哥的病,怠慢了我的凌科,只是,这丫头还是个福星。”最后这句也不知道是说给凌科听的还是说给皇上听的。
“说的是,等回到京城,朕定会好好赏你,这几**便好好想想,看心仪些什么!”康熙接过话去,满是喜悦。
凌科起身谢恩,“是十九阿哥洪福齐天,吉人天相。”
正说着,十四阿哥便人未到,声先闻,“皇阿玛,儿臣给皇阿玛请安。”话音落了,人才进来,跪在凌科旁边。
“你们俩个都起来,今日朕高兴,晚上都留在这里用膳,”说着招呼身边的李德全,“晚膳要丰盛些,朕好几日都食不知味。”李德全连连点头,“皇上这几日用的少,老奴焦心不已,今日,可算是听到皇上这句话了,奴才这就去叫人准备。”说着退了出去。
凌科对十四微微颔首,她心里还记挂着被抱上马车这回事,有些不好意思。十四倒是没往心里去,依旧是笑容满面,“这些天别说是皇阿玛,就连儿臣也忧愁地茶饭不思,今日便要一快朵颐了。”
德妃娘娘嘴角含笑,“你呀,心肠子软,谁有个大病小灾的,你都吃心。“说着转头看着康熙。
康熙点点头,顿了一下,便对着刚刚才走进帐内的李德全说,“老四呢,去叫四阿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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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闻不如一见』
正说着,四阿哥已经快步走~帐内,~后还跟着一个人,此人~形略高,~姿矫健,相貌俊美,不过此刻却是~脸焦虑。~着藏青色袍子,似是因为赶路,~~带着尘土味。两人同~道:“儿臣叩见皇阿玛。”十四起~,一脸惊讶,“十三哥?”“胤祥,你怎么来了?”康熙有些吃惊,但更多的是眸子里透出来的喜悦。“皇阿玛,恕儿臣冒昧,二哥忙于国事,便将给小十九送~的事情~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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