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不知不觉间又过了一天,在这两天之中,安以桐和明红几乎都没有说过什么话,连见面的机会都只是吃饭和睡觉的时候才能见到,可是当着大家的面却又不便开口,和小波、宋宁也几乎没有说什么话。安以桐就很急的想去找小波和宋宁谈谈,可是他们两人都是一句话:你先别急嘛,又不是要你马上做,你可以了解好了再决定啊!是不是?“他们两人似乎一直在躲着她们两一样。
通过这两天的接触,安以桐和明红也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了,他们做的这个行业是一种以人叫人买产品的网络形式。俗语称叫“做网络“。
可是安以桐很急,因为她来到此地后还没有给夏天打过电话,她一次次想出去却总是被黄文玉跟踪着,似乎黄文玉就是她身边的一个影子,无论她在做什么,黄文玉总是在提醒她。
而明红似乎也一样,整天跟在黄文红身边,被她们一天沟通着。她一开始也很反感,可是抬眼看到黄文玉整天跟着安以桐,心里又觉得有什么东西失落了一样。
“喂!你去哪里?”见安以桐又跑了出去,黄文玉忙跟在身后跑。
“打电话。”她答。
安以桐跑到电话亭边,抓起话筒就拨号码,被黄文玉一把拉住了,掏出一张200卡为她拨号。
“服务别这么好,我不会还你卡的。”
“谁要你还啊?给谁打?”
“你管我的。”安以桐没好气的说。
“不论给谁打电话,都不可说错一句话,明白吗?站稳自己的立场,就说在罗定雅达电子厂上班。”
“好啦!给我。”安以桐一把抢过话筒就拨号,接连拨了几次那头都没有人接听。她心中暗暗焦急叫:夏天,你去哪里了?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在啊?干嘛不接电话啊?……
正在焦急间,见到黄文玉在旁边凝神偷听,火一下子就上来了:“喂,干嘛?我打电话干嘛偷听?”
黄文玉反而横了她一眼,闷闷的走到一边去。
安以桐又拨了几次电话后仍是无人接人,这才失落的挂掉了电话,眼中的泪水却慢慢的涌了上来……
晚上的罗定一点儿也不美,街上的树影把窄窄的街道笼罩得阴阴郁郁的,空气里流动着一股烦闷和炎热。安以桐边走边用脚猛踢着路边的石子。
他们默默的一前一后走在街上,这样的气氛像极了当初他们走在校后的情景……
“喂,走哇!我请你吃西瓜冰。”黄文玉仰着头说。
安以桐心中虽然很想吃,可却大叫:“不是说不允许吃零食的吗?”
“你来不来?不吃就先回去。”
“不吃才怪呢!”安以桐急急跟在他身后,懊悔第一天早上没有狠狠敲他一顿,现在每天吃那没油没盐的饭菜,说什么节约,菜只能吃两毛钱一斤的,天下那有人这么自贱的?
坐在桌旁吃着西瓜冰的感觉很爽,心里冰凉冰凉的。
好像与明红疏远了不和,每天想与她说一句话都有人在,黄文玉更是步步为营,不要两人有单独在一起的机会,而在学校聊得极来的宋宁和小波也像变了一个人,什么话也不与两人说。每次安以桐生气了就到两人面前大骂黄文玉骗她过来,恨死他了。而宋宁和小波也就觉得很难面对她,脸上赤赤的,不敢正面看她。有时候他们也会安慰她说,现在不理解不要紧,以后你就知道了。听了他们这样一说安以桐心里更气,觉得没有人可以相信,也没有人可以理解自己。像很孤独的在一边默默的想着。
随着黄文玉一次次干涉她买零食吃、干涉她去网吧上网、干涉她乱花钱、干涉她打电话。安以桐心中对黄文玉反感越来越大,特别是她想午睡时,总是被“怦怦”的敲门声搞得火冒三丈。
“不要睡午觉,这样容易养成习惯。”
“不要吃零食,这样影响不好,要自己学习管自己,要节约。”
“早上不要睡懒觉。5:30准时起床……”
“吃饭时要把碗端起来,手肘不要放在桌上。”
“坐小凳子时腰要挺直,不允许动来动去的。”
“打电话时不要乱说,时间只是3-5分钟,看你,每次打电话都在吹牛,浪费钱……”
“好啦,好啦!”每次呼到他这一连串的这也那的,安以桐都想一走了之,可是一掉头,黄文玉立马又说:“看吧,刚刚说的,不要耍小孩子脾气,立马又犯了。”
安以桐就回过头咬牙切齿的看着他……
明红相对来说,就要优秀多了。人又温柔又随和又亲切,特别是歌声特别棒,一首《山路十八弯》唱得整个课堂的魂都回到了土家寨了,一曲未完,下面又叫再来一首,再来一首……
明红非常能吸取别人的意见,学习也很好。在安以桐还在和黄文玉斗智斗勇的时候她已经了解了整个运作流程,也进入了里面用心好好的想了很多。
明红家庭条件非常好,是家里最小的小妹。从来没有吃过什么苦,不要说吃苦了就是在家里连碗也没有洗过。来到这里后,看着这一群人每天过着清苦的日子,非常勤奋的学习着,她觉得这样的环境才是自己想要的。因为她没有吃过苦,才想体验一下吃苦的感觉,才觉得自己是真实存在的,而不是附在大人身上生活着的小孩子;包括从黔城出来也是瞒着家里的大人的。
所以,当明红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安以桐的时候,当安以桐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明红的时候,她们都没有机会。
安以桐想告诉她让她们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明红想告诉安以桐,她想留在这里,想和小波他们一起做下去;
可是连这样的机会她们都没有办法交流。有一次两人在洗手间洗脸,刚想说一句什么,立刻文红的脑袋就伸了进来说:“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开心,让我也听听。”
两人互视一眼,不再言语。
晚上睡在一起,手**的握在一起,握得好紧,好紧,似有千言万语般要倾吐。
安以桐只觉得心情越来越压抑,越来越觉得自己快要受不了了。每次她提出想离开这里的时候黄文玉就不作声,要么就说,你先了解了再说吧!
安以桐时常翻看着和夏天的照片看,在一边默默神伤,心中酸楚,思念之情油然而生,想到夏天的前途一片光明,而自己却沦落他乡,漂泊不定。她耳中时常飘着夏天的话:一定要活出个人样来,一定要活出尊严和自尊来……
有时候也会想起在黔城时同事的话:“你以为你是谁啊?别人考上重大了,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小中专生,还会看得起你吗?别做梦了,自己欺骗自己吧。再说了,要人材没人材,要身材没材,要脸蛋没脸蛋,除非你是特别漂亮的那一种……”
一想到这些刻薄得近乎于残酷的话语,安以桐心中如潮水般涌荡,不能自制,泪水马上涌了上来……
“哎,吃饭了,出来吃饭了!”黄文玉在房门上敲着:“早给你说过不要没事往房里跑……”
南方的天气好热好热,整天浸泡在汗水之中;晚上的蚊虫咬得大家浑身疙瘩,难受异常。次日总是脸肿肿的,而这个地铺也变得越来越不浪漫了。
只是不知这样的日子何日方是尽头?
终于,有那样一次机会她打通了夏天的电话,夏天的声音显得如此的焦急,话筒一拿起他就大声的质问着安以桐:“你究竟在哪里?你在做什么?你倒底在做什么?是不是在做传销?你告诉我你快告诉我。”
安以桐含泪说:“没有,我没有,你相信我。”
夏天就叫:“你们所有的同学都知道了,这件事情都传到我耳朵里来了,你叫我怎么相信你。你是不是在做那个?如果是,你马上离开那里,马上。”
安以桐只差没哭起来了说:“夏天,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做。我出来只是想进厂,好好的找点儿钱。我只想等你学成出来。到时候我想来重庆,我想来看你。”
夏天说:“以桐,我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可是你知道吗?我现在很担心你,我担心你在外面受别人的骗,我怕你走上歧路。我恨不得马上让你来重庆……”
他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却突然停在了那里,这时候的安以桐非常的敏感,她有些惨然的笑了一下说:“你别安慰我了,我知道你其实不想我来重庆,我知道的。这是我自己的路,我得走下去,你现在没有那个能力让我在你身边,我自己也没有那个能力呆在你的身边,所以我得改变自己,让自己变得强大一点。”
她说的时候看着旁边不远处的黄文玉,觉得有些话黄文玉说得也很有道理。有时候爱情在现实面前也会变得那么渺小。不是吗?
夏天就叹气说:“以桐,不管你在外面做什么,我其实都是相信你的,我相信你会好好的对自己,我也相信我们的爱情。我曾经说过,爱情就如大浪淘沙,淘得走的是沙子,留下来的才是爱情。你相信吗?”
安以桐流泪说:“我相信啊,所以,我一直是这样做的。我是真的相信你的。”
这是一次很短的通话,安以桐的心情却是落入了另一个冰层,她觉得自己在走薄冰,走在哪一个层面了自己都不知道。当旁边的人看到时告诉她不能往前走了,才发现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若大的南方,何去何从?何处可以安身?
她没有骗夏天,这时候的她还是自由之身,还没有从事这个行业。她还在一种犹豫和徘徊之间,她一边很渴切的想去了解这个行业,一边却害怕着去了解这个行业。她一边只想静静的在一个角落里生活着;可另一方面却想着夏天说的话,如果哪一天带着成功回到夏天身边去那不也是最好的结果吗?
这些思想整天扰得她头晕脑肿,心神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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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继失陷』
明~已经对这个行业产生了好感,她整天跟在黄文~的~边,听着文~给她说的这个行业里出来的成功人士,说这个行业未来的发展前景,说这个行业如何能让她走~事业的~~之路~去。说如果她早比安以桐申购的话,就可以把安以桐作为~~线,而明~则可以从中直接很轻松的提取700元钱……明~心动了,她几翻思考几翻斗争,她拿起了话筒向家里打了~。明~打~的时候,而安以桐正与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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