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煞白，天空没有一丝白云。田地里的白霜渐渐散了。

这是一节自然课，我带着孩子们去西边的山上采集标本。树叶落满了山坡，秋天的阳光在干秃秃的枝杈间洒下斑驳的影子。我的学生数量增加了一些，现在有29个人了。村子附近一些山沟里住的学生也来上课了。山里的孩子住的都很远，有的要走40多里路，翻过一、两座山头，才能到玉岗村。作为一名老师、班主任，我对于班上孩子的情况，住在的近的还算熟悉，而远的就不了解了，这一点很不称职，我决定以后利用周末的时间进行一些家访，将孩子们的家庭情况都摸清楚。

孩子们三五成群，在林间采集树叶和其他的植物，我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静静地看着他们。山上树木繁多，油松、白桦、山杨、榆树、槐树、旱柳等等，我们像是置身在一个童话的王国里，偶尔清风拂过，卷起地面的叶子，那沙沙的声音、连同孩子们的欢歌笑语，奏出了一曲美妙的秋的歌声。

学生中岁数最大的牟丽丽想我走过来，她手中拿着一朵小小的紫色野花，对我说：“老师，这花送给你。”我看到紫花的叶子有些干枯，但**仍然很鲜艳美丽。我接过来，笑道：“谢谢你。”她笑了，**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她坐在我旁边，一双炯炯的大眼睛望着我微笑。

“怎么了？牟丽丽，你在笑老师么？”

“没有，我只是觉得老师长得很帅。”

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可能处于青春期，对于异性很好奇的阶段。

“是吗？这么帅的老师给你上课，你更应该好好学习了。”

“老师，我们女孩子为什么没有胡子和喉结？”

“这是男女不同的生理特点。”

“我能摸一摸您的胡子吗？”

我这几天忘了刮胡子，胡碴子在嘴边泛滥成灾。我说：“好的，可是你要小心扎破你的小手。”

牟丽丽那少女的白皙嫩滑的食指，在我的胡须上轻轻地逡巡，一点点冰凉的指尖，小蛇的信子一般，在仔细地啃噬我的**。

她的手指绕着我的**转了几圈，那双有着长长睫毛的大眼睛扑闪着，蝴蝶一般，认真注视着我。我嗅到了她手指淡淡的青草花香，感受到少女身体散发的那股特殊的优雅和芬芳。

一瞬间，我竟然把她想象成了我大学的女朋友宋曼。还记得我和宋曼就那样坐在公园的草地上，那也是一个深秋，在一片干枯树叶的陪伴下，我们却诉说着青春的故事。宋曼也用那绵软小巧的手指，从我的鼻尖而下，触摸我的**、下颌、脖颈，当她摸到男人的标志喉结时，说：“能动吗？”我咽下一口唾沫，喉结上下浮动了，她的笑了，笑靥如花，在那个深秋，却植被在我记忆的深处。

我多么怀念那时候的生活。以至于牟丽丽用她的小手在我的脸颊上抚mo的时候，我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我抓住她细细的手臂，制止了她的举动。

“不能这样，”我说，“你可以这样对你的父亲，可是不能这样对待老师。”

说完这句话，我有些后悔，因为牟丽丽是一个留守儿童，父母亲都外出打工了，她一直跟着她外婆生活。我这句话可能让她想起自己的父亲，对于这样一个一年中见不到几次爸妈的留守儿童，也许，她只是将我当成了她的父亲，想寻求一些父爱的关怀罢了。我作为一个老师，却连这一点小小的需求都没有理解而给与她，真是有些惭愧。

“老师，你不喜欢我么？”

“老师喜欢你，但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在面对这天真而青春的姑娘时，我还是缺乏教育经验。

这时，几个孩子跑过来，帮我解了围。他们扬起手中的各种叶片，对我说他们捡了很多好看的，我夸奖了他们，拿着一些叶片，向他们讲解自然课程的内容，并告诫他们一定要热爱大自然，热爱家乡，保护环境。牟丽丽噘着**，显得有些不悦，哎，以后我再慢慢和她沟通吧。

这个活动结束后，我就解散了大家，让他们都回家去了。

我也往学校方向走去。在路过村口的那棵大杨树时，我知道，后边的那个用木栅栏围起来的院子，就是我的学生李洁的家。

此刻，我衣服里边的口袋里，仍然装着李洁妈妈王美云的花手绢。不由想起了那天夜里，在树林里那意外的发现。

我不禁往院子里看去，看到李洁正在给她家养的小鸡喂食。今天天气好，还洗了衣服，院子里搭了一根竹竿，竿上晾晒了一些衣物。我看到粉色的胸罩和黑色的女性内裤挂在那里，脑海里竟想象起来美云的**的身体穿上这两件是怎样一副诱人的模样。

就在我正看的入迷时，旁边突然走过了一个身材不高，但很健壮的少年，十六七岁，肩扛一捆柴禾，也不知是否有意，撞了我一下，用斜眼瞅我，仿佛在说：走开！看什么看！

他背着柴进了院子，走起路来却一瘸一拐，那捆柴禾也是在他的肩膀上一起一伏，不时地还抖落下来一两根。

这个瘸子应该就是美云的侄子了。他现在与美云母女俩住在一起。

他小时候丧了父母，在爷爷奶奶活着的时候，就把他接来一起生活了。由于他的生理缺陷，不适合去外面打工，就帮着姑姑种庄稼、养家畜。按照那天夜里在野外听到的话，美云和邻居偷情之事，他可能是发现了的。他在我眼里，就像一个正义的化身，在努力地维护着姑姑的贞洁和妇道。即使姑父是个罪犯，在没有与姑姑离婚之前，他也绝不能允许任何人对她图谋不轨。他刚才撞我的这一下，和那犀利的眼神，也许是在警告我，不要对他姑姑打算盘。

我正欲转身离去，美云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远远的就望见了我。她喊道：“陈老师，是你么？路过也不进来坐坐。”

我看到她刚洗了头，那一头秀发用一块红色的毛巾抱起来，还冒着丝丝热气，两个略显热红的脸蛋，秋波般的眼睛，还有那洁白的牙齿，多么清秀的一张脸孔啊。我多想对她说，我身上还装着你绣花的手绢呢，美云！

“进来坐坐吧！”

“老师，来吧！”李洁也放下了簸箕，对我喊道。而瘸子在一边码放柴草，那一张铁一般冷峻的面孔上似乎带有一些愠怒。

“我还有点事，不麻烦你们了。”我笑道，“谢谢你们。”

“陈老师，那你晚上来我家吃饭吧。”美云招呼道，“今天刚杀了鸡，晚上炖着吃，你来吧！”

我点点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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