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概是水呛了肺部，毛大虫的鼻子和嘴都流血了，肖程泰很担心，亲自送毛大虫回家。毛大虫伤的的确不轻，搭在肖程泰的肩头，吐了肖程泰一身带血丝的含拉子。肖程泰把毛大虫扶回家后，急忙到村卫生所找大夫。

周大夫正和徐老北闲谈，肖程泰急急慌慌地跑来说：“毛大虫掉河里让我给救上来了，可人时昏时醒。”

徐老北一拍大腿：“对弱势群体照顾不好，是本届政府的过错呀，啥也不说了，周大夫，看病钱村里给，那个肖程泰，你今天晚上照顾他一宿，给你记工。”

护士杨春梅随肖程泰给毛大虫打了一针，毛大虫果真立即见效，人醒过来了，知道是肖程泰下水救他上来，毛大虫竟一下抱住肖程泰声泪俱下地表示感谢，令在场的杨春梅都感动**眼睛。

她细细打量着正安慰着毛大虫的肖程泰，好像第一次发现他原来那么高大，在印象中他一直是那种低调做事的人，来卫生所的小媳妇们开始议论他的时候，她仅仅也就知道他是一个写了一手好字懂点文化的人，对他印象再深就是她的媳妇是十里八村有名的村花，女人相忌，对于陶六粉嫁了一个平凡的男人也是窃喜了一阵子，也就以为是一个平凡的庄稼汉。

但是今天近距离观察肖程泰，发现他竟没有村里汉子的粗犷，说话字正腔圆，身材高大**，加上毅然下水救人的英勇措施，不由得态度温柔起来了。

送走杨春梅之后，肖程泰回头发现毛大虫仍然很虚弱，这下子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不得不苦笑，这下子真是多管闲事找麻烦了，村里人都知道他救了毛大虫，连村长都说了要自己照顾着，现在撇下不管会落人口实的。

没法之下只得留下来。

黄昏时候毛大虫又醒来了，感觉精神头有力量了，不过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竟然开始坐立不安了。

肖程泰在他第八次挪到门口又挪回来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出声问完：“大虫，你这是咋的呢？不是还没好吗？”

毛大虫原名并不是叫大虫的，在三岁的时候发了一场高烧，村里人迷信，大虫他妈没有请大夫却请来了神婆，一番鬼神之说之后喝个符水收了钱就走了，大虫的烧没有退，而且因为延误病情反而烧坏了脑子，成了傻子，他父亲从外地赶回来知道后狠狠生了一场气，离开后再也没有回来过，后来听说他在外面打工挣了点钱包养了一个女孩，这次回来正好有借口离开了。

剩下大虫的母亲一个人抚养他长大，直到去年才因过度劳累而离开了。

大虫对这些事情印象不深，或者说是傻人有傻福从来没有放在心上，他最自豪的事情就是他的胯下之物比别人大——这是在一次小孩子都戏笑他傻没用的时候，他生气地一把掏出来并且自豪地说比黄狗还要大，这自然是傻话，但是这以后大虫大虫这名字就叫开了。

听到肖程泰问话，大虫立刻从门口挪回来，自从醒来知道自己正是被他就回来之后，就觉得他是最亲近的人，既然是最亲近的人，那么当然不能有事瞒着他！

于是，大虫就神秘地小声问道：“肖大哥，你有多少个媳妇？”

这孩子还真是傻气，平常人媳妇能有多少个？肖程泰看到他一脸正色地问道，忍住笑说：“大哥就只有一个媳妇，喏，就是陶六粉嫂子。”

毛大虫一听喜了：“哈哈，我比你多，我好多媳妇呢！”

傻子有媳妇？肖程泰逗他：“你吹牛，我不信，除非你告诉我那个是你的老婆。”

“真的！是...”毛大虫一下急了，张口就想说，但是似乎想起了什么又没说下去，只是看到肖程泰似笑非笑的表情，又忍不住说道：“肖大哥，你真的想知道吗？”

毛大虫感觉到为难了，他答应了不能说出去，但是肖大哥又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不能隐瞒，到底说不说呢？

其实毛大虫的烦恼都是他自己惹来的，本来肖程泰也不相信的，只是单纯想逗逗他，哪知道他竟然认真烦恼着。

难不成他真的有媳妇？傻子也有媳妇？还不止一个很多个？

肖程泰半信半疑地引诱着说：“当然，我也想认识认识一下弟妹！你不想介绍你的媳妇给大哥认识吗？”

“当然想！但是她们说了这是秘密，不能说的！”毛大虫为难了，见到肖程泰故作失望的样子，一急忙忙着说，“不过肖大哥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

他凑近肖程泰的耳边，一气说了好几个女人的名字。

肖程泰一听，里面竟然有村里两个是本村寡妇的名字，另外几个都不认识，估计是隔壁村的。

外村的不知道，可是他确实是知道村里面那两个寡妇，没有特意留意，但是两人也算是村里的名花，长得**含羞，见人都是低头走过的，乡村风气虽说不封闭，但是也不至于太开放，村民对待很多根深旧文化都难以劈除，早年丧夫的年轻媳妇更是被视作克夫命，村里没有男人敢再娶，封建迷信害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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