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那天休班,在家闷着实在无聊,就去赶集。按照本地风俗,逢“五”有集,即每月的5号、15号、25号,在百货大楼东路两侧摆摊,向北延伸开来,直伸进北四队路口。集上所卖之物,主要是吃的、穿的、用的。值得注意的是那些卖药、卖磁疗器的,使用了小喇叭,咋咋呼呼的,不断地**,还真有一些人捧场呢,也不怕上当受骗。
本地人喜欢凑热闹,虽严寒的冬天而热情不减。那天,我走在人群里,以散步的心态转悠。我比较感兴趣的当然是书籍了。每次集上总有几个小书摊,堆放着五花八门的旧书,重重叠叠的、散散乱乱地一堆,跟一堆不受注意的土豆子似的。我常在那里留连,买回不少好书。因为是旧版书,印刷质量比当前的新书要好得多了。
在我弯下腰看书时,从南边有了一个学生模样的姑娘,也象我一样来看书。她们约有十六七岁吧,都穿着羽绒服,青春的脸蛋被冻得通红,象是苹果。她们都带着几分文气,应该是高中生吧。
我特地瞅了她们几眼,觉得都挺受看的。她们正当花样年华,身体健康,发育正常,怎么会有丑的呢?当我的目光无意中瞄上她们的胸脯时,我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随即目光重回到书上,心说,罪过,罪过啊,怎么能如此无礼呢?她们可是一群无邪的孩子啊。
我装作专心地翻阅一本算命书,以掩饰自己的窘态,而心里却象是打鼓似的跳不停。这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左侧裤兜在动,似有来犯者。我一低头,便见自己的兜鼓起来,并有指关节的隆起和活动。我脑中电光一闪,立刻意识到怎么回事了。伸手便抓住那人的手腕,小声说:“你的手放错地方了。你要是敢拿我一块钱,我就送你上分局。”
那人干笑两声,说道:“好说,好说,都是朋友嘛。”
我放开他的手,让他手出去。再掏出钱看看,没什么不对,这才放心。再看那小偷,一个蓝色羽绒服的背影,在我面前闪了闪,便消失在北边的人群里了。我连他长相都没有看清。
我长出一口气,看着自己的热气在阳光下出现又不见,心说,这家伙要是反抗,我是不是要和他玩命呢?也不知道这家伙是单枪匹马,还是团伙出动。听人说,你惹了一个小偷,他会找一帮人揍你。在光天化日,理直气壮地揍你,受害者反而成了坏人。
出了这件事儿,我也没心情再看书。再看那几个女学生,已经走向北边看服装了。那朝气蓬勃的面孔,那充满活力的眼神,都使我差点想跟随她们而去。明知道得不到什么。
我叹了一口气,转头往南边走。真巧,没走多远,碰到杨刚和郑爽这对小情了。看着二人挎着胳膊,有说有笑,一脸甜蜜的样子,我只有艳羡的份儿,恨不能重新托生一次,也能有一个出色的老爸。
我迎上前,笑道:“杨刚,也不注意点影响。你这样不怕给郑爽带来麻烦吗?她还是高中学生啊。”
杨刚撇撇嘴,说道:“洪文呐,你这话说晚了。那麻烦早就来过了。我跟郑爽一好上,嘿,他们班任就把我找着了,跟我单独谈话,说了一大堆道理,核心就是让我俩黄了。我跟她说不可能。我没说一大堆道理,我就说要分手除非我死了。我还给她唱了几句歌,‘任时光勿匆流去我只在乎你,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把她气跑了”
他的目光转向郑爽,郑爽往他身上靠靠,相互瞅着,都呵呵地笑了,一脸的幸福感。
我以羡慕的眼神看着二人,说道:“那她的班任就就这么算了吗?”
杨刚一脸的坏笑,说道:“算了?哪能呢。这个老女人挺邪乎的。”
郑爽纠正道:“什么老女人,她才四十出头。”
杨刚眼睛一眯,笑道:“我看她象是看老太太一样。这女人也真有本事,不知道从哪儿弄到了我妈的电话号码,给我妈打了电话。我妈打电话给我,不同意我和郑爽来往。我当即赋诗一首,拒绝无理要求。”
我愣了愣,噢了一声,说道:“你还会作诗?”
杨刚脸一拉长,很正经地说:“我好歹也是艺术家啊。你听说过哪个艺术家除了他专业之外,别的什么都不会?那书法家除了写字,就不会干别的了?那雕塑家除了雕塑外,就不会画画了?跟你说,我是多才多艺的。”说到,下巴都扬起来了,一副高傲的姿势。
我哈哈一笑,说道:“请问大艺术家,你赋了一首什么诗呢?”郑爽也睁大美目望着心上人,欲听下文的样子。
杨刚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字地吟道:“砍头不要紧,只要爱情真。除了娶郑爽,不要任何人。”
我咧嘴大笑,笑得要出眼泪了,很久没有笑得这么欢畅了。以至于周围不少人都在看我呢。而郑爽也忍不住笑了,且含情地盯着杨刚,眼都不眨,仿佛看到了爱情的最高境界。杨刚也在看她,笑意中带着点坏。
我赶忙提醒道:“我说两位,这是市场,不是地下室,要注意负面影响。”
杨刚环视周围,还真有一些人看他们呢,象看大熊猫似的,虽说脸皮厚吧,也感到了脸上发热,赶忙说道:“走,走,咱们换个地方聊好了。”拉着郑爽往南走。
我说道:“你们两个是不是没吃饭呢?我请你们吃面好了。”
杨刚回头笑道:“你小子真小气啊。那才几个钱。”
我跟在他们身后,望着二人相依偎的身影,说道:“友谊的深浅跟钞票的薄厚不成正比。”
我们来到“金三角”附近的一家面馆,那里还有单间呢。我们进了单间,要了吃的,边吃边谈。二人坐成一排,几乎要贴在一起了。脱掉羽绒服,他们还是我见过的羊毛衫,属情侣装。郑爽胸上方的红色图案是一颗心穿着一支箭。随着她的呼吸,那图案在一动一动的,看了令人口干色燥。再看郑爽的脸,无可挑剔,青春的光芒使人赏心悦目。
杨刚注意到了,说道:“洪文呐,不行这么看我家的郑爽,我会吃醋的。”
郑爽吃着面,抬起来,冲我笑道:“洪文呐,随便看,怎么看都行,怎么想都行,我不会怪你的。”笑意盈盈,妩媚动人。
杨刚严肃地说:“打住,看和想都行,但不能动手啊。”
我听了脸上发热,说道:“说什么啊,小子,我是那种人嘛?朋友妻,不可戏。”
杨刚嘿嘿笑道:“知道就好。朋友妻,不可戏。要戏朋友妻,要等朋友死。”
我听了这话,笑容一凝。郑爽则拍了一下杨刚的脑袋,轻声骂道:“放屁,不说人话。”
为了改变气氛,我问道:“你和郑爽的事儿,你妈和那个老师就不管了吗?”
提起这事儿,杨刚的脸上又有了笑容,黄眼珠子闪着兴奋的光芒,说道:“我妈威胁我,要是我不听话,就告诉我爸,要对我采取有效措施。她那个班任又想法联系上她爸了。她爸真开明,说女儿大了,独立自主,不想干涉。瞧,咱爸多好啊。”
我也跟着笑道:“是啊,咱们爸真好。”
郑爽听了,格格地笑了,笑得颤着,高胸脯也跟着颤着,颤得我不敢看。杨刚瞪我一眼,说道:“你呀,都腐败了,这种便宜也占。”
之后,我们谈起了歌词的事儿。我把新写的念给杨刚听。他记忆力很好。我只念了两遍,他就记住了,还把这首歌轻声唱了出来。一边唱,一边有节奏的拍着桌子,那眼神,那表情,全无平日的玩世不恭,嘻嘻哈哈,而是对艺术的热爱,对艺术的崇敬,象换了一个人似的。
在他的影响下,我和郑爽也跟着节奏,一边拍手,一边唱起了这首新歌,都陶醉于梦一般的艺术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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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醉酒』
有一天晚~,大约都快八点了,我正在灯~对着歌词哼唱杨刚作曲的新歌,~品味~~有味道。不想~响了起来,吓我一跳。那~就设在我住的卧室里。一~起~筒,就听到的震~~聋的~音:“洪文,你小子~朵聋了吗?我打了半天门,你都没有反应。”是郑~。我笑道:“你可以自己开的,门~有~。”郑~脆~说:“少废话,快来开门。”我不用再多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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