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推开自家院门，看着漆黑的里屋，董生松了口气，看到堂屋桌上盖着的饭，董生心里一下子温暖起来。折腾了一晚上，还真是饿了，就匆匆扒了饭，倒到了**。

可翻来覆去却睡不着，满心还是刚才的刺激，可转念一想，觉得这样对一个小姑娘有些太过分了，可又随即找各种理由安慰自己。就在这样自欺欺人的不断自责与安慰中，董生恍惚的进入了梦境。

梦里依然是秋莲和倩倩轮番跟自己折腾的身影，到最后他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只觉得自己已经快被榨干了的时候，他大吼一声，睁开了眼。

睁开眼睛一看，天已经蒙蒙亮了。一看墙上的钟表，指针已经指向了早上四点了。暗骂一声：“日。”飞快起身穿上衣服，从院子里找出来以前上中学时候骑得自行车，推出家门翻身跨上车，就向着码头飞奔。心里还不断祈祷，可别晚啦，别晚啦。

原来昨晚面朝大海的时候，董生就想好了自己要走的第一步。

到了码头一看，还剩下一个船主正在解着缆绳，董生赶紧把自行车往旁边一横，也没看清是谁，就急忙喊着：“那个谁，等等，等等。”

那人莫名其妙的看着董生，待董生走近些，那人才看仔细说：“董生，还真是你呀。你有好好的单位不去，大清早的跑到这里来干嘛。”

董生本来想了一肚子的说辞，怎样才能让渔船的主人带自己出海呢，现在一看是熟人就更好说了。拍着船主的肩膀说：“华子，是你呀，太好了。咱们上船再说。”

“咱们先说好，出海可不是你这样读书人能吃的苦。”华子虽然不知道董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是还是把丑话说在前面。

“放心吧，我有心理准备。别磨叽了，开船吧。”董生挥挥手，华子也只好让同船的另一个伙伴拉动了船上的发动机。

随着轰隆隆的机器声，董生开始了第一次的近海捕捞。

华子和董生年龄相仿，又是同村，小时候经常一起玩，有时候还会和一群小朋友去董生家里听董生他爹董维翰讲评书。这会儿，在船上，拉了几句家常话，年轻人许久未见的隔阂一会儿就消逝不见了。

熟络之后，华子自然就问董生为啥没去报到。毕竟在农村人看来，一个天之骄子，放着铁饭碗不要，却回村务农，这样前程未卜的事情只有“二虎”（方言，有点傻气的意思）或是“彪子”（傻子的意思）之流才能做的出来。

“呵呵。”董生只能装傻般的笑：“其实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冲动。也许是看着你老婆孩子热炕头羡慕的吧。”

“哈哈，真会说笑。你知道咱村多少小姑娘想嫁给你不。连不少娘们都对你动心呢。”华子说的邪乎，似乎还透着股酸味儿。

“哈哈，今非昔比了。想必现在想躲着我的也不少吧。”董生自嘲的说。

“生子，你有文化，肯定会跟我们不一样。别看我们现在每年拿几千块钱，好像很风光，可是几年后我们还只能这样在海上漂着。你一看就是有大志向大抱负的，到时候别忘了哥们儿就行。”华子说的非常诚恳，倒是董生不好意思了。

“华子，你太看得起我了，我还有很多问题向你请教哩。”说着董生就详细询问起华子每天什么时候出船，什么时候撒网，每天多少收获，给大队几成，按多少价格卖给乡镇的冷藏厂。华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董生盯着海面仔细的听着，可是看着看着就觉得阳光下这波光粼粼的海面晃来晃去，只觉得眼越来越晕，头也越来越晕，本来大话已经说在前面了，想使劲忍着别在哥们儿面前丢人，可最后实在忍受不了，直接趴在船帮上哇哇的吐了起来。

一边的华子忍着笑安慰他说：“第一次跑船都这样。习惯就好了。现在也出太阳了，网也拉得差不多了。咱回吧。”

虽然上了岸，董生觉得自己仿佛还是踩在棉花上似的，摇摇晃晃，全身也无力，最后还是华子搀着把他送回了家。

董维翰看着儿子这没出息的样子，也不搭理他，只是自己生着闷气，一锅一锅的抽着烟袋。还是董生娘自己把儿子扶到**安顿好。

等董生这次睡醒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董生娘看到儿子起床了，就去把饭菜热了重新端到儿子跟前。看着儿子吃完，这才从后面柜子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儿子。

董生迟疑的打开信封，看到里面的东西，董生大吃一惊，急忙问道：“娘，这，，，这是从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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