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急问道:“师兄,那他们的毒能解吗?”广仁真人道:“解自然能解,只是恐须一些时日方可完全祛除。待会儿等他们苏醒后我自会传他们心法和运功口诀。”广仁真人瞧向方天胜,说道:“胜儿,快来拜见众师叔、师兄!”方天胜应了一声走到凌天、许天等人身旁,极不情愿的给他们磕了三个响头。待转到三个年级约莫二十岁左右的两个少年时,方天胜道:“师傅,他们就不用了吧?”广仁真人眉头一竖,说道:“胡说,他们都是你的师兄,师姐,赶快拜,休要再说胡话,教师兄们笑话了。”当下不敢再有异议。广仁真人一一指着三人道:“这是你大师兄孙贵一,二师兄何书海。三师兄陆有光。”方天胜依言都拜过,心里那是一百个不情愿。
广仁真人又道:“这是你师姐黛书雪。”指着林嫣长老身后一妙龄少女,方天胜顺手瞧去只见她面容秀美绝伦,清丽明秀,妙目流波,一头青丝披到腰间甚是娇美,方天胜一见到心中一凛:“是个小美人啊。”登时言不由衷,从他嘴里冒出两字“好美”双眼直直盯在黛书雪身上。黛书雪脸上微微一红,忙将头低下,玉葱般的小手轻掩朱唇,她自小到大海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凝视她,更何况夸她貌美啦。只因道家的诸多武学讲究静心,乃近乎禅们,平日师兄弟自有长幼次序、门规限制,相见是都是冷冷冰冰的不动声色,纵然她生的成鱼落雁、闭月羞花,也绝无一个敢如方天胜般吃了雄心豹子胆将之宣于口。
方天胜自幼流落人间,性情洒脱胆识不羁,哪里懂得这些礼教门规,心里怎么想的便怎么说了出来。方天胜见她俏脸绯红,而三师弟则是眼睛睁得溜圆,面有古怪之色,怔怔看着自己,对自己立起了大拇指,大有赞赏之意。方天胜立马意识到不妥,随便一扫,只见众人都面容古怪,一齐蹬着自己。顿时脸上一红,指着壁上的一副画,道“咳咳,师傅我说的是那副画很美。”众人侧头望去,方天胜即用眼角偷偷看黛书雪,只见她脸愈发绯红,是先前的两倍。
林嫣见方天胜一副市井秉性,俨然就是一登图浪荡子,甚是不满,乃道:“你到是说说那副画好在哪里,也叫我们见识见识师兄所指的有缘人,是不是有真材实料,可千万别带回来个不学无术的登图浪荡子回来。”方天胜对什么画一窍不通,哪里懂得壁上的是不是好画?只是听得“是不是真材实料”就来气,心里不服,更不想辱没了师傅的威名,昂然说道:“弟子自然懂画了,小孩儿不打诳语,弟子既然说了就肯定懂啦。”一幅成竹在胸,气派十足的样子。广仁真人一怔,笑问道:“胜儿你倒是说说那幅画怎生个好法?”
方天胜心里暗暗叫苦,暗想:“我一个流落街头的小乞丐哪懂什么狗屁的画啊?今天若是不说,日后有甚么脸面见书雪妹子?定叫诸位师兄见笑了,看来老子得胡乱说他一通蒙骗这老女了!”想到此处登时心下大喜,朗声说道:“各位师叔、师兄请看,此幅画画中峰峦无数,点缀着奇树怪石,峰巅云山雾海,意境幽美,弟子所料不差的话,绘的乃是我们青稽山,令人一见之下叫人顿生万丈豪情。”方天胜虽初来匝道,但凭借一路来对青稽山的熟悉,大致景物也倒了解得七七八八了。对着他们奉承了一番,将他们吹捧得飘飘不知所以然。
方天胜望着师傅及诸师叔喜意外露,心里大喜,寻思道:“得再吹捧下他们。”又朗声道:“这幅画的主人当乃绝世之英才啊,将一生的宏愿融入到画里,可谓是以画明心,心寄于画,妙哉,妙哉,妙哉。”连道三个“妙哉”,又道:“这幅画的主人当时定是抗魔之心已炽,且又是意气风发,并且在画中我还嗅到一股达到的酒味,定是三杯两盏淡酒下肚,趁着酒兴大发之时所绘的…”
啪啪啪,许天一连拍了三下手喝彩道:“妙极,妙极,妙极。广仁师兄,你这好徒弟还果真懂画,老道对你算是彻底服了,你的这弟子了不起啊。”广仁真人笑道:“师弟,你恐怕不是服了我吧?依我看呐你是服了胜儿一流的吹牛功夫,把你这老家伙吹捧得仙仙欲死吧?”许天哈哈大笑道:“不吹牛,不吹牛,胜儿讲的可都是实话啊。”
在场的众弟子听闻许天如此长笑,再见他眉飞色舞,心下均是大为疑惑,顿时面面相视。
岂知许天性情恬淡,不以功利为念,平素更是不苟言笑,带着一身书香门第的傲气。剪竹修花,吟诗作对为他一生之最爱。今天方天胜对他那幅画的赞赏却是恰恰打在了他心窝上,听得他甚是欢喜。而这在众弟子眼里简直就成千古奇闻,破天荒的看到许天笑得那么自然、真实。
许天笑了良久才从笑意中转醒,回过神来,在方天胜身上从上到下、下到上大量了两遍,叹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能看懂老夫心意,不错,不错。那你倒是再看看老道这幅画何妙之有?”
方天胜根本不懂什么画,却被许天这么戴了一顶高帽子,心里自然也是说不出的受用,又张口说道:“师叔你这幅画笔势纵横,气象雄伟,端是神形具备,画底生辉。”说着还学着那些说书人的样子,俯首弄发,摇头晃脑,俨然有大家风范。许天又是纵然大笑,走到方天胜身旁,连连拍着他三下肩膀,笑道:“胜儿,不愧是广仁师兄看重的弟子,你可比他们那群俗气弟子高明多了。”说着时指向他身后的众弟子。
这话若是传到了解方天胜的人耳朵里,恐怕要笑掉大牙了。方天胜出入市井,一生市侩人的恶习,竟说普救塔的其他弟子比他还俗气。
广仁真人心里暗暗欢喜:“胜儿这孩子聪明的紧啊,但愿他那一身的市侩秉性能早早改了,倒也不至于走错路啊!”凌天在一旁听得他们相互吹捧、互戴高帽子早就不耐烦了,叫道:“喂,许书生,再说我耳朵真要其茧子啦,横竖一看不就是副破画吗?至于得瑟这么久么?”
俗话说秀才遇上兵有理讲不清,凌天整天专研道术,如醉如痴,见到许天这样一副书生打扮,兼之吟诗作对,就想和他斗一斗嘴。
许天话被打断,涨热心意登时落到谷底,不满道:“你看你五大三粗,整天痴迷道术,这般高雅的遗艺术其实你能懂的?活脱脱俗人一个!”两人就这般相互浅骂,一个不服一个,听得情况不对,广仁真人忙出言笑谴责道:“两位师弟,这般在孩子面前争执成何体统,你们两个修道悟道这么多年了,怎地到头来竟这般?”两人也觉不妥,悻悻然退开几步,又相互瞪视一眼,哼了一声。
“好了,贵一,就来领小师弟去休息吧。顺便吧普救塔的门规给他说说。”广仁真人吩咐了。孙贵一恭敬行了一礼便带着方天胜走出了。许天手里的折扇一挥,道:“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你们三也去看看小师弟吧!”当下三个辞别诸位师傅便夺门而出快步跟了上去。
此时,昏迷的众弟子都已经转醒,当下广仁真人便将祛毒静心的心法和真气运行的脉路告知给了众人,将他们遣散出去了。
广仁命人掩上房门,微笑道:“师弟你们觉得胜儿怎么样?”许天经过方天胜的一阵吹捧,早已经欣愉得不得了,第一个拍手叫好道:“妙极,妙极,孺子可教啊。”凌天这次倒是没再和他没叫板,难得和他有共同语言,赞同道:“那小鬼东西古灵精怪,刚才他大骂墨子齐倒是令我胸中一快,老道也很满意啊,只是林嫣长老恐怕对他不满吧?”说着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林嫣。
林嫣冷冰冰道:“哼,登徒浪荡子,不是个好东西。”语气甚是冷淡,广仁真人等三人早就习惯了她的冷漠,丝毫不在意。
许天摇头道:“非也,非也,俗话说得好,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看他们呐一个少年英侠,一个妙龄闺女,可谓郎才女貌,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这有什么不妥?何来登徒浪荡子一说?”凌天补充道:“是啊,这小鬼我挺欣赏的,慧根直赶广仁师兄,想来上古心经那小鬼应该能参悟了。师兄你觉得呢?”说着将目光转移到了广仁真人身上。广仁真人笑道:“这小鬼慧根恐在我之上,叼专机灵,并且和上古心经有着莫大机缘,参悟这部心经自不在话下。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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