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女人才是孵化器呢

大个子身穿一身休闲西服，花格的图案，纯细羊毛的料子，针线的缝整齐而灵动，一看便是纯手工的。他的头发有似中东人的头发，浓黑浓黑，略带自然卷。一幅的笑脸，两道剑眉，眼睛明亮，一说话可以看到眸子的闪动。他与之聊天的芃芃转到了洪总身背去偎依。大个子和我成了他左侧的座位，便转过身来对我说道：“您是世纪建筑集团的施总吧。我从袁总代表那有耳闻。从洪总那知道你们要承揽这个工程。

我问道：“您是洪总公司的吗？”

大个子道：“不是！我哪个公司的都不是，但哪个公司的都是。”

我问：“那你和他们是什么具体关系？”

大个子莞尔一笑：“咦，没有我呀，洪总和表总代表根本不认识。我和洪总是发小儿，小时候都是总政大院的，我在黄寺大院，洪总先在地安门，后来去黄寺。我们老爷子是文艺兵出身，抗日时就是文艺部队的，搞抗日演出，忽悠老百姓呗。共产党开始没钱，没人，没枪，还不是和法*工似的靠忽悠，哈哈哈”他笑得很灿烂。

我问：“后来呢？”

大个子道：“咦，我说哪去了，说到法*工去了。反正我知道老爷子是赴朝中国总政文工团慰问团的团长，别的不知道。我和洪总小时就在一块，他大，我小，我那时追着他们玩，后来他当兵了，我他妈不愿意当，也没当成，分在印刷厂了，国际印刷厂，大厂。那也是工人，倒挺自由。后来，这帮哥们不少都在各地当官了，我那时也能到机关去，公检法司，出版社，我都可一随便挑，院里也有些哥们儿做买卖，挣大钱，我觉这个好玩，我就从工厂直接下海了。袁总代表，是我的一个朋友，我们两个是在香港认识的，有几年没见了。后来联系上了，知道他是美国一家大投资公司在中国大陆执行总裁代表处负责人，他们公司在中行总行存着一百二十亿美元，逐渐解冻。正好洪总这儿不是要投资建东方传媒大厦吗，我把他们引见了。”

“您贵姓？”我问。

“我姓胡，叫胡迪。”

“资金已经到了吗？”

“没有到账呢。下周到账，昨天我和袁总一块见的中行副行长。总行副行长轻易能见吗？我们在办公室见的面，出来聊的，行长说了下周半手续解冻。”

“洪总的九龙传媒公司是公营还是私营：国营还是民营？”我问道。

“什么营我也不知道。现在哪有公营？象我刚上班儿那时代的国家全民所有，哪还有？人家都改制了，虽有点国家的股权，那还不是为了利用国家照顾的政策，多拿点不用花钱就能得的资源。啥国家股权？还不是领导说了算？赚了，是领导和私营老板的，赔了，国家给兜着，拿他妈老百姓交的税往里填言呗。我没给你说嘛，从根儿上就是黑道老大。现在还是这样。你不跟黑道老大，你哪儿能赚钱呀？全民，公有，瞎闹！谁他妈和你全民？噢，我他妈拼命打下天下来，全民一块享受？哪有这理儿？理想说可行，真做，做不到。谁也不当那冤大头。中国历朝历代都是如此。实际就是谁是老大!历史就是老大来回控制老百姓的历史，我爷爷和洪总的爷爷一样，家里没地，没钱，有点地，也不够吃呀，就是横，方圆几十公里都知道，会点武功，仗义疏财，人脉深，日本人一来，谁都不敢出头。我爷爷冲上去了，冀东八路，书上写有十万冀东暴动的，其实是十多万人。那时八路才三万人，冀东暴动一下子就忽悠出十万人。可有一样，我爷爷这种人就天生不是做天下的人，太武力。抗战刚几年呀，从三七到四二，五年不到，死了！战死了，傻！其实，他那时已经不用冲锋陷阵了，下边的人冲去得了，他非他妈，抗着大片刀身先士卒，完了吧。我听说我爷爷死时身上中了好几十弹，有人看见的说，不是当时倒下的，举着刀呆在那儿有几分钟才趴下，估计是，有气功闹的，那也没用呀！我姑爱和我聊这些，姑姑今年八十七了，还能从唐山北京，北京唐山的跑了，得癌症好几年了，自己给自己开药会中医？”

“怎么，姑姑也是一个老革命呗！”

“是一个老革命。有资格有工资没有什么职位，原来在全国总工会的，后来回唐山了，怎么回事没问，反正离休干部。”

“老弟，你说的这些人儿都八九十岁了。可是你刚才说打天下是用命换来的。现在干事，还用命换吗？”

“现在？这就不好说了，你要是没权，没有人脉关系，一丝一卦的经营得费力气。反正人家有权、有关系就能办大事儿，要不你问是公营私营我觉得你问的不对呢。现在就是权营，都是私营，都是个人的，他有权他可以给自己贴一个标签，你贴不了，人家那还不是假的，只要贴上公营标签的，手里真有钱，因为手里有权呀！洪总在军队里有实权来着，后来转业之后也是挂在安全部这么一个公司，现在他有几个物业公司，每年光物业收入二百万。可一算，这二百万给大官买酒水都还不够呢，他现在一门心思就是一个把东方传媒大厦盖起来，二个是抓住总行这层关系，三是抓住袁总这层美国人的关系，用洪总的话说就是四两拔千斤，弄潮别拉趟儿，现在？尤其这几年四两拔千斤怎么拔，抓住两个人，一个抓住大官，特大官，就是报纸上老说的权贵。什么叫权贵，就是相书上、八字预测书上说的贵人、福星；第二个抓美国人，美国人是地球老大呀！”

“哈哈哈”。胡迪笑得更灿烂。

聊到此时，丁校长把话引入了正题，对洪总道：“洪总，世纪建筑集团已和咱们签了合同，人家盖了章了，如果你今天不来，我就签字，咱们盖上章，然后再让人家把合同拿走，你来了我就不签字，你签字吧，世纪公司的沙总已把对施总的授权委托书交给我了，他签了字，公章他也带来了，我看也不用回办公室去签字去了，一会咱们在这你就签吧。我把他们已经盖章的合同给你。”说着丁校长就把合同取出，把合同递给了洪总。

洪总道：“没有问题，不用再麻烦返回办公室了，一会儿就这签。不过你先把合同放好，吃完饭，买完单在这签，反正这个单间也大，比咱们会议室都不小。”

丁校长听完便把合同收回。

众位又兴高地攀聊了半小时，洪总买单后，其余人在一旁喝茶，歇息，洪总签字。签完字洪总道：“施总，那合同页签了，你们明天就把二十万保证金付了吧。这事别拖。你们交保证金，第二天或第三天我让丁校长带你们去区建委。”

我回道：“没有问题，我明天还亲自过来。”

洪总道：“明天你过来，把税收的票拿走，晚上你邀请白总，咱们换一个地方还在一块热闹，我明天回我紫竹苑的物业公司，咱们办完了就去歌厅吧。”

我回道：“好，我通知白总。”

洪总这时拉住了芃芃，对她说：“芃芃，怎么样，咱们去唱歌，咱们唱完歌是住在东边的靓力城，还是回我万寿寺。你定吧。”

芃芃看了看洪总，努了努嘴说道：“还回西边万寿寺呀？咱们唱完歌估计就一二点了，再回万寿寺就要三点多四点了，通宵熬夜在路上，多没劲？”

洪总道：“咦，还用说这些。你就说往东边靓力城，不就行了吗？”

芃芃道：“我要那么说，让别人听着好象我指挥你，命令你，好象你什么都听我的，多不好！”

洪总非常高兴，笑着道：“哎呀，芃芃真是老练了。不过今天没有别人，都是圈里的朋友，无所谓。我本来就听你的嘛，但那是两个人感情的事，与工作无关。”洪总说完看了看丁校长说道：“丁总，我洪白池是不是这种人？工作上大权独揽，小权分散，在感情上大权小权都分散，我只要一个权力，快乐，开心，对不对？”

丁校长道：“没错！要不我死心塌地跟着洪总呢？洪总根红苗正，根牢苗壮，而重情义、仗义疏才。”

洪总到了一张桌子前，拿出丁校长递过来的合同，在合同上签了字。

芃芃道：“哎呀，我知道了，那我们现在就走吧。去歌厅吧！”

“走！”洪总说了一声，正此时辽雁走过来了，对洪总道：“洪总，咱们不是唱歌去吗，咋还不动。”

洪总听到了辽雁说话笑逐颜开，对辽雁说道：“走吧！你来了正好，我刚正找你呢，走吧，去歌厅。”说完各位一起乘着三辆汽车去了歌厅。

辽雁与洪总坐一辆车，芃芃坐在司机旁，我和洪总坐在后侧；洪总深有感慨地对我说：“兄弟呀，我和一些技术开发区的人接触不少，他们那只有一个公司，叫孵化器，什么科技孵化器了，光电子名牌产品孵化器了，节能产品孵化器了。我觉得这个公司非常好，其实世界都是一个孵化器，环境条件是那个鸡蛋，干事儿的人就是精子和卵子，事业是小鸡，你看二战打出一个联合国，就是各国一块孵出的小鸡。咱们在中国的环境里办事儿，国家和社会就是那个蛋壳，咱们合作者就是蛋清和蛋黄，也就是精子和卵子，还有其他营养成份，环境又好，精子卵子又好，这个小鸡就孵出来了，咱们要孵的这个小鸡一是传媒大厦，二是咱们要挣的钱，大厦盖城了，个人挣着钱了，这个小鸡就孵出来了，对吧。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其实，什么是孵化器？只有女人是真正的孵化器。办事最需要权和钱，可是人们都是这样，全最愿意给女人用，前最愿意给女人花。权和钱的结合离不开女人，说白了就是离不开色。你看那花儿，都有颜色，就是色。蛋清蛋黄孵出小鸡，蛋清蛋黄都是色呀，而且是母鸡的色，人就叫女色。一样。一样。对不对？”白团长朝辽雁和周芃芃左右看了一眼，接着说道：“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只有你们这些美女才最能调动我的每一根事业神经，每一滴拼命地血液，有了你们咱们的大厦才能盖成一流的大厦。：”

辽雁听了洪总的话，心中对洪总很敬佩，真是语言大师，会幽默善比喻。周芃芃也听得心花怒放，觉着自己责任重大，使命艰巨，充满了自豪。白团长说的兴奋加之刚刚喝过的茅台酒的酒力，脸上沁出了微微的汗，周芃芃拿出了手帕给白团长擦着汗。辽雁马上说道：“小周，白总开车那，你别当了她的视线。要不然我们停下来，我这了又日本进口的一次性纸巾。”

白团长道：“行了，一会就到了。你们俩不用争着为我服务，有你们卖劲儿的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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