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后。
“皇后怎么样了?”
此时他已恢复了以往的镇定,但双眉仍是紧锁,话语中仍听得出焦急。
“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是怒火攻心,才导致昏迷,并无大碍,臣开剂降火宁神的药,即可。”
慕容峥摆摆手让他下去。
他握住她冰凉的手,喃喃道:“幸好你没事,否则,朕都不知道还撑不撑得下去了。朕已经失去了唯一的儿子,不能再失去妻子了……”
泪无止境地下落。
帝王从不将自己的脆弱展现于人前。
世上最难的,莫过于以笑掩哭……
“皇上?”云梦馨一睁开眼,就看见慕容峥凝悌着她。他嘴角的笑容慢慢漾开,仍**握住她的手,欣喜道:“你终于醒了!饿了么?朕让御膳房做些清淡可口的小菜,可好?”
云梦馨看着眼前的男子,轻“嗯”了一声又闭上了眼。她不是不想见他,而是她不知道温柔如水是他本来面目,还是冷血无情的才是他。
她并不了解身为帝王的他,与身为夫君的他又和差别。
可能隔了一座江山吧……
见她如此,他慌了,他一生中都不曾如此慌乱过。即使在庙堂之上,他亦能掌控自如
他知她的怨,她的恨,她的不满。但此时此刻,他不知该如何守护她,填补她心中的悲伤。
三日,她整整昏迷了三日,他日日夜夜守护在她的身旁,未曾离去。为了她,他愿意做那不早朝的昏君,忍受天下人对他的诟骂。
江山与她的抉择,他毅然地选择了她。
云梦馨再度睁开眼,孱弱道:“皇上有事瞒着臣妾对不对?陵儿没有起兵造反对不对?”
慕容峥眼中不经意间闪过一丝诧异,旋即温柔道:“陵儿的事,朕不想再提了。别胡思乱想了。”他宽大的手掌抚mo着她的青丝,隐隐可见几根青丝已换成了白发,俯下身吻在了她的眉心,“我们还能留多少时间给彼此?”
眉间是通往心脉的地方,他想吻到她的心去。
云梦馨别过头去,赌气地要挣开他的手,奈何他手中**不放。
“事到如今,皇上还不肯给臣妾一句实话吗?”
“皇后,你……”
半响,仍无下文,只觉**好似被重物压着。
一回头,脸色惨白。
“邬公公,邬公公!传太医!……”
声音由慌乱慢慢地镇静下了,眼中的恐惧亦悄悄隐去,恢复了皇后该有的端庄仪态。
九天宫阙,看似风光无比,看似雍容华贵,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是多少人拼尽一生都想得到的。却不知,帝王家的情爱不能随意流露,否则将成为他们最致命的毒!
除了冰冷,还是冰冷。
“钟太医,皇上如何?为何还是昏迷不醒?”语气平稳不惊,心却似被刀割般,隐隐疼痛。
“回皇后娘娘的话,皇上龙体虚弱,恐已有几日水米未进,且太过劳累,休息一下便会好的。”
“邬公公,你就是这样照顾皇上的?竟然让皇上几天水米未进!”云梦馨眼眸寒冷如冰。
邬绰昌吓得跪在地上,“自娘娘那日昏过去,至傍晚仍未醒来。皇上复又传召了太医,太医说娘娘失去了生存的意识,皇上气得将前来应诊的太医斩了。娘娘昏睡了三日,皇上就一直守在娘娘身侧,不眠不休。任奴才怎么讲,皇上都无动于衷。皇上还曾说,若娘娘不能醒来,他又和苦独留在世上。”
人生在世,浮生如梦,总有一人,视你如命。
再健壮的体魄,也容不得主人的践踏。
云梦馨看着龙榻上憔悴的男子,“下去吧,本宫想和皇上单独待会儿。”
她趴在他的身上,悲恸地哭诉着,“你待我总如此用心,可你就不知道吗,唯有你好好的,我才能好好的。你是帝王,怎能为我一个小小女子而放弃泱泱江山呢?值得吗?”
她抚上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续道:“若我醒来,却见不到挚爱的夫君,我又岂会苟活!失去了你,我又该怎么办!”
她俯下身,吻在了他的眉间。
与他方才动作如出一辙。
两心同,纵然世事沉浮,前尘翻覆。终究,还是有着彼此。
慕容峥抚上她的背,她惊异地抬头,与他四目相对,情深意重。
他的唇落在了她的脸上,辗转轻啄,从额头,到眼睛,到鼻尖,最后落在她的唇上,轻轻碰了碰。一用力,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低低地笑道,“若非朕昏倒,朕此生恐怕不可能听到这番情真意切的话了。为了你,舍弃江山也在所不惜。”
云梦馨恼怒地将头扭开,脖颈已然一片绯红,“既然醒了,为何姗姗不起?”
“听见你哭朕就醒了,奈何身上无半点没力气,连眼都睁不开。”说罢,又欺身吻了上去。
情切切,意绵绵。
“母后,听说……”韵柔听说皇后醒了,亲自端了几样小菜进来,不料……她低下头,道了句“儿臣先行告退。”
慕容峥起身,不住地咳了两声,看到韵柔手里端着的饭菜,故作镇定道:“是曦儿啊,怎么亲自端进来了呢?这些事让宫人们做就好。”转念一想,“曦儿是为你太子哥哥来的吧!”
韵柔心中一惊,便跪了下去,哭道:“求父皇放了太子哥哥吧,宗人府不是太子该待的地方!太子哥哥连日来身体每况愈下,求父皇饶了太子哥哥吧!儿臣求父皇了。”
“皇上,看在你我夫妻多年的情分上,求皇上告诉臣妾一句实话吧!陵儿到底怎么了?臣妾是他的母亲,臣妾有权知道!”最后几个字,云梦馨已泣不成声。
“曦儿,你先起来吧。来,坐到父皇身边来。”、
慕容峥以袖拭去云梦馨眼角的泪痕,心有不忍,可耐不住她苦苦的哀求,“这是两年前的一段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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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相思,轻缱绻』
两年前。~间小道,因昨夜一场大雨,路愈是泥泞难行。一辆普通人家的马车行驶在小道~。后有两人各骑一匹~驹,护于车后。那马是历年来番邦~贡的宝马,可日行千里。马~的~青~~子,看似~文尔雅,眉宇间的英气又岂是寻常人家有的。可想而知,车内主人非富即贵。近~,~涧;~~~哗哗作响,鸟鸣花~,好不心旷神怡。“老爷,赶了这么久的路了,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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