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派出所李所长到高山家里，对高山父亲高敬之说：“你家儿媳妇白云，在楚天宾馆自杀身亡，你们赶快去收尸。”高敬之说：“因为高山被抓的事情，白云去找佟厂长求情，已经三天没有回来了，现在怎么在楚天宾馆自杀的呢？”李所长说：“现在公安局已经介入，正在调查。”李所长说完以后就走了。高敬之和瑞雪连忙跑到白云娘家，把这个噩耗告诉白云父母白龙和青竹，青竹一听就哭得昏了过去。白龙掐了半天人中，青竹才苏醒过来，瑞雪和青竹抱在一起哭泣。高敬之对白龙说：“光哭也不是办法，我们先想办法去把白云尸体弄回来。”白龙说：“对。”他们找来一辆平板车，车上放两张芦席，四个人就到楚天宾馆去了。走了不远刚好遇到高山车辆厂的师父卢万国，和两个师兄弟，一个叫孙铁元，一个叫钱啸天，他们就跟着一起到楚天宾馆去，孙铁元从高敬之手上夺过平板车，说：“大伯，我来拉。”

高敬之他们一行人走到楚天宾馆门口，看见许多警察围在那里，听说他们是来收尸的，一个警察就把他们带到大楼后面，高敬之看见草坪上围了许多人，他们拖着平板车过去，人们让开一条路，高敬之见人睡在草坪上，身上盖着一张芦席，高敬之掀起芦席一看，见白云全身赤条条的，**，吓得跌坐在地上，瑞雪和青竹看了，又趴在地上大声哭起来。白龙问守护在这里的一位警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为什么**？”警察说：“她是从楼上跳下来的，当时房间没有其他人。”高敬之说：“想死，也不会不穿衣服啊？”警察说：“据说她是洗澡以后跳下来的，当时身上围着一条大浴巾，从楼上跳下来的时候，大浴巾飘到旁边去了。”高敬之看到不远处草坪上，是有一条大浴巾，上面有“楚天宾馆”字样。

卢万国说：“老高，我看问题没有这么简单，白云为什么平白无故地从楼上跳下来？而且**？肯定是被逼的！”青竹说：“既然屋里是她一个人，她为什么不回家？”警察说：“这个我也不知道，刚才刑警队已经来勘察了现场，他们会调查清楚的。”瑞雪说：“白云的衣服呢？我们到她住的房间去看一看。”警察说：“你们要去白云住的房间？我带你们去。”卢万国叫孙铁元、钱啸天两个徒弟在这里看着，自己和高敬之他们一起到白云房间去。

高敬之、白龙他们五个人，跟着警察坐电梯上楼，来到白云住的房间前，警察叫楼层服务小姐开了门，警察告诉他们注意保护现场，不要乱动室内的东西。高敬之看见这是一个标准间，有两张床，两个单人沙发，一张沙发茶几，两个壁橱，旁边有个洗卫间，洗卫间里有浴缸。高敬之看到沙发茶几上烟灰缸子里，盛满了烟灰，还有许多烟蒂，地上还有两双男人穿的拖鞋，白龙说：“屋里烟味很重，肯定还住过男人。”青竹说：“我里里外外找遍了，没有找到白云的衣服。”高敬之打开壁橱，里面也没有白云的衣服。警察就问楼层服务小姐，服务小姐说：“白云的衣服在保险柜里，是刚才刑警队黄指导员找到的。”说完，服务小姐打开保险柜，取出白云的衣服。卢万国说：“白云穿的衣服，怎么会在保险柜里？”服务小姐说：“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有时候我们进来搞卫生，看见白云胸前就围着一条大浴巾。”卢万国说：“这是谁开的房间？”服务小姐说：“这是纺织厂包月的房间，白云是佟厂长带来的。”

卢万国说：“情况很清楚，白云是佟厂长逼死的，我们把白云尸体拉到纺织厂去，找佟厂长讨个说法。”大家齐声说：“对，找佟玉才去，白云就是他逼死的。”高敬之他们下楼，来到大楼后面，青竹和瑞雪替白云穿好衣服，青竹哭着说：“我的好闺女，你死的好苦啊！”瑞雪哭着说：“那天早晨我不让你去，你一定要去，我知道佟玉才没安好心啊！”她们穿好了衣服，几个人一起把白云尸体抬到平板车上，盖上芦席，还是孙铁元拉着，青竹一边走，一边哭着喊：“冤呀！纺织厂厂长佟玉才逼死人命啦！”瑞雪也跟着一起喊。

到了纺织厂门口，高敬之就把尸体摆在大门口，把大门拦起来，这时候已经上午11点多钟，工人快要下班了，高敬之、白龙和卢万国带着孙铁元和钱啸天到厂长室去找佟玉才，青竹、瑞雪就在大门口向下班的工人诉说白云冤死的经过。一会儿细纱车间的女工都下班了，她们听说白云死了，一起围过来看。白云原来的班长秦玉凤问：“白云刚结婚没有几天啊，怎么死了的？”青竹说：“是佟玉才逼死的。”秦玉凤说：“是在哪里死的？”青竹说：“在楚天宾馆，昨天晚上从8楼跳下来的，跳的时候，全身**，只围着一条大浴巾。”秦玉凤说：“白云的衣服呢？”瑞雪说：“他们把白云的衣服锁在保险柜里，不给白云穿，宾馆服务员说，他们白天到房间搞卫生，看见白云也没有穿衣服，身上只围着一条大浴巾。”秦玉凤说：“白云怎么到楚天宾馆去的？”瑞雪说：“高山来找佟玉才评理，被公安局抓走了，白云到厂里来向佟玉才求情，是佟玉才把白云带到楚天宾馆去的。”

这时候大门口已经围了几百口人，下班的也不回家了，上班的也不到车间去了，大家都为白云打抱不平，都替白云喊冤。有的工人说：“佟玉才把白云从车间调到厂部，就不怀好意。”有人说：“佟玉才是个大流氓，他利用手中的权力，不知道玩弄过多少年轻女工呢！”一个老工人说：“佟玉才仗着他小舅子刘长春在公安局，是保护伞，就胡作非为了。”这时候厂里保卫科长走过来，想把工人驱散，听听人们的议论，觉得也有道理，就站到一边去了，不过问这件事了。

高敬之他们上楼到了厂长室，佟玉才正在整理办公桌，准备下班，看见高敬之、白龙、卢万国、孙铁元、钱啸天五个人气势汹汹地走进来，连忙说：“你们是什么人？找谁？”白龙说：“我是白云的爸爸，就来找你？”佟玉才说：“你们找我干什么？”白龙说：“白云是你逼死的，不找你找谁？”佟玉才说：“白云死了，我也感到惋惜，可是她是自杀的，与我有什么关系？再说这件事公安局已经调查了，将来事情会搞清楚的。”卢万国说：“你不要耍无赖，我问你，白云是不是你带到楚天宾馆的？”佟玉才说：“是的，那是因为白云求我去公安局替高山说情，带白云去看一下高山，回来到楚天宾馆休息一下。”卢万国说：“为什么一休息就是三天，不让白云回家？”佟玉才愣了半天，才说：“不是想办法找人吗？”卢万国说：“你为什么把白云衣服锁在保险柜里，是不是怕白云逃跑？你们这三天里对白云做了些什么？”佟玉才支支吾吾，回答不出来。孙铁元说：“你是十足的流氓！”钱啸天说：“你不给白云回家，是非法拘禁。”

佟玉才拿起皮包，说：“我不跟你们啰嗦，我要下班了。”说完就要往外走，钱啸天上前就把他拦住，高敬之说：“你不把话说清楚，不要想走。”佟玉才大声叫起来：“怎么，你们想造反呀？”高敬之说：“我们不是造反，是叫你把事情说清楚，对死者要有个交代。”佟玉才就打电话给刘长春，说高山家里的人，在厂里闹事，刘长春答应马上过来。

纺织厂属于城西派出所辖区，城西派出所所长乔玉国，听说纺织厂门口有人停尸闹事，立即带着两个民警赶过来，到纺织厂门口，看见有几百人，知道问题不小，仔细一打听，原来死了一名女工白云，乔玉国向青竹询问了白云自杀的经过，觉得厂长佟玉才的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乔玉国立即向区公安分局治安股汇报了情况，治安股长章寿麟又向分管治安的马副局长做了回报。马副局长就和章寿麟股长带着两个治安警察，一起驾车赶来。

刘长春接了佟玉才电话，骑着摩托车先到了纺织厂，在大门口看见许多人，仔细一问，才知道高山家里把白云尸体拖到了这里，这个情况佟玉才在电话里没有说。他本来是想吓唬吓唬他们，替佟玉才解围的，现在他不敢激怒群众把事情闹大，就从旁边溜进大门，先去见佟玉才再说。他在楼下架好摩托车，上楼来到厂长室，看见高敬之他们五个人，围着佟玉才吵，佟玉才看见刘长春走进来，像来了救星似的，说：“公安局人来了，有话就跟公安局人说，有本事就叫公安局人把我抓起来。”刘长春说：“你们有话好好说，吵什么！都坐下来，一个一个说。”刘长春把佟玉才拉到旁边，小声说：“他们把白云尸体拉到大门口，现在几百口人把大门围得水泄不通。”佟玉才一听，也慌了。

白龙说：“你是公安局的，佟玉才就是逼死白云的凶手，你们为什么不抓？”刘长春说：“刑警队已经去勘察过现场了，白云是自杀，当时屋子里就是她一个人，佟厂长并不在场。”高敬之说：“白云是佟玉才带到楚天宾馆去的。”刘长春说：“这不能说明白云是佟厂长逼死的。”卢万国说：“佟玉才把白云关注楚天宾馆房间里三天，是非法拘禁。”刘长春笑着说：“谁能够证明是佟厂长关她的？你有什么证据？”卢万国说：“他把白云衣服锁在保险柜里，是害怕白云逃跑。”刘长春说：“你看见是佟厂长把白云衣服锁在保险柜里的吗？”卢万国说：“我没有看见，不是他是谁？”刘长春说：“没有看见就不要瞎说，我们是凭证据办案的。”白龙说：“佟玉才过去曾经多次侮辱白云，跟白云发生关系。”刘长春说：“捉奸捉双，捉贼拿赃，被你捉到的吗？白云为什么不告？这个问题只有白云自己说才算数。”白龙说：“白云已经死了，这么说？”刘长春说：“那我也没有办法。”卢万国说：“照你这么说，就死无对证了？”刘长春说：“你们这样胡闹，停尸闹事，影响社会治安，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卢万国说：“谁不知道，你是佟玉才小舅子，你处处为佟玉才说话，我们不对你讲了，我们把尸体拖到市政府去。”说完他们就下楼，到门口，要拖着尸体到市政府去。

就在这时候，马副局长和章寿麟股长带着民警驾车赶到了，当他们得知死者家属要把尸体拖到市政府去，马副局长立即叫章寿麟带人把死者家属拦住，城西派出所民警也统一听章寿麟指挥。章寿麟对高敬之说：“现在马副局长已经来了，有问题跟马副局长反映，马副局长会替你们解决的。”高敬之、白龙都很老实，看章寿麟态度蛮好的，五个人又跟着马副局长上楼，到会议室坐下，马副局长看到刘长春带着佟玉才要向外走，就说：“刘队长你怎么来了？”刘长春说：“佟厂长打电话给我，说有人闹事，我就来看看。”马副局长说：“他不向局里报案，告诉你个人，你代表谁？”刘长春说：“那我就走了。”马副局长说：“你是刑警队长，坐下来听听也好，佟厂长也坐下来！”

高敬之和白龙把刚才对佟玉才和刘长春说的话又说了一遍，马副局长说：“你们的悲痛心情，我们是理解的，你们对佟玉才提出怀疑，认为白云是他逼死的，分析的也有一定道理，这个案子，我们正在调查处理，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让一个坏人漏网，请你们相信公安机关。”高敬之说：“我们是相信政府的，有马副局长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马副局长又对佟玉才说：“白云娘婆二家都在农村，经济比较困难，白云虽然是自杀，但是事出有因，你佟玉才推脱不了干系，现在你先支2000元给白云家属，让他们把白云安葬了，以后案件了结了，再作最后处理。”佟玉才直是点头。高敬之和白龙也没有意见。佟玉才就叫会计开支2000元给白龙，白龙和高敬之就把白云尸体拖回家去安葬了。（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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