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到深处,无泪却肝肠寸断。
学校放假,已经没有几个人,空闲的教室,也只是用了做那些莘莘学子考研的场所,一般也没有人去。来到与林炫经常上自习的教室,她坐在最后一排看着黑板。隐约有些笑容,不由的轻声念出:
今朝如鱼成龙去
箫歌愤秒顾自飞
他乡不容辞别意
归来浊酒浅伤悲
龙飞凤舞的字迹,不用说她也知道是林炫。可是没想到到最后那样浓烈的感情竟然没有半分是为她,甚至连一个解释都没有。
没有她想要的回答,又陷入一片寂静。今天是林炫离开的日子,很多朋友正在筹办为林炫办一个别开生面的欢送会,她与雪薇也在应邀之列,只是她在挣扎该不该去,还是在林炫走的时候静静看着他离开比较好。
在手足无措的时候梨若最喜欢的就是去地下通道,在那阴暗的光芒可以挡住她悲伤的心境。来来往往的人可以让她感觉到快的生活节奏,最让她欣喜就是那总是有街头艺人在那吹那首《葬花吟》,明明是如沐春风的少年偏偏选择最凄凉的曲子,让她每次都会驻足很久。这样她才能感觉到自己是真是存在的。
来到地下通道,她又一次看到那个吹笛子的少年,谁家笛子暗飞声,她曾经感叹是否说的就是这个少年。每次一曲完毕,她都会将自己身上的钱,放在那个少年碗了,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去。
“我能否用用你的笛子?”这是她第一次对那个少年说话。这一次彻底打破了他们之间以往的默契。
那个少年转着手中的笛子饶有兴趣的看着梨若,扑哧一声说:“你每次来都是一样的动作一样的表情,还以为你是没有心的人!”
梨若没有理会他的打趣,有重复了一遍:“我能否用用你的笛子,我一会就还你!”
那个少年的脸色有些悻悻的说:“给你。”
她接过笛子,不留神笛子与墙壁发出轻微的撞击。
她听到这个声音有些觉得不可思议,忽又想想觉得有些可笑,这个笛子?她将笛子又好好打量一番,确实跟她想的一样,竟然是千年难见的蓝田玉笛。
这种笛子,她只在书中见过,据说价值连城,与墙壁撞击会与周围发生共鸣,四周都会有轻微的同音。而且色泽与外观并无差别,唯一有差别的是里面,色泽圆润,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她想看来高手都在民间,一个街头卖艺的都如此不简单,不由看这支笛子有些出神。看来那个少年能将这支笛子借给她也是经过了强烈的思想斗争。
“怎么看上我玉笛了?”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她含笑的与那个少年的目光相对,那个男孩的眼神清澈,面容秀美,与林炫的狂傲不羁不同的是多了一份淡然之情。梨若叹息道:“你这样的街头艺人,也真是少见,亏我还每次傻乎乎的给你钱,看来那些你也是不放在眼里的。”
那个少年脸一红,瞪了一眼梨若,稍后又有些得意,他将笛子放在嘴边,笛子发出婉转的调子,本来是凄凉的曲调,由他吹出来却有一种不用的情韵,婉转间多了一份洒脱与清淡的快感。
一曲完毕,那个少年将笛子交给梨若,梨若有些犹豫的接过来,说:“或许情绪不同,吹出来的调子也是不同的。”
还是那首《葬花吟》,曲子在梨若那就是凄凉的孤单,有一种黛玉在世,自哀自怜之意,与那个少年不同的是曲子里还有一种让人心酸的韵味。
听完她的这首曲子,那个少年神情有些恍惚,不知道看的是哪里,幽幽的说:“曾经我听到一个人吹奏一首曲子,那曲子凄凉的让人落泪,让人不由的想去怜惜,从时候起,我就想我何时能够吹奏出那样的曲子,所以一学就是五年,我以为我的笛声已经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可是跟你比终究是差的很远。”
这个时候他们身边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梨若以为他会不好意思,没想到到最后不好意思的却是梨若。那些人见他们再无吹奏的意向,才慢慢散去。
“你一生一定很幸福吧?”梨若问。
那个少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说:“你怎么知道?其实也不尽然只是比较随性而已。”
梨若也开始笑,那个笑容昭示着她将迅速老去。
她想到即将离去的林炫,心中感慨万千说:“真的很羡慕你,或许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这。”
那个少年有点惊讶,不由嗤笑:“为何,来日方长,难不成你要与世隔绝?”
沉默了一会,梨若看着他,似无意识的说:“我本来就不是你这般随性的人,我曾经也想跟你一样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可是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而且我也决定离开这,去别的城市看看”
那个少年心里莫名有些酸闷,他感觉自己永远赶不上她的速度,虽然生在一个世界,却有着相反的人生。他感觉梨若就是来自古代的才女,林黛玉的转世,永远有着化不开的浓愁。竟然一语顿塞,心中很是不解。
“能否陪我去喝酒?”这句话在梨若嘴里说出来,连她自己都惊吓了一跳。可是不知道为何她就觉得这个少年时可以相信的。
那个少年点点头,她们来到附近的一家烧烤店,梨若心不在焉的喝着酒,一句话也不说,那个少年则是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是她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这样任性,一杯酒下肚,她的脸就变的通红。因为这个原因,林炫再也不让她喝酒说那是酒精中毒的表现,如今林炫不在,她便敞开喝,喝完就再也不会记起这个让她心痛欲裂的人了。
“别喝了,再喝下去你就醉了。”那个少年握住梨若倒酒的手。
她看着眼前这个人,影像已经成了双重,一半是林炫,一半是那个吹笛的少年。慢慢的都组合成林炫那落寞的影子。
忽然她觉得这种生活有些变态,这种随性从始至终都不属于她,如今做起来是如此的爽朗,她默默红肿的眼镜,开始放声大笑。
为了他的幸福,她放弃那连绵不绝的思念和爱意。就这样**着自己的意识。从此没有关爱,没有责任,没有顾忌,没有忧虑,没有依靠,没有悸动,什么都没有。
这种失去,也让梨若深深失去了自己,他曾说,在梨若心中自尊比生命重要。梨若想告诉他,他比自尊重要。可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想到他她忽然感觉心如针扎一样疼痛,这比当年父亲离世更加让梨若难以接受。顿时,一种神圣的郁郁不得志的感觉涌上来,差点混蛋的因为醉酒而入定,从窗口跳下去直接放浪形骸之外。还好酒精使腿肚子转筋,一下没爬起来,倒下去沉沉睡了。
只听见她还在絮絮叨叨的叫着“林炫”的名字说什么始乱终弃不只是小青,还有梨若。开如梨花,败若桑若。一遍又一遍。
那个少年又启开一瓶啤酒,他从来不知道原来思念一个人真的可以成疾。
本章已完结,下一章内容更精彩喔。
下一章“第6章:世间亦有痴于我”内容快照:
『世间亦有痴于我』
窗外,夜也~了。路灯孤独的闪烁着,偶尔驰过几辆老爷车,掩盖远~隐约传来的犬吠。静谧的夜晚,掩藏的不仅是人们忙碌一整天的疲惫,还有冥冥中早已注定的未来。此后的一生里,梨若孤~走在路~的时候,回想起这~,总有种好笑的宿命感。为了林炫梨若已经放弃了太多他终究是不~意,那么离开或许对他们彼此都会好一点。长恨此生谁有,何时忘却营营。就是这样吧,梨若出生后很少去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