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银白色的月亮给大地铺上一层淡淡的纱,云霜依偎在逸尘的怀里,看着天上的闪动的星光,晚风轻轻拂起逸尘抱着依人那宽大的袖子,感觉是如此的宁静,舒适。
“逸尘,怎么今天这么有空陪我看星星呀?”
“没什么,云霜,我想在这个夜晚细细地把你看清楚,我要把你永远地刻在我的心里。”
“呵呵!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哄女孩子的呀?”
“从认识你开始的呀!”
………….
夜凉如水,逸尘解下长袍披在云霜的的身上,轻轻地说:“冷了吗?”
“不冷,有你在我就不会觉得冷~”云霜看着逸尘说。
“是吗?假如,…,假如有一天,我要离开你的话,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逸尘沉声说。
云霜闻言后双眼发红,哽咽着对逸尘说:“逸尘,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我们不是说过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要大家分担的吗?你…..”
逸尘见状急道:“不是的,云霜,你也知道我堂堂男子大丈夫,总不能整天守着书本过一辈子呀,我是说哪一天,我去考取功名的时候,你一个人要好好照顾自己”
云霜听见破涕为笑,但还是认真地问:“原来是这样呀!那你中了状元后还会回来找我吗?”
“当然,云霜,遇上你是我这一生中最大的幸事,如果真的有那么的一天,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说到后半句的时候,逸尘移开视线,转望着天,心里黓黓地问着自己:真的会有那一天吗?
……………
清晨的阳光洒进云中阁的大院,一家丁慌张地从门外走了进来大声嚷着“老爷,不好了,不好了!”云中天急忙穿上外套迎上前问道:“什么不好了,一大早在这里叫什么?”
“不是呀,老爷,今天早上我给马驹割草的时个在山上发现了这个。”家丁说完便把捡到的匕首和一封信交给云中天。云中天接过后发现匕首沾满了鲜血,忙打开信,当他看见信上‘云伯伯’三个大字的时候,他几乎呆住了,“是逸尘!是逸尘!他怎么了?”来不及把信看下去便指着家丁说:“给我去看看逸尘在不在房间,马上!”
“是,小人马上就去!”家丁不敢多问,马上直奔逸尘的厢房。片刻,家丁来到云中天面前颤颤栗栗地说:“老爷,小人找遍了厢房,然后走遍了学堂,但就是没看见逸尘,小人想…是不是他留下书信而告辞了?”
云中天怒道:“混帐,告辞要留下有血的匕首吗?”说完才想起自己还没有把信看完,于是他打开那封从山上捡来的信,信中只有一首诗,但却令云中天越看越愧疚。
独觅浮生空自忙,一语定命百梦消。
残命留生亦无为,何不自断归天长。
有望云师转秋雪,三生无缘来世聚。
亦待徒儿转爹娘,来生牛马还子孝。
逸尘绝笔------
“逸尘这孩子……..”面对突然其来的恶耗,云中天老泪纵横:“尘儿,你叫我如何向凌天交待?你怎么能这样?你………”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云霜正在练琴,一家丁门也不敲便冲了进来。云霜有点生气,便怒道:“王叔,你怎么门都不敲就冲进来的?知不知道这…….”
没等云霜说完,叫王叔的家丁便急道:“小姐,老爷他…..老爷他晕倒了!”
“什么!你说爹他…快带我去”顾不上追究,便随着民王叔的家丁快步往云中天的房间走去。
在房内,看见脸色发白的云中天,云霜急忙上前扶起他道:“爹,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王叔,快叫大夫呀,你还愣着干什么?”
“小姐,是老爷他…….”
云中天举起手制止家丁的说话,然后看着云霜说:“霜儿,爹对你不起,尘儿他…..尘儿他….”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遇上这样的事,连他自己也不知如何是好。云霜听到是关于逸尘的事,心里异常不安,于是急道:“逸尘他怎么了?”
“尘儿他…尘儿他在山上自尽了!”仿佛是用尽了最后的力量,云中天说完便倒在**不想动一下了。逸尘自从来到云中阁后,从来没有做出令他难办的事,甚至连半点的麻烦也没有带过给他,即使自己再不喜欢这孩子,但久了,也能看出这孩子是如此乖巧听话。如今就这样走了,怎会不觉心痛。
云霜得知逸尘自尽的事后,没有像想象中那样的哭哭骂骂,而是独自回到房间,轻抚琴弦,弹起逸尘旧日那凄寂的曲子,弦中乐,心中神,道道压情根…..“逸尘,你怎么能这样就走了?你说过会一直陪着我的,即使走了你还是会回来的,但是,你怎能走得这么彻底?”泪,一滴滴去顺着脸,滑下来,滴在弦上,恍惚间,又回到那个夜空星辰的夜晚,再次听到他的声音“云霜,我想在这个夜晚细细地把你看清楚,我要把你永远地刻在我的心里”,琴音押然而止,云霜举起琴,重重去朝墙上砸去,低泣道:“这一切你早就准备好的!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狠心,你怎么能走得这么彻底?……..”不知道在房内哭了多久,只觉得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云中天因为逸尘的事,所以让书院放假三天,然后吩咐下人给凌天一家人带去逸尘自尽的恶讯。
仅一天的时间,韩凌天带上叶清还有逸风一同来到云中阁。叶清一见云中天,便冲上前去祉着他的衣襟哭着说:“云中天,你还我尘儿来!我逸尘在家里很听话的,又怎会自尽?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做了什么令尘儿难堪的事,你还我尘儿来!”
“清儿,你给我回来!”韩凌天厉声对着叶清道。逸尘,他是太了解了,知子莫若父,他是个懂事的孩子,一定不会让云中天太过讨厌的。所以不可能是云中天的问题,虽然如此,但儿子的死在于云中阁,他还是很介意的,当知道逸尘自尽的消息的时候,他的心甚至比任何人都痛,但他不能哭,他是家中唯一的男人,绝对不能倒下,所以他的脸色只有沉重。
“云叔!”(这里凌天读书时对云中天的称呼)“可以带我到尘儿逝去的山上吗?我想看看看尘儿有没有留下什么?”凌天终于还是忍不住哽咽地对云中天说。
“爹爹,我要见逸尘!逸尘他没有死,爹爹骗风儿的是吗?”身边的逸风祉着凌天的衣袖哭嚷道。凌天弯下身抚着逸风的额头哽咽:“风儿,逸尘他真的走了,他不会再回来了,风儿听话,不要哭。”
“爹爹骗人,逸尘没有死,逸尘不会死的!”
旁边的叶清闻言也泣不成声,逸尘,他真的走了。
山间,立着逸尘的墓碑。墓碑前,站着五个人,凌天,叶清,逸风,云霜,云中天。叶清跪在墓碑前哭道:“尘儿,你怎么走得这么干脆,连娘亲也不要了吗?你这个不孝子。你怎么对得起娘亲!你………..”
凌天忙上前扶着妻子。而逸风侧独自跪在山崖前落泪。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这不可能的,逸尘那么听话,又那么安静,他怎么会……
凌天站在坟前什么也没有说,毕直的身影在山风轻袭下显得更加凄凉。
云中天黓黓地站在凌天身边说:“凌天,这里尘儿临走前留下的,现在交给你吧!”说完便从怀里拿出逸尘留下的诗句交给凌天。凌天接过后打开诗书一遍遍去念道:
独觅浮生空自忙,一语定命百梦消。
残命留生亦无为,何不自断归天长。
有望云师转秋雪,三生无缘来世聚。
亦待徒儿转爹娘,来生牛马还子孝。
泪,一串串去从他眼中流出,“尘儿这孩子,他原来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为什么到最后不知道的人是我?”凌天终于哭了。片刻后,凌天对身边的云中天说:“云叔,尘儿…他有了心上人吗?”
云中天看着凌天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有望云师转秋雪,三生无缘来世聚’这诗里不是说了吗?而且这女子还是云叔你认识的。”凌天指着诗道。
云中天低叹:“唉!是小女霜儿,我们住在南方,秋天本无雪,只有霜降,尘儿的心,霜儿懂。”
这时,云霜上前来到凌天的身边轻轻作辑:“凌天叔叔,对不起。我…….”
凌天忙扶起云霜说:“这不是你的错,尘儿,或许,这是宿命罢~”说完,便拉着妻子和逸风的手在墓前鞠了三个躬,然后对着云中天说:“云叔,尘儿的安息之地就拜托您了。霜儿还年轻,可以的话还是另择夫君吧,尘儿他是无福之人,不值得!”言毕便对云中天作辑告辞了。岁月匆匆,对于早年丧子的凌天来说是莫大的打击,额上的皱纹亦随之显得更深更苍老了。。。
云霜背对着云中天黓黓地说:“爹,你先回去吧,我想多待一会。”
后者无奈,唯有叹息而去。
云霜伸出手,轻抚墓碑,像是在抚着逸尘的脸一样,那么温柔,目光是如此的深情。“逸尘,你说过一定会回来的,你说过的,我会等你的。”山风轻拂,撩起云霜细长的发丝,雪白的长裙随风飘动,一切的一切定格成一幅悲凉的景色。而这个时候,山的另一头出现一个削瘦的身影,他看着往山下走着的凌天一家人,云中天,和在墓碑前轻泣的云霜,目光流**无限的愧疚:“爹,娘亲,哥哥,霜,再见了,我会给一个全新的自己从新浮生于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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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紫~少年』
时光匆匆,三年又过。正直~~之际,三年一度的开科~又开始了。京城~一眼望去,布~了~京考科举的人,这些人中,有一个长相平凡无奇,~着紫色书生袍,~~着一把折扇,扇~写着‘戏逐浮生’四个草书字的~子在京城的街道~边走边笑着道:“京城真是个好玩的地方,反正还有三天才开考,找家客栈住~先,再好好地见识见识所谓的天子~~~到底是如何的繁荣。”说完后,紫~~子便往一家名为‘天阶楼’的客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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