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汐儿解释：“这种粥店吃饭都是先付钱的。”微微笑了下，接着道：“我已将饭钱付了。我觉得我应该请你们吃个饭。很有必要。”

莫景轩因了这件小事感动，脸上荡漾出孩童般的光亮，他说：“从来没有女人为我买单过。”

他为她倒了酒。

沈汐儿觉得她不应该扫这个男人的兴。没有拒绝。

莫景轩依然轻柔的声音说：“喝多少都行。”

他们碰了杯。韶哥用的是白开。因为第一口，她觉得应该表示出诚意，饮了一半。

莫景轩到底是个细致的男人，席间不停为沈汐儿夹菜。

沈汐儿是有点小洁癖的，从小到大，她用的东西都不愿随便给人碰，包括父母。可是，她不讨厌莫景轩的如此举止。她将他夹来的菜通通吃掉。并且感到满足与喜欢。某一瞬间，恍惚中，她感觉到一种错觉。

最后一道粥被服务员端上桌。沈汐儿拿起韶哥的碗，推让间，她已为他盛满了粥。莫景轩意味深长的看她，满眼欢喜，他说：“懂事的姑娘！”

沈汐儿微微笑了下。她是不知道，除此，该怎么表达对他们的感激之心。韶哥的脸上依然是令人敬畏的严肃，没有笑，却道了声谢。

莫景轩想接过她手中的勺，被她挡了去。她为他盛好粥。没再反抗莫景轩再来接勺，乖乖承受他的好。

莫景轩说：“你跟我想象的一样。”

这样的赞美令人心情舒畅。沈汐儿如故的安静。脸上只漾出淡淡微笑。未有任何言语。

剩下的半杯酒，莫景轩一直允许沈汐儿喝到结束。她觉得，他果真是个令人愉悦的男子。从不强人所难，总能让人感到温暖。

他们一同站起身，准备散席。莫景轩将沈汐儿搭在椅子上的红色外套拿起，为她更衣。如同多年的夫妻，顺其自然的和谐。如此细致体贴的男人。

她晕车。电话里说好，要去青岛。所以，她没敢喝太多酒。否则晕车加洒醉，她一定撑不到目的地，会因胃里面的过度沸腾，生不如死。

路途间，她依然感觉到晕眩。她将安静放在他手心里的手指，绕过他的胳膊，头微微一偏，安静的举止，在他的肩膀上，闭了眼睛。

这样的她，让人感觉到一种病态的美。柔弱的样子如同林黛玉。让人心生怜爱。

青岛。香格里拉。

后来听梅子说，那是国际连锁五星级宾馆。

可是，那又怎样呢？她从来都不在意这些。

如同许久没见的恋人，他们很自然拥抱。沈汐儿呼吸这男子身上干净的气息。沉醉而又迷恋。

莫景轩坐在床头，看着她，温柔而又慈爱的眼神，没有半点**，如同欣赏一副美丽的画。她站在他面前，俯视，与他的目光灼灼相碰。如此近的距离，她决定转过身避过他的眼神。莫景轩胳膊轻轻一揽，她便坐到了他的腿上。她微微笑了下，委婉而动人，顺便借力将他推倒在床。连同自己。

她说：“莫，你可记得曾经于我的应允？你说不**我，抱我安睡一晚。”手轻轻触过他脸颊，安静看着他的眼睛。他的唇便重重压了来。而她，却始终紧闭，不愿将唇开启。

他说：“我喜欢你！”手便向她的胸袭去。她没有反抗，望向天花板，空洞的眼神，木然的表情，躺在**任其侵略。他感觉到她的异样，突然停了手。怔怔的看她。

4

她收回目光，看着他，安静而又洁白。她说：“莫，你可曾有过其她女人？”

“没，我只有你！”

“果真吗？那么，安小沫呢？”

“不记得了！”

“可是，她喜欢你！莫，我怎么可以睡我朋友喜欢的男人？”

莫景轩从沈汐儿身上颓然翻滚下来。他将头深埋进雪白柔软的床里。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她安静等待他的应允。如同一殊孤单的鸢尾，屹立在悬崖之颠。没有微笑。亦没有任何表情。

他说：“女人之间永远充满心机。惹不起，躲得起。我明天就走，回山西。”

这个被她揭穿的体无完肤，颜面尽失的男人。他不知道该怎样圆了自己的谎言。

沈汐儿嘴角微微一勾，心中淡然一笑。她说：“我未曾怪过你。你之所以如此，是为能在我心目里留一个完美的印象。仅此而已，并不能说明你就是一个坏男人，亦与道德无关。”

他再次过来拥抱她。

他说：“我喜欢你，不喜欢她。”

“可是，她是我朋友。”

“我不喜欢她。”

“她的喜欢。无可自拔。”

“那她该向你说起，从始至终，是她要见我，然后要求拥抱。我未曾主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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