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韩雪儿一手拎着菜一手牵着小问正在等电梯，妮妮蹲在小问面前正在数落小问。

“小问哦，你是只坏狗你知道吗？你刚才为什么要欺负其他小母狗？”

小问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对妮妮爱答不理，这时，楼门外传来嘈杂的狗叫声，小问顿时一副警觉的样子。

只见七八只狗像拉雪橇一样把一个女孩踉踉跄跄地拉了进来，女孩年轻漂亮身材好，天刚暖和一点就迫不及待地穿上了小短裤，在黑色大腿袜的映衬下，**来的那一段大白腿格外诱人。小问突然见到这么多同类，立刻龇着牙进入战斗模式，韩雪儿连忙一把将小问抱了起来。女孩笑了笑，“你家狗爱打架啊？”

“没有没有，在外面不爱打，它应该是有幽闭空间恐惧症，就爱在楼道里和电梯里打架。”

女孩笑了，摸着小问的头：“真好玩，你这么点的小脑袋里还有这么多事呐？”小问最受不了的就是被美女摸，尤其是拥有大白腿的美女，小问立刻吐着舌头又进入了谄媚模式。

“阿姨，你家的狗狗好多啊，它们是不是特别能吃啊？”妮妮面对着一地的狗，好奇地问道。

“小朋友，我不是阿姨哦，我是姐姐。”

妮妮点了点头，“姐姐好”。

“哎，真乖，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刘佩妮，马上就要五岁了，我在望湖幼儿园大班。”

女孩笑了，“嚯，真够全面的啊”，说着向妮妮伸出手，学着妮妮的口气“你好，我叫杨菲菲，马上就要25岁了，我在15楼2号。”

妮妮小大人似的和杨菲菲握了握手，这时，电梯来了，韩雪儿抱着小问和妮妮上了电梯，杨菲菲冲电梯里摆了摆手，“你们先上去吧，我再等一趟，这里面更幽闭，我要是带着它们都进去，估计你家狗该崩溃了。”

电梯门关上了，韩雪儿把小问放了下来，“韩小问，你可真沉，减肥啊！”

妮妮拉了拉雪儿的**，“妈妈，菲菲姐姐的衣服真好看，我也想要。”

韩雪儿笑了，“你个小丫头，这么小就爱臭美，妮妮，你说姐姐好看还是妈妈好看啊？”

妮妮瘪着嘴，一副努力思考的样子，这时，电梯到达16楼，门开了，妮妮飞快地跑出电梯，边跑边喊“妮妮最好看！”。

韩雪儿气得笑了起来，嘟囔着“小破孩，跟他爸一德行。”

7

刘立冬叼着根烟，瘫在沙发里正在看着电视剧，老黄推门进来，“呦，回来的够快的啊，怎么样啊？看上你没有？”

刘立冬姿势都没变，“必须的必啊，在我卓然的人生观和世界观的双重**下，那姑娘就差直接刷卡买钻戒向我求婚了，你那个呢？”

老黄撇了撇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狠狠地嘬了一口，“靠，我那个不怎么样，整个一视金钱如粪土啊，我刚一把车钥匙拿出来，嗨，你猜怎么着，人家瞟了一眼，直接买单走人了，临走撂下一句话，说什么我这样的没法给她安全感，唉，真她妈够倒霉的，你说说这姑娘是真不讲究，买单走人无所谓啊，您倒是把单给全买了啊，人家玩了一AA制，唉，现在的年轻人，不讲究啊。”

刘立冬笑了笑，从兜里掏出几张税收的票扔到茶几上，“喏，刚才的费用，赶紧报销。”

老黄抄起税收的票看了看，急了，“我靠，我说你怎么能成啊，相个亲喝个咖啡您整进去四百多，太败家了，不报不报！”

刘立冬一听也急了，“废话，这么贵的地方又不是我带那姑娘去的，是你和人家约的那儿啊，你赖我？我都特地没捡贵的咖啡点！”

“啧啧啧！真是不专业，你啊，过几天抽功夫我得给你进行一下职业培训，约的地方贵没关系啊，你看我的！”。

老黄说着，立刻换上一副装B的神态，半眯着眼，慵懒地说：“唉，这个地方比起北爱尔兰那些咖啡厅还是少了一些感觉的，其实我觉得像北京这样有历史的城市，我们更应该去感受一下它古老的历史积淀，咱们换个地方吧，啧，怎么样，你看看，出门随便找个成都小吃不就完了？哦，对了，当然了，进了成都小吃那范儿也一定要端好，具体人物内心的拿捏，请参考周润发演的吉星拱照，就是那个假扮成穷人去饭馆打工的电影。”

“你就扯犊子吧啊，人物内心的事你还真别跟我提，你刚才塑造的那个人物就不对，情绪线你懂吗？一个人物在戏里必须要有成长，有心路历程！我跟你说啊，中国的电视剧就是让你们丫这帮人给毁了。”刘立冬挺激动，指着电视上正在播放的电视剧，“你看看，这破玩意演她妈什么呢？除了掀桌子摔盘子砸碗之外还有什么可看的？要人物没人物，要情绪没情绪，要张力没张力，就是他妈家里人挨着个地吵一圈之后，都他妈释然了，最后再整个大团圆，你说这……”

老黄听不下去了，打断刘立冬：“得得得，艺术大师，我服了行吗？您别给我上戏剧理论基础了啊，这钱我给您报还不成吗？再说了，您说毁了艺术的是我们这号的，可是怎么没见着您这号的把艺术给重建起来啊？说句实话啊，您呐，想毁都他妈没人让您毁！”

刘立冬气得够呛，狠狠地把烟头戳进烟缸里，刚要摆出架势和老黄好好辩一场，只见老黄笑嘻嘻地从钱包里掏出四张百元钞票，“要不要？”

刘立冬哼了一声，一把将钱抄了过来。

老黄摆出一副巴掌不打笑脸人的贱样，“立冬，这大礼拜日的你不回家，跟我这儿耗什么啊？”

“唉，不想回家，我老婆现在越来越跟怨妇似的，我在家干啥啥不对，你老实坐着吧，说你懒，你帮着干活吧，说你笨，你陪孩子玩吧，说你教育方法不对，总之现在在家，除了每个月发工资的那一天之外，我是一点存在感都找不着。”

“不都这样嘛，我跟你说啊，你老婆就是闲的，你赶紧让她上班去不就完了，天天累不死她小样儿的。”

“你当我不想啊？唉，算啦，别说了，再说全是眼泪了，我啊，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当初我爸妈那边和我老婆这边，哪边都没抗住，我爸妈是死活想让我们俩要孩子，抗住了的话，现在我多美啊，一个月一万多，我想吃红糖吃红糖，想吃白糖吃白糖，还有我老婆那边，拿着人工流产预约单和我谈条件啊，那气势绝对不亚于八国联军，人家说想要孩子可以啊，条件就是两个人的事业必须牺牲一个，必须有一个人完全负担起孩子的教育，直到妮妮上学为止，唉，不过还好，八国联军还给咱留了条后路，没让我辞职在家带孩子，真的，我现在都不敢想，我这要是万一失业的话，这日子怎么过啊？”

正说着，手机响了起来，刘立冬一看是韩雪儿打来的，赶紧把电视关成了静音。

“喂，老婆，我这儿完事了，已经快到家了。”

“唉，风萧萧兮易水寒呐……”刘立冬带着一副上刑场的表情离开了。

老黄摇了摇头，“唉，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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